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地平线余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得不这么做。傅立泽认出来了,心口便不受控制地又紧了一下。

十发打完,靶纸移过来,顾怀余不看环数,低着头继续装弹。傅立泽刚想开口叫他,沈平珊却从他视线死角的一侧走出来,连连夸赞顾怀余枪法很准。

傅立泽迅速在脑内又品了一遍顾怀余刚刚那句“和朋友一起过来走走”的话,怄火得脸都黑了几分。

他忍不住出声打断,沈平珊看见他,只是问了问好,对顾怀余仍然很热情。

她不清楚顾怀余近期受伤的内情,只当已经好全了,便邀请他一起下场跑两圈。

等方霆按照顾怀余给他留的消息找过来时,见着的就是这副奇奇怪怪的场面。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决定先替顾怀余找个理由,“他在这儿没什么马,对马术也不熟,还是算了。”

“没关系。我在这儿有几匹,都很温顺的。”沈平珊笑了笑,“傅先生送的那匹弗里斯也还放在这儿养着呢。”

话音刚落,一直黑着脸的男人僵了一下。半天没开口的顾怀余拆完手里的枪,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搭话道,“是吗?”

作者有话说:最近几天状态不太好,谢谢大家的收藏打赏评论海星。我会尽量保证稳定更新的。

第二十八章

“顾上校想看一看?”沈平珊促狭道,“不能白看的。”

顾怀余微侧过脸,“这么说沈小姐是很宝贝那匹马了。”

“傅先生送的当然是值得宝贝的好马了。”

顾怀余笑了笑,把手里的枪交给身侧等着的人,旁若无人地让她挽上自己的胳膊,缓步向马厩和赛场的方向走。

傅立泽听不出顾怀余的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目光在那只搭着他臂弯的手上停留两秒,沉声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好的,傅先生自便。”沈平珊笑着说,“对了,我哥下周想请顾上校吃饭,傅先生和方少不如一起来吧。”

她说完又亲昵地半靠着顾怀余,一副先斩后奏的架势,“看在那匹弗里斯的面子上,顾上校下周赏个脸吧。”

顾怀余这次没有拒绝,顺水推舟道,“好。”

他这么轻松就答应,让在场的人都稍稍一愣。吃了多日软钉子的傅立泽眼神微变,冷哼一声算是敷衍沈平珊的邀请,掉头走出了射击场。

又去马厩转了一圈,方霆跟在后面才听明白沈平珊绕这么大弯子是为了什么,耸耸肩,对顾怀余道,“听说你伤好之后沈平川连请你两次,你都没去,怎么沈平珊一说你就去了?”

“这次本来就准备要去,谁来请我都会答应。”顾怀余回答道。

方霆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和他一起往餐厅走。他知道顾怀余受伤不是什么所谓的意外落海,但既然好友缄口不言,他也不想多追问,只不过……

“看刚才的情形,你跟那个姓傅的,最近没有再——”

方霆找不到准确的形容,只能夸张地比划一下,露出担忧得不得了的样子。

顾怀余选了餐厅一个靠窗的位置,随意点好几样菜,“我跟他应该怎么样?”

他坐的位置正对餐厅门口到包厢的一段路,刚说没两句,便瞥见才在楼上见过面的几个人互相吹捧着往里走。有间包厢的门打开了,里面早坐好了几个男女,脸上堆满了甜腻的笑。

“欸,我就是问一句,想怎么样都随你。”方霆看不到那边,嘴里继续念叨着,“你能想开就最好了,之前那个混蛋对你——算了,不说了。”

顾怀余微偏着头,拇指和食指捻着餐巾的一角,仿佛很认真地在听方霆说话。他眼睛里的笑意慢慢褪干净了,傅立泽不在那群人里,但他迟早会进去,像他以前每一次应酬交际一样来者不拒。

他放下挡住自己半张脸的那本酒单,似乎突然没了胃口,淡淡道,“你点吧。”

几天后,顾怀余准时出现在了沈平川约定的酒店里。

来的人不多,明显都是来作陪的,只围在主客身边打转。方霆不喜欢这种场合,早早找个借口说有事来不了。顾怀余以为傅立泽也不会来,谁料快开始时,他带着一个助理进门了。

沈平川调节气氛的能力向来不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顾怀余和一桌人谈着近期的项目安排,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傅立泽对视。

饭局结束,时间也才刚过八点。沈平川没有散局的意思,说楼上还准备了一些消遣的小活动。桌上的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纷纷点头应承。

傅立泽见顾怀余这次居然没有推辞,趁着众人纷纷往外去时,皱眉走过来,“我送你回去。”

顾怀余的伤好得差不多,今天便被逼着喝了几杯酒,脸上有一层薄红。但这点酒也实在说不上醉,他很清醒地扫了一眼傅立泽,“不用。”

见他不肯听话,男人语气不禁变得有些差,“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玩意感兴趣了。”

“这些玩意?”顾怀余头歪了一下,下巴沾的一滴红酒酒渍显得他整张脸异常的白,冲淡了点他身上的攻击性。

“傅先生平常应酬应该不少吧,也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呼吸之间全是酒气,反问的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轻佻和嘲讽。

被他噎了一句,傅立泽动作稍有停滞。沈平川见缝插针地凑过来,招呼他们一起上楼,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间贵宾室。

这间贵宾室地方不小,除了两个散在两边的赌桌,还有几扇门通往更里面一些的休息室。

负责招待的经理应该是被沈平川专程交代过,没在这间安排多少人,除了一起吃饭的两位客人,还有几个长相很乖的男孩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后面。

经理摆好筹码,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入座,又招呼人去开两瓶酒。

顾怀余挑了张沙发坐好,客客气气地对旁边坐着的两人道,“我会玩儿的不多,就二十一点吧。”

那两人当然没有意见,傅立泽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站了没几秒,也坐下来了。

喝过酒,体温有些高,顾怀余解开了衬衫领扣。他不在意袒露自己的伤疤,右颈的伤结痂之后就懒得再遮掩,松松的衬衫领只能挡住一半,像有半截狰狞的绳索缠在他的脖子上。

傅立泽偏过头盯了他片刻,心里的火还没聚起来就散干净了。

他想他对这样的顾怀余是束手无策的,也发不了任何脾气。

荷官依次发牌,一个男孩端着倒好的酒坐在顾怀余身边,颇有分寸地贴着他。顾怀余没推开那个少年,反倒还很有兴致地和他聊自己拿到的牌。

几局打下来,傅立泽的心思都不在牌上,自然输得惨。他不沾身边的人,弄得对方有些惶恐,生怕出什么差错,越怕越忙中生乱,一不小心打翻了整杯刚倒好的威士忌。

酒并未全部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