（7）你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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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蛇人与我的家乡不同，他们是由人类转变而成的。 从第一个蛇的狂信徒开始，这不可逆转的扭曲便扎根在了这个世界。 帝国变成部族，平原变成沼泽，如今只留下了宝藏供黑龙收藏观摩。 或许很难想象这是怎么做到，原理实则非常简单。 每一个法曲生物都是特别的存在，每一个都不尽相同。 蛇人却能形成一个为蛇而癫狂族群。 这份癫狂也终究使人类成为了怪物，不过于他们而言，反倒是荣幸。 毕竟越像人类，在怪物中的地位就越低啊。 ————《异种族见闻录》怪兽卷 蛇人编 恶咒蛇人群落 ———— “你要睡觉的吗？” 牧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裹在被子里的阿兰寇鹰人，说不出这情绪到底是针对这人会睡觉，还是针对这人变作了鸟人这件事。 已经躺平的鸟人只露出了一颗头，眼睛闭着，咔咔地用喙打出两个拍子算是回应了。 这颗鸟头的神情安详，单从牧尘的审美来说，其实也是蛮帅的一只鹰。但是帅归帅，并不如提夫林的漂亮脸蛋儿养眼。 “前辈，能换个种族吗？” “咔。” 这就是答应了，让他自己选个顺眼的种族。 让自己选啊…… 牧尘想了想，他有些怀念提夫林的小尖牙了，就算咬他一口他也认了。 尖牙……咬人…… “吸血鬼，如何？” “咔。” 随着最后一声回应，原本的鸟头变成了一张清秀的人类面孔。 稍显柔弱的东方面孔柔和平静，困倦让他少了些英气，显得像娇生惯养却好脾气的贵族少爷。 不过他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向被子里缩了缩。 牧尘眼睛转了一圈，下床掀开了血裔的被子钻了进去。 “怎么是热的。” 惊异于血裔的体温，他问道。 血裔紧了紧被子没有出声，看上去是真的累了。 现在他们处于迷雾湖中，拿上了黑龙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这里是由血裔构造的“隐蔽小屋”，两人每每到了晚上都会开拓一处住进去。 这小屋和旅店很像，不知道萧炎怎么弄出来的，他说这是法术那就是法术吧。 一般来说，睡觉的只有牧尘一个，萧炎会在这些时候继续忙自己的事，似乎是一些关于域外邪族的信息，有时会给他写几卷防身用的卷轴，有时会帮他保养武器防具，醒来之后总是会多一些微型法阵与防护魔法，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用了许久的装备。 今天才场景堪称珍奇，没想到原来这家伙也是需要休息的。 看着不知是否进入梦乡的同伴，他起了些坏心思。 以前都是自己出丑，这人看热闹，现在可谓风水轮流转，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前辈不是类人生物吧。” “嗯……” 他就在别人耳边上问，对想睡觉的人来说烦得不行，扰得血裔不得安生，只得回他一个微弱的鼻音。 “前辈是为了躲避什么人才不断切换种族的吧。” 牧尘觉得他这声有些敷衍，完全没有惊讶的意思。这可不能算出丑，于是恬着脸往热源挤了挤。 “嗯……” 然而得到的回应还是一个样，这让他怀疑血裔已经意识模糊了。 “前辈躲的不是敌人，是朋友？” 这次他有些不确定了，迟疑地将猜测说了出来，却发现背对他的血裔翻了个身，双睫颤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睁开了一条缝，看上去倒像是还迷瞪着，不太清醒。 “对，可以明天再说了吗。” “这么困吗。” 牧尘看他这样，觉得自己说的还算有效果，于是又道。 “前辈，你现在咬我一口，我会变成吸血鬼吗？” “不会。” “真的吗？我不信，要不你咬我一口试试？” “别闹。” 牧尘看着他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把自己冰凉的脚丫子放到了对方的脚背上踹踹了。 “前辈，你也很久没吃过东西了，真的不来点吗？” “前辈你睡了吗？” “前辈，前辈醒醒？” 牧尘接连的问题终于是驱散了些萧炎的睡意，他注视着牧尘，没有其他动作。 牧尘看着这双眼睛一愣，黑色的瞳孔如同星璇一般散发着别样魅力，拉着他下坠。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晴朗夜空中的幻彩星河，却如此之近，仿佛他快要触及那神秘的领域。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腰已经被掐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前……” “再叫唤咬死你，回你自己床上去！” 