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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手指,沉默了几分钟,然后便似思考出了什么,肩膀向后靠住了椅背,有些疲累地将视线转向窗外,看著一望无际的郊野荒田,从鼻息里叹出一股薄薄的气流,淡然开口道:“知道了。尽快联系上苏杭,不管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先把他稳住,他跟廖牧然是真也好、假也罢,别让他一时冲动就乱说话。这件事一定要与方梓联系好,让她带领公关团队去cao作。”吴睿一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逃过了一劫:“啊,那我……”“不关你的事。”俞叶舟慢慢松开了眉心,闭上眼,吩咐道,“开车吧。”能在俞叶舟说要封锁什么的时候,不怕死地将消息放出来的人,只有一个——俞原。吴睿心不在焉的,翻来覆去琢磨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刚把车子开进了城,就听后座上俞叶舟吩咐道:“调头,去湖城老宅。”“现在?”吴睿大吃一惊,抬头看了看著苍茫的月色,“现在去,怕是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了。”俞叶舟没再说话,看来是下定了决心,吴睿只好扁扁嘴,踩著这漆黑夜色连夜赶往湖城的俞家老宅。俞家老宅是上世纪便建成的,当时流行风水之说,是故这片地方经过精心选址,依山临水,独成一处风景秀丽的私人园林,园中左右错开几处自带小花园的独栋别墅。天光微蒙时分,宾利终于驶入了俞宅大门,却没往俞坤所在的主宅去,而是径直奔向另一边。一座精致华丽的小楼出现在视野的前方,吴睿纠结著,连车速都缓下来了。因为那儿曾是俞叶舟母子的旧住处,是园子里风光最好的地方。后来容倪去世,俞叶舟学成从国外回来时,别墅已经换了主人,连装修风格都从容倪喜欢的大气素雅风改造成了不伦不类的奢华欧风,容倪的房间更是被毁得一干二净,一丁点可供俞叶舟回忆的旧物都没剩下。若是以前,俞叶舟提起这里都会心生厌恶,更是绝不可能踏入里头半步,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些账也该与这里头的人清算一下了。门口佣人见到俞叶舟的车,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毕恭毕敬地问候了两句,提醒道:“大少爷还没睡醒。”俞叶舟平日虽冷惯了,但对这一众佣人还算是平易近人,大概是推己及人,明白居人屋檐下的不易,鲜少与这些跨洋而来的打工者们发脾气。但今早他却脸色极差,自打下了车便一言不发,神色一直晦暗不明,直把人冷得发颤。他推开门迈进一楼客厅,一抬头,便见从木质楼梯上懒懒走下来一人——著酒红色丝绸睡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地拦了一扣,两撇衣摆随著两条长腿前后错出一片大好春|光。从俞叶舟稍低一些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得出那轻薄丝滑的绸下是怎样一具白皙赤|裸的新鲜rou|体。俞叶舟微抬起视线,俞原便轻轻垂著,肘和腰都偎著楼梯扶手,像张失去骨架的画皮之妖,挑起的眼角在尚未睡醒的迷蒙神态里显得愈加的媚气十足,简直和他那个小三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舟?”俞原张口软黏地唤道,也并不理一理几乎要散开的睡袍,撩动著光裸的腿就走了下来,笑道,“你怎么来了?不会是连夜从云城赶来的吧,西装都皱了。”他踱到俞叶舟身前,以手抚平了西装胸前的皱褶细纹。俞叶舟盯著他看了几秒,突然一动,一把抓住了俞原的胳膊,将他踉跄著往楼上卧房里带。俞原挣了两下,却摆脱不了俞叶舟那股似要将他腕骨捏断的蛮横力气:“做什么?”“你不想被佣人看见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吧?”俞叶舟将他拽上楼,往房间里一掼。空气里浓郁得刺鼻的香精味道扑面而来,卧室的地毯上斑驳著可疑的湿痕,床上凌乱不堪,枕下甚至露出了一只电动的拟真阳|具,床头摆著一支外用延时剂;手边门未关严的浴室里更是狼藉,几把牙刷散落在水台上,一瓶开了封的润滑液歪倒在地面,里面液体已经被挤出了大半。俞原当真是软若无骨,被丢进房间后仍然提不起劲儿来似的倚在墙上,饶有兴味地品尝著俞叶舟满脸的寒气:“是你自己要进来的,可不是我拉你进来的。”俞叶舟冷著脸收回视线,却看到脚边躺著一条银亮的脚链,链上细细一圈坠挂著精致的叶子造型的装饰片。这条脚链他认得,是符夏贴身佩戴的东西,俞叶舟深感荒唐,随便问道:“昨夜符夏在这?”“你是来找符夏的?”俞原挑起音尾。俞叶舟往前走了几步,踢开床边一条堆满了衣物的梳妆凳,找遍屋子也没看见个能坐的地方,只好在床铺一角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沉身坐下来,将这一室旖旎残景扫视一遍,才面无表情道:“我是来找你的。昨夜玩的可好,现在应该睡醒了吧?”俞原笑了笑,对句中重点避而不谈,转而继续说起符夏:“昨夜符夏确实在我这,天没亮我就把他赶走了,你以为我还会和他上|床?”他嗤然一嘲,“怎么可能,他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不然你觉得他这几年在那所快要倒闭的小经纪公司里是如何混下来的——从制片人到导演到投资方,都知道他是个肯为了男N号角色而陪|睡的贱|货。我也不过是哄他说,会给他挑个大IP的男主当当,他就感激涕零地连夜赶来献身,自己用工具玩了一夜。”“当年保他的是你,他自然对你感激涕零。”俞叶舟对此并不感兴趣,言外之意符夏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话音落下,他望著俞原白里透红的脸庞,勾了勾手指:“Chris,过来。”Chris是俞原当年留学时的英文名,他们二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俞叶舟经常一边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一边用低沉的气音轻轻地唤他“Chris”,那几个字符就像有了磁力,将他们粘在一起。俞原将两只脚从拖鞋中抽|出来,施施然走过去,上了床,岔开两腿坐在俞叶舟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著他的领带,得意地笑了:“我知道你会来的。”“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俞叶舟两手撑在身后的床上,随手一抓,就从软绵的被子里掉出个按摩蛋,他顿时心生嫌恶。没想到,俞原竟然无比自信道:“当然是为了我。”俞叶舟嘴边漫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但也不开口,如一只静伏的猛兽般深邃地打量著身上睡袍大开的男人。但令人感到嘲讽的是,这具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躯体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魅力,连带那段青春年少的情窦初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