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些反复拉扯的情感纠葛

    简云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做些什么，巴基的机械手臂就不受控制地抬起攥住了史蒂夫的手腕。

    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巴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简云。两双眸子相对，他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祷告中听到了神谕。

    信徒不会去质疑，他只遵从神灵的旨意。

    巴基的另一只手也探向史蒂夫的身体，试图以一己之力控制住壮硕的超级士兵。

    “巴基，你在干什么？”

    史蒂夫抬手迎击，他招架得有些吃力，右手被那只机械手臂死死钳制住。不知道这机械手臂是什么做的，远比巴基原本的那只更加坚硬强悍。

    “做我应该做的。”巴基对简云在脑海里下达的命令没有丝毫的怀疑，就是遵从他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巴基的搏斗套路发生了改变，与之前交手时不同，他现在的招数要更加凌厉，招招都朝着史蒂夫或是重要或是敏感的部位袭去。

    他又被控制了？不，史蒂夫在巴基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清明。巴基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是这晃神间，史蒂夫的手腕上突然产生了一阵冰凉而滑腻的触感，两只碗口粗的蛇缠上了他的身体。

    一青一白，这让史蒂夫回想起了不久前在柏林机场那令人窝火的战斗。这一次，两只蛇缠上史蒂夫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动作，只是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如同特质的绳索，紧紧勒在超级士兵的身上，让他再无法动弹分毫。

    “Captain……”

    简云缓步走到史蒂夫身前，脚下的地板吱呀作响。

    “简，你要做什么？”史蒂夫蹙着眉，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简云，用什么词来形容呢？捕食者？或许也不是很恰当，危险而高傲，她的眼神像是俯视着被圈养的食物，又像是恶魔在嘲笑那不自量力向她许下愿望的人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距离，史蒂夫可以轻易闻到简云呼吸的味道。是那种神秘的花香，如同往常一样，钻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在其中肆虐着，摧残着他的理智。

    以昆虫为食的植物都会进化出诱饵，以气味和味道来吸引昆虫钻入它的陷阱，成为它的猎物，而昆虫却往往不自知地一步步落入其中。

    简云微微抬头，望向史蒂夫那双她每一次对视都险些沦陷的眼眸，纤细的手指在史蒂夫颈间划过，指尖在史蒂夫的喉结上圈点着，摩挲着他的下颌。

    顺着史蒂夫的衣领一步步下滑，在他胸前的位置，简云只是轻轻一点，伴随着灵蛇的带动，史蒂夫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砸在了床上。

    简云欺身上前，膝盖抵在史蒂夫两条腿间，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胸前揉捏着。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副黑色的手套，不知是什么材质，像是橡胶又像是皮质的，手指上有一组锥形的银色指套。

    指套尖端十分锐利，只是轻轻在史蒂夫的胸前划过，被肌rou紧绷的面料便破开一道扣子。

    一层，两层，简云并不着急，缓缓地割开他外层的衣物，直到最后一层，那紧贴他皮肤、有些过小的打底短袖。

    史蒂夫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冰凉的银制指套划过胸口，最后一层布料随之崩开，他的身体彻底裸露在冷空气之中。

    “简……停下……”史蒂夫似是在哀求，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巴基还在门口看着。

    看到史蒂夫的目光瞟向巴基，简云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回来。

    “不要在这个时候走神。”简云低头吻了上去，她扯咬着史蒂夫的嘴唇，深入他的唇齿之间，将他已经开始紊乱的呼吸搅得愈发破碎。

    手腕被青色的那只蛇缠绕在床头，白色的那只缠在史蒂夫的腰间，用颈部外沿刺出的尖锐鳞片将他的衣服撕扯得愈发支离破碎。

    “巴基还在这里……求你不要……简……”终于在简云散乱的吻间，史蒂夫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继续哀求着，其实更让他疑惑的是，巴基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简云的一切行为都符合常理一般。

    蛊虫之间的连接并没有被切断，作为简云的毒人，巴基不会对主人的行为有任何的质疑，在他看来这一切的确顺理成章。

    这与洗脑不同，被洗脑的人会意识到自己曾被洗脑，更会意识到自己是在被控制，但恢复人类意识的毒人不会觉得是被人控制了。就像是灵蛇或是玉蟾，遵从是刻入骨血里的，他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吗？”简云在史蒂夫耳边呢喃着。

