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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便培养下一批鲲组。”慕容泊涯毫不在意地道,“不过他现在还会搞和亲,最近应该不会动我。”“和亲这种词,好像不该用在给自己儿子找老婆这种事上面吧。”“父亲这种血亲,也不会做到像他那样没人性吧。”司徒傲不无感触,以前他曾力劝聂无敌和肖清玉不要收他为徒,因为是皇家的血统,就算有颜妃的带养,恐怕也会留下皇家人狗眼看人的恶习。但至今,慕容泊涯仍不把皇血当回事。若是其他皇子,口口声声不离的都是“父皇父皇”,似乎如此就能够沾上一点可觊觎天下的贵气。慕容泊涯则只是不带感情地随口称呼为“父亲”,甚至觉得明显贬低了“父亲”这词的价值。第二十二章初更巷战司徒傲与慕容泊涯出了怡红阁时已经是初更时分,若是在战时早已过了宵禁的时刻。不过这会儿显然天下太平,八角楼在后面还是灯火通明,而后面几处院子已经是烛火阑珊。慕容泊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司徒傲笑道:“看你这样子,定是在那皇宫里被憋屈坏了。”“想到回去后过不久还要绞尽脑汁怎样推卸老爹推过来的莺莺燕燕,怎能让我不憋屈。”“后生,真正的男人总要过这关的!除非你挥刀自宫。”“是吗?”慕容泊涯干笑两声,“呵呵,呵呵,那晚辈还是继续当男人算了。”两人并肩歪歪斜斜行着。各处酒楼花阁人声渐落,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道上再没他人。慕容泊涯沉沉的视线落在前方延伸入阴影的道路,脚步没有停滞,低声道:“七个人。”“你那个老鸟弟弟平常也让这么多人追着你跑?”“这显然是七次外出加起来的人数。”“有道理,而且看起来,其中还有你的老鸟小弟。”司徒傲补充道。光滑的石板在烛火下反射出昏黄的晕彩。再前面,两旁矮墙里伸出树木浓密的枝叶,阻挡了微弱的灯火。不过这样也对两人的视力造不成任何障碍。“哟哟,小哥,”司徒搭着慕容泊涯的肩膀,一副不良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对前面的人道,“夜色大好,也不用在路正中大放杀气吧。”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一人,白影迭迭。慕容炽焰。他捋着一缕颊边的长发,纤长的手指夹着柔滑的长发顺了下来,直直看着泊涯。司徒见状唿哨了出来:“小哥长得可真俊呐!”“即便是你,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也不能夺走我的东西!”他道。几条黑影瞬间突出,带起他长发飒的张扬,而那陡然膨胀的杀气更胜静立深渊之中的幽魔。司徒在慕容泊涯耳边低声道:“恕我手痒了!”握上慕容泊涯腰间佩饰的长剑,弓步弹射向前时,甩水般带出铮亮的剑光,架住当面斩来的第一刀。连串暗哑的声响响起,眨眼间他已经在慕容兄弟当中迎上六人的合击。一人眼见阻拦,抖出几把飞刀。司徒眼珠也不转半分,手腕半挽,剑刃剑柄立时掉了个方向。几声锐响一声闷哼,原来是司徒挡出的暗器飞转着插向在同一同时刻向他进逼的杀手。五人不得不避开这要命的突袭,只有发出飞刀的那人趁司徒空门大开倏忽突入,只可惜等着他的是狠狠一脚。顿时倒飞数丈越过了后方的慕容炽焰,掉落在地时又翻滚了丈许。即使是上战场不要命的杀手,也慑于这一脚的威力而呆怔了几乎一呼吸的时间。司徒素灰的书生长衫,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浮动。他从身侧笔直踢出的长腿,缓缓地收了回来。右手翻转,长剑在道旁阁楼烛火下切了一道平滑的冷光,在面前拉了回来,挡住慕容炽焰散射出的杀意。电光石火间,两拨七人几个照面便告一段落。而此刻,两旁的阁楼里才有人因刀剑声响出来观望。只这一看,不安的气氛如同涟漪扩大,立时就有女人吵闹着敲起报官的警钟来。慕容泊涯视几个杀手如同无物,直向慕容炽焰冷笑道:“我记得你原先可没曾对我这么热情过。既然不想要我的命,何必每次都设这么蹩脚的埋伏?”慕容炽焰挥手阻止了手下的再度进袭,视司徒傲如同无物,直向慕容泊涯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夺走那本书,我虽有意和你为敌,但也不想如此出手。”“什么书?”“自怜下卷,是小弟寄放在白送铜那里的,三哥不会不知道吧。”白衣教,历代教主奉两部古书为镇教之宝——与。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目的,先贤们将那两部书籍取了这么样趣味恶劣的名字,但其中记有的知识,却是闻者梦寐以求的至宝。两部书又各分为上下两卷。上卷皆以蝇头小楷书写,顾影汇集医术,自怜精研武学。然而下卷书以奇异的字体符号,至今无人能译,甚至各国来商也无人曾见如此怪字。能用如此隐秘的标记记录下来的内容,又会是如何高深的武功或者医术呢?白衣教十六年前惨难中时,仅仅保下了顾影。然而随着暗使和教主幼子的失踪,自怜也去向不明。只在慕容泊涯趁虚攻入神皇教一处分坛时,纠住一个头目问出了下册日前出现在高丽皇子白送铜手上,也是那次受了不轻的内伤。司徒傲闻言,侧头微思,即便在与众杀手遭遇战时也一直温和的眼忽然转厉,道:“原来当年偷书的正主儿还不是神皇教。我倒要问问,这本书你是如何偷来的?又或者,你本身也是神皇教的人?”慕容泊涯噗哧笑了出来:“你这话大有问题,四弟十六年前还是雪妃怀里吃奶的孩童,也不可能去偷你们的书。”慕容炽焰捋着长发,静静看着慕容泊涯。警钟声响连绵不断,杂乱的脚步声也忽然在街道两端响起,看来是管制洛平京的城卫闻声赶来。慕容炽焰牵着长发懒懒地往横顺了开去,他的手臂如同手指一样纤长优美,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弧线停了下来。他的视线也定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