萧炎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异常锋利的犬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把脑袋缩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了半个头顶，明显是不想再搭理他了。 但有些人就是没打在身上就不知道痛，牧尘不仅没挪窝，还乐呵呵地伸手掐了回去，萧炎的脑袋又缓缓从被子里冒了出来，眼神已经有些幽怨了。 “前辈你不是不用睡觉的吗。” 牧尘没在怕的，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对这人有了初步的了解，萧炎对同伴是属于能动口就绝对不会动手的类型，就算把他惹烦了也就被瞪一眼，于是他得寸进尺的眨了眨眼，貌似纯良地问道。 “精灵无法入眠，我之前学着他们冥想，效果不好。” 萧炎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实在没办法，没想到吓唬都不起作用，只得无奈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前辈需要吃东西吗？” 牧尘献宝似的又凑近了些，将自己的手腕搁到萧炎面前，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血裔忍无可忍的鄙视道，把他的手按回了被子里。 “我可以把任何食物转换成魔力，你之前给我灌的奶油rou派够很久不吃东西了。” “但我也没见过你上厕所。” “我吃下去的东西会完全转化成魔力，通常来说我们种族的消化系统到胃部就结束了，和你们不一样。” “所以前辈是龙吗？你以前说的龙也是这样……应该是我当时完全没听说过的龙？难道是……宝石龙？” 牧尘突然兴奋了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之前猜了那么久，这次一下子就有了答案，一时激动，忍不住的逮住血裔摇了两下。 “给你八分。” 看着小孩儿开心的样子，萧炎没舍得打搅他的好心情，随口扯了一句，然后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眼睛挤出了几滴生理盐水。 “我真的不行了，晚安。” 说着又软软的缩到了被子里，也懒得管精力充沛的小孩儿到底回不回去睡了，眼睛一闭，与世无争。 “晚安！” 牧尘也回了一句，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然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问道。 “前辈！满分是多少啊！” “一百。” “怎么这样！” 不过之后无论他怎么呼喊，萧炎就像被钉在棺材里一样不吱声了。 夜晚从来不管生物是否入睡，时间一到他便收拾好星辰打包带走，只留下一抹紫意用来宣告太阳初升。 牧尘睁眼时萧炎已经将东西都打理好了，现在站在树上，辨认着前进的方向。 阳光透过雾气朦胧地照在他身上，如同一缕孕育这柔光的烟，让湖面和血裔看上去分外和谐。 “前辈，你碰到阳光没事吗？” “哟，你还知道吸血鬼见不得太阳啊。” 萧炎转过头，挑着眉看了他一眼。 “我这是伪装，只有脸是原样。” “欸，前辈是人身狮吗还是鸟身女妖？” 牧尘想了想血裔以前给他讲过的种族，报了两种怪兽出来。他们并非类人生物，但确实又有某些与人类相似的外在。 这两种就都长着人脸。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人身狮有翅膀？我很像雌性？” “但是精灵也没有翅膀和尾巴，你不也自己加了吗！” 牧尘不服气地辩驳道，他初见这人时他是魔族，有两对翅膀和一条奇怪的尾巴，虽然的确很奇怪，但是放在魔族也正常。 可是精灵形态下这人的背上还是有纹身，说明翅膀随时可以呼唤出来。 “翼精灵就有翅膀。” 萧炎从树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到地上，见他注意到了与认知相冲突的地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 “某些比较少见的种族我会选择性的过滤掉，首先了解最常见的，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免得让你对这个世界产生不比要的误会。” “不都是不知道的东西吗。” 牧尘不太理解，但他也知道这一点萧炎应该是不会诳他的，于是想讨个说法。 “不一样。” 萧炎摇摇头，抬手指向他一个方向。 那边雾茫茫的一片，不过被阳光打亮了不少，看着倒挺梦幻的。 不过牧尘知道，他该是指的是自己落水的地方。 “龙这种生物基本是个人就知道，但大多数人其实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们。” “还记得脏靴子小姐吗？” “记得，她是个好侏儒。” 