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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戏,他就远远地坐在另一头,像上课走神的学生,在班主任训话的时候偷偷沉下脑袋闭目养神。竹钰给他买了一杯热柠檬茶提神,加了三大勺的糖才敢端过来给他。苏杭接过来,吹着热气尝了一口,问:“小钰,你昨天去我房间了?”竹钰很自然地说:“中午去过,把后几天拍戏要穿的衣服挂在苏哥你的衣柜里了,还有新改的剧本,怎么啦?”“哦,”苏杭捧着纸杯,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睡糊涂了,我老觉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踢到了什么东西……”“呀!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竹钰捂着嘴叫道。“阿嚏!”不干净的阿飘先生在房间揉着鸟打了个喷嚏。苏杭被竹钰的表情逗笑,伸手刮了下小精灵的鼻子,结果错开竹钰的肩膀看到在一堆群演里混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灰白色的紧身背心,黑色的牛仔长裤束在马丁靴里,左臂前侧纹着一对纯黑色的蝙蝠纹身,苏杭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弯腰系鞋带。欧美人特有的那种宽肩窄臀,腰细腿长,肌rou绷实,胸肌要撑破背心T恤炸出来,看外表年纪应该不会大,处在刚刚骨架长开,还没长残的绝佳时光。苏杭眼睛一亮,轻轻咬着柠檬茶的杯沿,拉下竹钰问道:“钰钰、钰钰,那边那个,是谁?”竹钰回头看了看:“……可能是群演吧?”“去查查,叫什么。”苏杭眨眨眼睛,说着拉住刚好经过身边的场工,要了张小纸片,七七八八叠了个心形,交给竹钰,“快去,别叫你家贺大导看见了。”竹钰一脸为难,被苏杭攘了两把,才不情愿地做贼似的偷偷猫过去。他将小纸片塞到那外国小帅哥手里,又难为情地回头指了指自己。苏杭这才扬开笑容,伸出一点点舌尖舔了舔嘴角,朝对方眨动着一只眼睛,尤其他一身学生装扮,穿着干净的翻领衫和球鞋,额前碎发为了拍摄效果而被喷湿了,汗津津的,叼着纸杯笑起来的时候当真不似兔子,像满腹狡黠的小狐狸。外国帅哥看得一怔,苏杭便适时收回视线,仿佛刚才的笑容只是个海市蜃楼,起身往远处走去,很快投入到工作中。一天下来,他再没刻意看那小帅哥一眼,只是偶尔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但也只是扫过,并不显得多情。苏杭最懂怎么吊起人的口味,却又不给人个痛快,等人认为自己的以为只是个错觉,从而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又恰到好处地在人心上描摹一笔,宛如隔纱望蝶,亦幻亦真,最让人sao动不已。果然到了晚上,苏杭结束一天的拍摄,到临近的教学楼里借用洗手间,刚抹了把脸,洗手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从门缝里挤进来,随即反手将门锁上,他还没来得及关上水龙头,腰肢就落入对方的臂弯里。两人像黏在一起的一对儿蝴蝶,都漂亮,也都挥着翅膀散发荷尔蒙的鳞粉,纠纠|缠缠地往贴满彩色马赛克瓷片的墙上撞去。苏杭眼里满是朝气四溢的金发,和头顶充满了现代主义感的畸形吸顶灯。来人比他还要高出半头,扑来时柔软的金发贴到苏杭的脸上,他抬手缠绕起落在自己颊边的一缕,在手指间翻转玩弄,只见对方的视线跌跌撞撞的迎上来,用发音不太标准但格外认真的中文道:“中国的,明星……”“错了。”苏杭弯起眼睛。金发青年期待地看着他。苏杭两手攀着对方的脖颈,未擦净的水珠沿着脸颊向下汇去,在下颌角微微一顿,便滴滴答答迸碎在领口,他轻笑着纠正道:“是Sue。”对方很快理解过来,奕奕地眨着他浓金色的眼睫,一双碧瞳从里到外发出星辰般的光彩,苏杭未张口,他突然两手一箍,在一声惊呼中将他抱起转了个圈,转到苏杭头晕眼花,才听到对方埋在耳边的声音:“我叫Vi。你很美。”苏杭笑了,又轻巧地从文森特怀里溜出来:“你一直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男人?”“不,只有你。”文森特真诚地答道,“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苏杭眨眨眼:“学校餐厅?”“外面,我朋友开的,我……我载你去……”他中文不是很好,想必平日上课多用英文,他有意说出街道的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一着急,冒了句法语脏话,连忙翻出手机用谷歌定位他说的那个地方。苏杭突然用法语问:“你多大了?不会未成年吧?”“二十,我是这里的学生。”答完,文森特吃了一惊,“你会法语?”“我在法国长大。”苏杭抿了抿唇,似无意再谈这个话题。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苏杭站在阴影处等,没多会儿就见文森特骑着一辆纯黑机车突过来,到跟前抛来一只黑红色无比张扬的头盔:“eon!”苏杭接过头盔戴上,长腿一跨坐到文森特背后,双手拦腰抱住他,等机车绕出校园,风飒飒响在耳边,文森特用法语跟他说着什么,隔着风和头盔,他根本听不清,但却莫名觉得亲切,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生长的那个小镇,心里一点点、一点点地发软。到了目的地,竟然是间日料餐厅,门栏上垂着长形灯笼的居酒屋装潢,门店很小,客不多,走进去也更显精致,老板是个日本人,直接在开放式厨房里捏饭团。文森特跟他打了招呼,也洗了手穿上衣服,从冰箱里取了三文鱼和鱼子酱,亲手做寿司给他吃。他做一个,苏杭吃一个,不知不觉就吃了不少。文森特端着一盘烤鳗鱼出来,眉开眼笑地坐在他身边的时候,苏杭想,以前怎么就那么不开眼,放着那么多浪漫多情的法国帅哥不爱,偏偏去喜欢那个闷|sao怪。人一旦想开了,就特别能放得开,吃完寿司,两人把机车留在日料店里,又揽腰牵手地去维多利亚港看海,在通往码头的天桥上听街头艺人弹吉他,买了两罐啤酒边喝边唱歌,法语民歌,一迎一合。苏杭转头去扔空啤酒罐的功夫,文森特就不知打哪儿弄来一只红艳的玫瑰,斜插在苏杭胸前的口袋里。一直晃荡到半夜,文森特打了出租送苏杭回酒店,路上苏杭倚着他的肩头,耳边尽是文森特温柔黏腻的轻声爱语。美妙得让人自愿沉浸其中,不想苏醒。到了酒店的电梯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再见,你先走我先走的戏码演了好几遍,直到电梯门缓缓地即将阖闭,文森特突然向前迈了一脚,赶在它彻底关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