    “巴基又不是外人……he，s　your　best　friend，　Cap.”简云将Best这个词咬得格外重，“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意识想通，他与我感同身受，我能感受到他感受到一切，而他……现在也能感我所感。”

    “你对他做了什么？”史蒂夫的瞳孔猛然收缩，难怪简云会知道他下午与巴基的谈话内容，还有刚才的打斗过程中巴基的招式套路与过去截然不同，是她在cao控他。

    简云身上的动作一滞，她抬起头，掐住史蒂夫的下颌，蹙眉道：“我做了什么？我把他从前苏联救了出来，我阻止了佐拉在他身上进行更多的实验，我将他从九头蛇的手里带了出来。罗杰斯先生，如果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为了救他损失手里最好的蛊虫，将他炼成我的毒人。我可以让他沉沦在虚假的记忆里，或是继续做他的冬日战士，抑或让他死在佐拉博士的实验里。

    “我也可以不给他注射衰退剂，干脆让他一直保持着大毒尸的状态，成为没有意识的行尸走rou。他作为我的毒人，我是可以控制他的，就像我的灵蛇、我的其他蛊虫一样。但是我没有，我宁可自己身受重伤也要切断我们之间缔结的契约，我让他恢复自己的作为人类的意识，恢复成一个正常的人类。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怔怔地望着简云，温和、阳光与此时的简云毫不沾边。她如同电影里常见的那些反派，凶恶而狠戾，可是史蒂夫怎么也恨不起来。

    简云说，她的温和是演给他看的，但他现在不这么觉得。那应该是简云原本的样子，只是为了活下来，她不得不将自己包裹起来，用坚硬的铠甲，和尖锐的刺。

    是他做错了太多事，才让简云的死xue彻底暴露，被人捕捉到，将刀从那里狠狠刺入，或许有一刀还是他亲手插入的。

    史蒂夫停止了挣扎，像是等待最终裁决的犯人，像是案几上待宰的羔羊。

    “所以我说，罗杰斯先生，你下午的所作所为很可笑。我和巴基都在为你抑制着心里对彼此的感情，我们都将你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你，却将我们的感情当做儿戏。你必须要接受你应有的惩罚……双份的。”

    巴基从愣神中被唤醒，得到了简云的许可，他将上衣脱去，来到床边伸手帮助灵蛇扯下史蒂夫身上已经不成样子的碎布片。他俯身在史蒂夫的胸前轻轻啃噬，是简云曾经惯用的招数。

    史蒂夫没有机会思考更多，巴基就像是另一个简云一样，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在他身侧肆意挑逗着。

    “简……不要这样……”史蒂再次开始挣扎，三个人，这在他看来是背离伦常的，更是令人羞愤的。

    “这由不得你，史蒂夫。”巴基揉捏着史蒂夫的胸肌，用舌尖挑逗着他粉红的尖端。

    简云扯下史蒂夫的裤子，她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换做了一身紫色的苗疆服饰，是史蒂夫第一次见到塞尔普时的那一套。

    她胸前和大腿处的银饰在史蒂夫的肌肤上蹭过，冰凉的触感让他不断轻颤，像是皇朝被颠覆后的国王看着眼前反叛之人从心底生出的恐惧。

    国王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他一次次梦到他的将军起兵造反，一次次看着将军攻入皇城，闯入他的宫殿之中。有时他亲手杀了将军，有时将军在他面前自刎，有时他剑指将军，将军却握住他的手，将剑刺入自己的腹部……

    无论再多次，那终究只是国王的梦境，可这次不同。这次，将军真的兵临城下，将军身边，还有失踪数年的近臣。

    毫无例外，将军轻易地攻破了城门，再一次闯入了国王的寝宫。而现实中的将军不会费尽心力起义，只为了死在国王面前。

    将军和近臣囚禁了国王，他们并没有亏待他，依旧让他锦衣玉食，只是将他当做笼中的金丝雀，随意地逗弄着，看他无力地发泄着怒火，看他试图挣脱这牢笼。

    近臣其实是忠于国王的，直到最后都是。只是他同时也忠于将军，更不希望将军因国王的存在而疏远他。所以对他来说最完美的结局大约是国王也成为将军的所属，与他一样。

    国王也明白自己错了，将军从来都不是他的附属品，不是他的臣子，不是他的。在将军归顺皇朝前，他可是凶名赫赫的山匪，甚至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成为国王的将军或是国王，而是王座上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