牧尘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几周前的向导。 他对那位矮小的女士很有好感，虽然心直口快，但的确是个好人。 萧炎单手虚托，手掌上出现了一朵绚烂的火焰，随后分成不同的颜色组成了几个不同的小人。 他指了指其中的侏儒，随后曲指一弹。 人族、精灵、矮人、半身人瞬间增多，人像炸成火花，悬浮在两人四周。 而代表着龙裔、侏儒、提夫林、半精灵、半兽人等种族的火焰却没有变化。 他们被包裹在艳丽火中，看上去却更像是在人群之外，没有簇拥与欢迎，只留说不清的孤独。 “侏儒也一样，是非常稀少的种族。” 血裔一摆手，那些代表常见种族的火焰散去，自己托着代表不常见种族的小人往牧尘面前又迈了一步。 “很多人听说过，但亲眼见过的也是少数，来到人类城市的脏靴子小姐对她同族来说也是不寻常的存在。” “学习需要循序渐进，如果出现认知错误，闹出笑话是小，对敌人判断失误就是致命的。” 血裔散去那些火焰，认真的对着人类说道。 “不至于吧，我倒是觉得这些稀有种族很有必要了解。” 牧尘眼睛转了转，他约莫知道萧炎的本体是一个超级稀有的族群，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必须要涉及常人无法触及的知识。 “都是知识不是吗，知识当然是越多越好。” “不对，这种想法会让你与你的小队因错误的情报丧命。” 萧炎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盯着他。 “你要为所有人的死负责。” “好吧。” 牧尘举手投降。 这一记眼刀把他吓到了，萧炎多数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即使自己过分的sao扰都没有露出过如此赤裸的冷意。 或许是因为对方现在是吸血鬼，凉飕飕的眼神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 见他老实了萧炎也收回了视线，“收拾好了就走吧，这个沼泽中的王国毁灭于一个他们的人民与天魔帝死磕，我们去见见还活着的古国遗民。” 他正准备抬步，又很快停了下来。 “稍微再做点变化吧……” …… “你干嘛？” 萧炎忍无可忍的把牧尘拉起来，不让他再用鸭子步走路。 这沼泽地对人类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像他一样的幼崽，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才是最好的。 结果这家伙就跟在自己后头，时不时掉个队、摸他两把，那眼神完全是在把他当猴看。 “我，我好奇。” 牧尘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黑色的蛇尾，想不明白用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走路的。 又抬眼看了看萧炎的腰，似乎为了移动需要很强的腰部力量用来支持蛇尾的活动，前进过程中那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部位摆出来惊心动魄的幅度，他多瞅了几眼都害怕这腰会突然断掉。 “前辈你这样行动不累吗。” “这个形态是谁选的？” 萧炎翻了个白眼，以为这个小崽子又要闹，没好气的抱着膀子。 “我变蛇人的时候，你不是说‘蛇脑袋没有特色’、‘蛇臂太奇怪’、‘只长尾巴像蜥蜴’、‘只长着鳞片没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没有更多形态了，难道你想让我变成六臂蛇魔吗？” “不用换了，不用换了，我这不是关心前辈嘛。” 牧尘觉得自己很委屈，虽然之前确实是自己在念叨就是了。 但是，他真的不想和一个蛇脑袋一起旅行！ 这位大法师就不能对自己的脸好一点吗！不要再变成奇怪的东西了！ 性格已经够恶劣了，环境也够吓人了，唯一抚慰他幼小心灵的，便是这张貌若精灵的脸。 他两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想看美女都看不到，所以不要随意抛弃唯一的美好啊！ 况且，这不是会用这个形态活动吗，看起来还挺熟练的。 想着，他又悄悄了摸了摸这条手感不错的尾巴。 虽然他以前也算个小少爷，但是家里不准养蛇，这还是他第一次摸这种生物。 他摸了这么多次发现对方的体温在越变越冷，不会到了冬天蛇人也要休眠的吧。 嘛，要休眠的话也得到了城市再说吧。 他这多摸了几下不也是为了让蛇人不会这么快睡过去嘛，昨天睡得多死啊。 “我以前去过蛇人王国，阴差阳错之下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腰一摆又转了回去。 “遇到个和你一样事多的可怕女人。” 见他要走，牧尘连忙跟上去，正好接过话头。 “可怕女人？是蛇人吗？” “嗯。” “有多可怕？” 想了想蛇脑袋和蛇臂样子的女人，牧尘打了个激灵。 那种样子确实可怕。 “可怕的很，据说类人生物见到她就会沉沦，是我们哪儿四海八荒第一绝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水芙蓉、姚若春华，反正和好看沾点儿边儿的词都可以往她老人家身上放。” “啊？” 牧尘一呆，虽然他听不懂句子里的龙语，但最后一句还是懂的。 “这，不可怕啊。” 绝世美女欸，怎么会可怕？ “问题出在我身上，当年我年纪小，眼力不行，对魔法也一知半解，还不懂该怎么区别类人生物。” 萧炎耸了耸肩，语气倒是挺轻快的，不像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后呢？” “然后她就和我这脸盲杠上了。” 哦，这是在吹牛呢。 牧尘自觉了然的点点头。 虽然萧炎长得的确耐看，但也没有到帅绝人寰的程度，这种绝世美女爱上我的春秋大梦他也做过，能理解。 再说，应该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家伙的高强度教学和恶劣的性格吧？ “前辈你没和那种大美女发生点什么吗？” 牧尘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戳了戳萧炎的腰。 萧炎看懂了他的表情，心领神会的一笑。 “差一点点。” 牧尘一听就来劲了，连忙竖起耳朵。 别的不说，听他讲故事其实挺有趣的，虽然他很少主动提自己的过往就是了。 “差一点点我就和她结婚了。” “结、结婚？” 这下把他刚刚还笑嘻嘻的脸给僵住了，一般不都是吹一段感春伤秋的青春恋情吗，结婚这，这不合适吧。 牧尘看着那张颇为年轻的脸，他的表情有些怀念，如果没看错的话，似乎双颊也微微泛红。 我淦，不会是真有这回事吧？ 人类莫名紧张了起来，立即询问。 “那前辈结婚了吗？” 萧炎脸皮一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有，毕竟我那时的确认不出谁是谁，她衣服一换我就抓瞎了。” “……” 牧尘有些同情那位貌美的蛇人了，明明是一位绝色美人，爱情居然毁在了对方认不出自己上。 “前辈，你现在能区别类人生物了吗？” “可以啊。” 说到这个，蛇人愉快的摇晃着尾巴尖，自豪的抬起了头。 “我已经完全了解你们的审美了！” “好诶！” 牧尘看他这模样莫名的也高兴了起来，看来先前他给灰矮人说自己长得更帅是发自真心的。 “那你还记得那位蛇人的长相吗？” “记得，我和她还是有联系的。” “咦？蛇人寿命很长吗？” “和你们人类差不多，但她触及到了某个境界，所以至今还生龙活虎的。” “那，前辈你觉得我和她谁好看？” “你不如她。” “啊……” “都给你说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儿了。” 萧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蛇人因为尾巴的原因比人类高上了不少，牧尘看着同伴，不算在地上趴着的尾巴，身高也得有个两米好几。 自己这还没到一米八的个头，终于有些不够看了。 他这才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同行者是一位长辈。 就是这位长辈的性格太恶劣了。 “前辈，我想好了。” 他暗暗下了决定，直接说了出来。 萧炎的知识面比他广，人脉理应也比他广，有什么事就拜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好什么了？” 听到小崽子要做什么决定他立马好奇了。 做出决定总是伴随着成长，人类的成长速度还真是快啊。 “以后我要找个温柔的，高个子提夫林女朋友。” “哟，规划好未来了？可以啊，以后我会帮你多多留意的。” 对于牵红线这种事萧炎没干过几次，但是他很乐意看着这些幼崽找到另一半。 牧尘这小家伙其实不错，很有上进心，学东西也很快，就是责任心差了一点，胆子小了点，不过他还可以成长，这点遗憾不算什么。 他到没想到这小家伙会看上提夫林，上次明明还怕得要死。 给这小子找了个台阶下说死灵系法术完全是鬼扯，那种程度的术式他还无法构建呢。 精神异常状态肯定是被吓到了，希望他不要把恋人弄成试胆的对象。 说起来这小子已经到了一级法师的程度了，单看攻击性大概是二三级，可以开始考虑喂点家乡特产了。 “嘿嘿！谢谢前辈！” 牧尘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快，先愣了一下才高兴起来。 虽然脑子里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形象，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 两人路上还是遇到了一些野兽和怪兽，如往常一样，对方抱有敌意且他完全打不过的萧炎会快速解决。 剩下的便是他的回合，萧炎从来不给他限制场地大小、法术类型、武器和时间，但是他会给自己设定。 在魔兽山脉时萧炎时不时就会提点他一两句，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变。 