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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哭诉道:“若是奴婢们当真让殿下下了水,才是真的没命了!”“你们!”庄宴气急,狠狠在那宫人脸上甩了一个巴掌。那宫人咬着牙忍痛,却坚持不放手。瑶姬看着眼前的闹剧,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庄宴啊庄宴!到现在你还是这么可怜!”“你说什么?”庄宴停下来,微微眯起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瑶姬脸上有血污,却依然遮挡不住她讥讽的笑意,“我说啊,你可怜啊,庄宴。没了母亲、被兄长欺骗、被父亲当做替身、最后还害死了亲如长姐的侍女。现在呢,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瞒在鼓里啊!”庄宴深吸一口气,对狱卒和宫人们命令道:“出去,我要和她单独待一会。”“可是……”那宫人犹豫地看着他,庄宴一把抽出一旁狱卒腰间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滚出去!”几人吓得登时应了声,立刻出了水牢。水牢中,只剩下那被锁在及膝深的冷水中的女子,和娇娇妗妗裹在袍子里的少年。庄宴冷冷地注视着瑶姬,“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瑶姬凝视着他,仿佛在看自己最后的希望——她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现在的所有故事,和盘托出。她下在庄宴身上的那毒极为隐秘,几乎无人能察,但坏也坏在下毒所需的时间过长,要整整一年方可完成。她求这药又求了过久才得到,因此成败均系在庄宴身上。一年,她起码要保证庄宴在皇帝身边得宠一年。一年之后,一旦毒发,一个时辰之内,药石无医。瑶姬最大的失误就在于行桃,她小看了这个宫女。没想到她蛰伏了几十年,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绊倒!因此,她现在只能将计划的剩余,全部托付给庄宴……她知道庄宴不可能会为她云家的计划出力,但他和她起码都会有同一个目的——杀了皇帝!“你恨他吧?”话到最后,瑶姬蛊惑般的,轻轻问道,“如果你恨他,我可以告诉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庄宴此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死死握紧手心,强压住那股汹涌的悲怆。原来……原来他一直都只是一个牺牲品!他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亡魂背负着万钧之痛!为什么是他!“庄宴,你不能怪我心狠,要怪就怪皇帝无情,是他辜负了你母亲、辜负了我!”瑶姬如此恨道。“你住口!”庄宴猛地喊道,“瑶姬,若不是你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弟弟都害,我母亲怎会死!”“呵!若不是那狗皇帝负心!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是那狗皇帝害死了云澜、害死了我jiejie!”瑶姬怒道。她与她jiejie才是一母同胞恩爱长大!那云澜不过是个庶子,怎敢插.入她们姐妹,平白分走她jiejie的关爱,到后来还夺走她夫君的爱!到最后,他还下令杀了她jiejie!他怎么敢啊!“呵,”庄宴冷笑一声,残酷地说,“瑶姬,你看清楚了,我母亲是父皇处死的,她却是因你而死!一切都是因你陷害于她!”“不!你胡说!你胡说!”一谈到怜姬,瑶姬仿佛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了,她明明那么爱她jiejie的啊!“你谁也不爱,你只是争强好胜、满心只有占有!”庄宴道,慢慢冷静下来,“你是这样,父皇也是这样——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你们既不配拥有我母亲,也不配拥有云澜。”他眼底发寒,持着手中剑,问道,“你们都会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现在说吧,杀死我父皇的方法。”“……你真的愿意这么做?”瑶姬一愣,喃喃地问道。“呵……”庄宴慢慢走下那冰寒入骨的水牢,走到瑶姬身前,凝霜般的眼睛注视着她,“说吧。”说完,就该送你上路了。瑶姬笑了一下,她从庄宴的眼中,仿佛知道了什么。这个天真单纯的孩子,终归是要沐浴着鲜血归来的。瑶姬一五一十地将毒.药的作用、方法和存放地点,统统告诉了庄宴。庄宴点了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手中的剑,瞬间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女人的喉咙——腥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衬得那张脸如地狱般死气沉沉。这是庄恪当初教他的杀人之术,那夜对他来说,是他这几个月来噩梦的伊始。他一直记得很牢。如今,他终于将它付诸实践了。庄宴凝视着女人瞪大的死不瞑目的双目,淡淡地说:“我庄宴……一个都不会放过。”皇城中人都知道,这不知何时冒出的十三皇子,被皇帝宠得厉害。整个皇城中,只要他轻轻说一声,哪怕是威仪的皇后,也奈何不了他。一月倒春寒,新修整的伏秀宫,外面风寒料峭,宫中却暖意融融。一个少年,斜卧在柔软的毛皮垫子上,微合着眼帘,仿佛在小憩。外面有个侍女跑进来,欢快地说:“殿下!梅园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庄宴睁开眼,看见她手中拿着几枝犹带着雪花的红梅,那红梅带雪,暗香浮动,颇为撩人,他兴致起来了,便起了身,道:“跟爷赏梅去。”“可是这天正下着雪,奴婢怕……”那侍女一听他这话,反而犹豫起来。却只见少年冷笑一声,“爷还不是瓷娃娃,你不去,”他斜睨了一眼跪在一旁温酒的侍女,“我们走。”那侍女赶紧扶他起身,为他系上大氅,拿上手炉。庄宴便施施然朝梅园走去。还未到梅园,便已经可见那远处一片灿烂的红,闻见一缕淡淡的暗香了。庄宴远远望见了,便觉得心情好上几分。只是真正靠近了,他却不觉得那么愉快了。“十三殿下来了。”那几个正在说笑赏梅的妃子,其中一个首先看见了他,低声对其它几位道。那既几人便纷纷停下了,转过去,对庄宴行礼,“十三殿下安。”庄宴走过去了,不曾先回她们,只扯了一枝梅花,轻轻嗅了一下,有一个偷偷抬头看他的小妃子,顿时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还是个少年郎。庄宴放了那枝花,雪便簌簌地落下去了,他回过头,才慵懒道:“起来吧。”那个妃子便终于能起身了,其中一个品阶较高的,大着胆子说道:“殿下也来赏梅吗?”这算是宫中见面,明知故问的套路了,庄宴却完全不讲这一套,反而冷笑了一声,嘲讽道:“贵人真是愚笨,这不是明眼人都能见着的事儿吗?”那贵人本身出身世家,现在又正得皇帝宠爱,被他这样一讽刺,登时一怒,“你!”庄宴斜睨她一眼,懒道:“爷看花儿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各位快回吧。”那贵人气愤非常,正想教训他,旁边的小姐妹却拉了她一般,道:“不扰殿下雅兴了,嫔妾们告退。”说罢,便匆匆拉着她走了。走出梅园,那贵人一跺脚,骂道:“这十三殿下真是太狂傲了!”另一人叹道:“十三殿下乃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如此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