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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一声凤鸣长呖云中。闻声,又有几人冲进了殿内,正是昔日共患难的好友们,飞鸾牵着玄轻的袖子,仰着脖子望天,半晌才低下头来,冲那焰池边的人叫了声“师兄”,不料对方嘴角一搐,本是想笑的,竟反而留下泪来。轻盈泪水滑过脸庞,泪珠还未落地,云间的凤凰便飞落下来,抖擞了浑身的赤羽金翎,慢慢依偎在红衣男子的身边,似莺一般轻轻啼了一下。男子半跪在地,轻轻抚上凤凰的赤羽,仿若拥抱着阔别已久的爱人,含笑唤了声:“小凤凰,你终于回来了……”“Cut!”苏杭眼角还挂着泪,正虚虚拢抱着一物,那处实际上并没有凤凰,但他神情浓郁,微阖眼睫,俨然是入了戏,听见这声“cut”后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导演握着剧本站起来,笑着环顾众人,扬声道:“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全部杀青了!”竹钰正要迎上去,却有一道身影快他一步,先抽了纸巾递给苏杭,那人棕发蓝眼,整日一身西装,俊得很,比影视城里好多演员还帅,而且是高眉阔目那种外国范儿,一下子把竹钰这种小巧玲珑可爱型的给比下去了。他捏着纸巾懊恼,苏杭就走过来摸一摸他的头发,笑说:“钰钰,你也辛苦了。”竹钰很好哄,很快就笑开了。晚上自然要去喝庆功酒,热热闹闹吃了火锅,再转战KTV唱歌,一帮当红小生小花,哪个都是能拎出来上台唱两句的,就连导演也扯着嗓子嚎了首老歌。苏杭没控制好,多喝了两杯,要谢男主女主、谢演对手戏的小凤凰,谢竹钰,还要谢其他人的照顾,最后更要谢导演在上次爆炸事故的时候专门给他歇了一周的假,让整个剧组等他归组。一杯接一杯,连不在场的方梓都谢上了,吓得旁人按住他的手,叫他少喝点,说不过是杀青的庆功酒,一年能喝上好几回,没那么多礼数。苏杭听是听着,但该喝的一杯没落,该谢的一个不少,以至于到KTV包厢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了。众人哄他唱歌,他便挑了首法语歌儿,懒懒散散地唱,这首法语情歌本来就绵,被他这么醉醺醺地一唱,更觉歌声酥到了人的骨头,哪怕平日没什么交情的,也觉得此刻情景能被他唱出些情谊来。包厢里竟难得静了下来,只有苏杭的嗓音在轻轻地漂浮着。歌至一半,似乎有人起身,苏杭抬眼睨了一下,是符夏,尽管包厢里灯光昏暗,也能看出他面色紧绷,仿佛紧张着什么,他旁边的好像是制片,苏杭只听见两人交谈了些什么,其中几句是说谁谁谁今天出院回云城了。一回神的功夫,符夏就匆匆离开了包厢。视线落下,又看见竹钰正抱着手机捣鼓什么。苏杭唱完这首歌,也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来,竹钰见他摇摇摆摆,生怕他一头栽进洗手池子里,便也跟出来看着他,结果出来了却看见苏杭在一个拐角里抽烟。苏杭招招手,竹钰就走过去,腿脚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拽到了墙上,眼看着苏杭欺压过来,手指间夹着的烟差点烧了他的头发。接着苏杭就挑起他的下巴,勾着嘴角,似调|戏一般捏开他的唇,凑上去就要吻。吓得竹钰立刻大叫:“苏哥!”那股夹杂着烟气的香水味就停留在咫尺远,微垂的眸子打量着竹钰闷红的脸颊:“怎么,不愿意?”竹钰就要哭了:“当、当然不……”苏杭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跟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亲近。”竹钰没怎么懂他这话的意思,赶紧捡着脑子里重要的事去转移苏杭的注意力,他踌躇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了个憋了好几天的问题:“苏哥,你是不是……要走了?”苏杭怔了下,旋即扬起了一个微笑,终于饶了竹钰一命,揉着他的头发说:“你倒是聪明。”“真的要走?”竹钰再度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我只是,只是猜的,因为上次那件事之后,苏哥你就……不太正常。”苏杭吸了口烟:“我是要走的,但现在还走不了。方梓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要走,也得报了她的恩才能走不是?不然她要骂死我的。”竹钰这才嘴角一松,抿出个笑来,战战兢兢问:“那,那你还用我当助理吗?那个外国人好像对你很好。”“那得看你还做不做别人的传话筒了?”苏杭又靠过去,欺得竹钰贴着墙皮动也不敢动,他伸出手去,掏进竹钰的口袋,摸出手机。“……”竹钰这才恍然明白方才苏杭为什么要欺负人。屏幕竟然没有锁,苏杭直接划开了,果然看到他正在跟某人聊天,刚才发的是他唱那首法语歌时的录音,往上翻了翻,多是某人发得少,竹钰回得多,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看完了,苏杭把手机还给他,绷起脸来威胁道:“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当主子,再让我发现,我立刻就走。”竹钰讪讪点了点头,目送着苏杭阔步走出了KTV。刚走出大门,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面前,苏杭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看也不看开车的那个,只斜靠着窗户,说:“这车可真穷酸,不像你的风格。”“旧车,你不喜欢的话明天就买新的。”“不用,开着吧。”苏杭舔舔嘴|巴,车内空间狭小,酒气很快就散发出来,蒸得他又渴又热,想喝水的念头才浮出来,眼前就已经有了一瓶还挂着冷水珠的苏打水,他这才侧目看了眼司机先生,低沉问道,“你一直在门口等我出来?”司机没有说话,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莱茵。”苏杭又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塑料壳上的水迹,“我虽然说过会回去,但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机,我来了一趟中国,至少得证明我没有白来。而且你……”他慵懒地抬起眼睛,扫了莱茵一眼:“你没必要跟着我,我父亲给你的东西,自然是觉得你能处理好,给你你就拿着,有什么野心也尽管去实现,我有手有脚,不会跟你抢那些东西。”莱茵不轻不重地应道:“是谁的就是谁的,哪怕其他产业你不爱打理,至少剧院得由你亲自来管理,那是先生的宝贝,交给谁都不行。”“而且我,”莱茵默默瞧了苏杭一眼,见他双眼紧闭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底气不由弱了下去,“……我也不是因为那些原因才跟着你的。”一路无话,莱茵也适时地闭上了嘴。车拐进某条路上,苏杭似有什么感应似的睁开了眼,见这路正是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