两人的战斗技艺差距还是太大，即使萧炎自称很少用类人形态战斗，但很明显，这家伙对各种招式的判明依旧比他高明不少。 不知道他用本体战斗时是什么样的，应该比类人形态更强吧。 看着为他处理好伤口的蛇人熟练的把猎物料理成食物，牧尘叹了口气。 萧炎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经常进食，这种熟练只能说明他的确教过不少需要进食的物种。 自己的身世被人一眼看穿，同伴的身份却是扑朔迷离。 完全不了解他啊。 战胜了那只危险的黑色大型猫科动物的喜悦被这个认知给冲淡了不少。 而他如此苦闷的同时，蛇人却开心的晃动着尾巴，这个动作听他本人说并不是蛇人会做的，只是他个人的爱好。 牧尘看着他悠闲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他口中漂亮的女蛇人，突然有些来气，一把抱着了大尾巴。 “你做什么？” 蛇人感觉到后大惊失色，连忙把尾巴往自己那边收。 “天哪，衣服你自己洗吗！快放开！” 他那尾巴是用来走路的，这迷雾湖全都是些软泥，又离沼泽也不远，多少会变得湿润和脏兮兮的。 看到牧尘扑上来就像看到了在泥浆里打滚的小猪仔一样，宛如突发恶疾，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类会做的事。 “前辈，你很开心啊。” “当然开心啊，你居然打败了近沼恶兽，了不起啊！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学生！” 听到这个，萧炎乐呵呵的把他拎起来站好，他以前不太喜欢这些类人生物。 狡猾、阴险，偏偏又拥有狂热的信仰，会干出疯狂到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举动。 但他的准则就是将学生当做自己的子嗣，这些年稍微接触了一下类人生物，发现还是有可以相处的个体，正好在这个时间段遇到了牧尘。 萧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孩子，几乎要把他对类人生物的偏见的消除了。 一个人类单枪匹马打败了成年的沼地兽，没点脑子还真做不到。 “是、是吗。” 牧尘本来打算抱怨两句，结果突然被这么夸了一通他瞬间就舒服了，也不作妖了，老老实实的站好，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赶紧找了个话题转移这人注意力。 要知道这位大法师的法术太过方便，所以洗衣服、做魔法道具、甚至讲价都是他老人家去，自己就负责认真学习就是了。 某些时候他都会有种说不定萧炎其实是自己亲戚的错觉。 “话说前辈，你真的是在躲你的朋友吗？” “对啊。” “为什么？” “我要处理一些事，需要他们留在自己的岗位。” “什么意思，他们发现你在会立刻来找你吗……你总不能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嘿嘿……” 萧炎把烤好的rou递给他，傻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真是啊？” 牧尘有些惊讶，接过烤rou咬了一口。 味道出奇的好，不知道被怎样处理过，一点也不腥，虽然他用的调料自己完全看不懂，但也看得出来他肯定理解了类人生物的味觉。 “前辈没把计划告诉他们吗？” “对外界来说我是已经死亡的状态，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止邪族一个，为了一些人的利益我必须退场。” 萧炎摇了摇头，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事情不好处理，至少要半年之后才能告诉他们我的存在。” “前辈被卷入了什么大麻烦里吗？” 牧尘听的一惊，停下了吃烤rou的动作，皱着眉严肃的看着他。 伪造死亡、权利博弈、各司其职……听上去萧炎似乎是一位需要经常抛头露面的大人物啊。 他突然有些后悔以前不关注外界了，如果稍稍关注一下，说不定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不，是我主动接触了这个麻烦。” 蛇人挑了挑眉，顺手cao控着火焰将牧尘身上的泥土烧掉。 他的火很奇怪，五颜六色的，无论本身能不能烧着的东西都可以点燃，甚至烧的连渣都不剩。 “你也知道智慧生物天生就有阵营，我也不例外，所以没办法放任不管。只可惜我没什么好点子，用的办法并不高明。” 牧尘点点头，这个萧炎以前有专门讲过，他其实一直觉得萧炎应该是混乱善良阵营的，现在看来，其实是秩序善良吗？ “需要我帮忙吗？” “放心，这事儿我找了不少靠得住的家伙处理。” 说完他就开始清理暂时休息的地方，等一切做完立起身子拍了拍手。 “走吧，我们的目的地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