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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宫门外就来了批不知名的高人,把宫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可有人伤亡?”顾常发直言:“没有,事发突然,等人反应过来已是刀架脖颈,性命已危在旦夕,无力反抗。”默声仅有一会儿,顾常发求情道:“此事怪不得守城将士,实在是发生的诡谲凶险。”我不愠不燥道:“没必要螳臂当车,宫里有逃出来的人么?”顾常发痛心疾首地叹气,跺脚摇头:“莫说宫里没人逃出,侯爷与六殿下出宫的车马,刚出宫当场就被拦了下来。孔修恰巧在宫门外叮嘱些事,见情况不对即刻上前救人,一同被抓进了宫里。若非小夏子拦下我,恐怕王爷这会儿子也见不到我了。”捏拳的掌心早沁出冷汗,心绪如同翻滚的江流,惊悸而愤怒不已,极力安抚自己情绪,我口气和缓道:“顺昌门那现在有重兵把手吗?”“没有,我才让暗卫去打探过。只是怕暴露踪迹,没敢仔细勘察。”顾常发叩击石门的方式很独特,应该是与小夏子定的暗语,果真没多久就见石门从里打开,探出张望的正是小夏子。小夏子惊魂未定,连声苦求道:“王爷,快救救皇上,救救我师傅。”地道内两侧放置着照明的火把,天明时走进不免会觉得里面昏暗难行,只是眼下外面乌黑似墨染,地道里细微的光反倒明亮得很。火光照在地道内漫散,连周围的泥墙被映照上层赤橘色,如此依旧没能照红小夏子煞白的双颊。我微侧身躲开小夏子伸来的手,微蹙眉道:“人我定会救,不知被关在哪里?”小夏子方才一时慌乱,回过神立刻缩回手,两手相握企图止住颤栗。他暗里小觑我数眼,瞧我厌恶渐消,恭顺道:“王爷走后不久,靖州不巧发起水灾,皇上多日为这事烦心。今日如常在前朝邀了婉姑姑与朝臣议事,说到一半就见天际白亮,等回过神,大殿已被包围。天色不早,我当时有些乏累,所以躲在正巧在龙椅屏风后休息,皇上见状不对,马上从腰间掏出兵符,趁没人注意踢给我,让我从暗道逃出搬救兵。”我耐心地听他叙述,湮濑亲自前来,必然不会放过走婉娘。事情经过皆是废话,我全然不在意,倒是听进密道二字,心中有些欢喜道:“龙椅后有地道?”小夏子直点头,话说得很急,愈发语无伦次。顾常发跟在最后头,听小夏子说话总是不着重点,哭笑不得道:“龙椅后地道通向哪里?”“顺昌门那的冷宫。”好不容易利索回答完,小夏子又絮絮叨叨了些有的没的,多是不重要的事。顾常发小声在我身后开口:“王爷,那人到底是谁?竟能避开宫中所有耳目,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殿上。”“你现在算军中大将,又与魏子嵇亲近,想来对我的身份不可能完全不知。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呢?”事到如今我不多瞒,但也不想捅破,无奈道:“我那死对头,实在是难应付啊。”身后传来轻微的搔头声,顾常发嘿的傻笑,“毕竟是书上的人物,我哪里敢随便相信,起初听魏哥说还以为是诓我呢。”难得遇到他会忌讳的话,他考虑半天似是鼓劲的哈气,低语开口:“你可是战神哎,还打不过他?”我脚下没半点减速,紧跟在小夏子身后,与顾常发闲聊两句,心底轻松了些,回嘴调侃道:“婉娘还是魔尊呢,不也被困死在大殿了?”顾常发长嗯了声,不过脑地说:“原来魔族老大这么弱啊。”我忍笑道:“这话我面前说也罢,要到婉娘跟前提起,估计你不死也得退层皮。”顾常发身上多是军人的豪气,朗声笑道:“求苏兄饶我嘴碎,话听过就行了,没必要都让婉娘知道。事事都要汇报给她,婉娘岂不是要忙死了,不是么?”跟在小夏子身后疾行,我有句没句地搭腔顾常发的戏话。宫里人走路虽不拖沓却不急,毕竟贵人主子多,万一毛躁不注意冲撞到,脑袋可能就会不保。不过眼下小夏子心乱焦躁,哪里顾得上守规矩,在密道横冲疾走,好在他身材矮小,没磕到绊倒,只是苦了我和顾常发在后面跟得辛苦。神武近些年甚少有战事,庞龙只手遮天多年,动摇国本不假,总算还守得国境安稳。小夏子从小被送进宫,平时能见的武人多是侍卫,身边能伤人的利器不过碎瓷片,没见过刀光剑影的日子,何况是被逼宫。密道机关离小夏子仅有半臂的距离,他却迟迟没按下,抬在半空的手抖动不止。顾常发素来急脾气,久不见小夏子有动作,干脆绕过他伸手推动机关。我未觉屋外有肃杀气,但仍是随口提醒:“小心埋伏。”顾常发两眸似猎鹰观察着密道外的情形,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放过,低声道:“放心,我才不想窝囊的被人暗算在这。”我嫌小夏子在我面前碍事,又担心他因过度害怕失声叫出,索性让他躲到我们身后,确保安全无虞再出来。顾常发弯身捡了枚石子抛出,除了烈风挂过声,我没感到丝毫气息变化。顺昌门在冷宫附近,宫里人觉得冷宫晦气,平日里敬而远之,越见萧条荒芜,没有人气的地方,神族会没注意到亦属正常。“怎样?”顾常发天生大嗓门,现在刻意压低声音,让我很不习惯,半晌没能回应他。“赶紧走,趁附近守卫发现人气前离开。”在黑灯瞎火的皇宫里寻路并不容易,今夜天色不错,冷月清辉照路,还能依稀看出琼楼朱墙。数月前苏兮月遣散了后宫原不多的妃嫔,如今宫里主子多是前朝的妃嫔,泰半年岁已长,平日里多是清修为主。小夏子带我们在宫中小道窜行,偶路过太妃住所,或是觉着妇人不足畏惧,未见有神将特意把守。穿过顺昌门,拐了个弯即到冷宫,紧闭的宫门是从里栓了锁。小夏子一溜烟就没了身影,低语声参在秋风中,难以辨别,“王爷这边。”我依声音传来方向找去,走近靠近回廊的灰白墙,才发现有个狗洞,小夏子正从下探头出来张望。我与顾常发对视了眼,脚下用力一蹬,直接犯进冷宫后院。顾常发见大动作没有引来人,声音稍稍大些,调侃道:“你让摄政王钻狗洞?小心事后,王爷找个由头,把你直接打发到冷宫来看守这狗洞。”我斜睨了眼顾常发,哼笑没搭理,只道:“这墙角狗洞不填上么?不怕冷宫里的人逃出去?”小夏子衣冠不整地沾了一脸泥,灰头土脸的像个小叫花。他抹去脸上泥灰,边走边凄凄说:“冷宫很久没关人了,前几朝的早死得差不多,留下少数全被皇上赦免,换了个地给他们住着颐养天年。我听宫里老人说过,这狗洞是很久之前就有,好像是有个被贬为庶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