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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叶舟心里甜甜的,恨不得摇起尾巴来,立刻高兴地叫司机转道。抵达目的地时,苏杭睁眼一看,这不是自己之前住的小公寓么,怎么来这里了?他转头向俞叶舟寻求答案,发现对方神采奕奕,很快就想起他之前说要带他来“新家”,原来说的就是这。不巧电梯正在维修,两人熟门熟路的爬上了楼,结果遇见了准备下去遛狗的楼下太太,对方见了苏杭还热情地打招呼,絮絮叨叨了好一阵,说他终于回来了,还感谢他朋友有时候会帮忙看孩子,简直帮了大忙。分别之后,苏杭斜眼盯着俞叶舟:“你会看孩子?你不是直接把人家娃绑起来了吧?”俞叶舟失笑:“凡事总有第一次。”苏杭撇撇嘴,几步跳上台阶,从俞叶舟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进去。房子里还是原样,仍是那些微旧的家具,沙发上仍铺着那条他喜欢的沙发巾,只不过多了几个抱枕,吸顶灯换了盏更亮堂的,餐桌也换了条新桌旗,许久没见的小海棠兔正老老实实地趴在兔笼里。苏杭像是旧地重游般将四处打量了一遍,果然看到了俞叶舟说的摆放粉丝礼物的书柜。他在那儿摸摸看看的时候,俞叶舟打开冰箱门,拿出几颗蔬菜:“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了,在家里吃点行吗?”苏杭弯腰从笼子里抱出小兔子,然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根胡萝卜,边啃边看到俞叶舟正在洗菜:“你要做饭?我来吧。”俞叶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我干什么,”苏杭笑说,“不想吃?那我……”话没说完,俞叶舟就把菜刀塞到了他手里。“……你可真不客气,刚才还一副为我洗手作羹汤的贤惠模样。”苏杭哼了声,把兔子交给他,然后抄起菜刀来熟练地处理食材,时不时吩咐俞叶舟帮他拿点这取点那。半个多小时后,四菜一汤就上桌了,苏杭还多炸了一盘鱼。俞叶舟盯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感受到了久违苏杭下厨的幸福,他拽过还穿着围裙的青年亲了一口,头顶上的耳朵噗得就冒出来了。苏杭取来碗筷,摸着耳朵笑他:“有这么高兴么。”两人面对面吃饭,俞叶舟一如既往的坐姿端正,不过他今天没有穿商务西装,杏仁色的针织衫和垂软的发让他看上去非常温柔,少了平日里孤高冷锐的戾气。他端着碗,优雅地给彼此布菜,不时抬头看着苏杭笑一笑,然后珍惜地慢慢咀嚼。“好好吃饭,别看了,我又跑不掉。”苏杭知道俞叶舟喜欢吃鱼,但又不喜欢吃鱼头和鱼尾,于是把小炸鱼掐头去尾,只剩中间一段酥脆金黄的身子,夹到俞叶舟碗里,“这个趁热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俞叶舟给他盛了一碗汤,脚在桌子底下勾着苏杭的脚踝,之后才乖乖地老实吃菜。吃完饭,俞叶舟亲自洗了碗,端着两罐啤酒坐到正在看电视的苏杭身边,陪他看完两集美剧,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苏杭,我想跟你聊聊。”“好啊,”苏杭打开一罐冒着冷气的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勾着脖子去亲俞叶舟,“聊什么?”“聊聊我过去的事,关于……俞原和符夏。”“聊他们做什么……俞叶舟,我想要了,我们回房间吧!”苏杭笑容微敛,眼神飘忽至别处,嘴巴却贴上来用力地吻他。俞叶舟好容易挣开,气喘吁吁地问:“你不想知道吗?”“不想。”俞叶舟蹙眉:“为什么?”“因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苏杭见他不配合,便要从沙发上起身,要自己回房间去睡觉。“也许有意义。”俞叶舟匆忙拽住他,“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隔阂了,如果我们之间一直掺杂着这些东西,我害怕……害怕将来有一天你又突然对我失望,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知道你能做出那样的事,我也没有信心,到时还能这样把你追回来。所以苏杭,我们把事情都说开好吗,我想和你毫无保留地在一起。”毫无保留,听起来确实很美|妙,就像是永无岛上永远不会长大的彼得潘。可这世上,谁又能真的毫无保留,永不成长呢。比如苏杭自己,经此一遭,就算仍旧放不下俞叶舟和这段酝酿了十年的感情,但是扪心自问,他也不可能做到像少时那样飞蛾扑火地去喜欢他了。苏杭的人生里还有朋友、同事,有不可停歇的理想,有不能让步的尊严,还有需要呵护关爱的宠物,有了其他许许多多的杂质,俞叶舟也不会永远是他心中的第一位。只是人生苦短,有如白驹过隙,生活早已是战战兢兢,又何必自添苦恼,斤斤计较。“得过且过,难得糊涂,未尝不好。”不知不觉,苏杭无意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俞叶舟立刻耸眉,道:“不好。”苏杭茫然地抬起头来。“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一直是这样想的吗?你以为我只是想和你得过且过吗?苏杭,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所以希望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俞叶舟心窝处阵阵悸痛,他捧起青年的脸,郑重说道,“我不想你以后再碰见他们的时候,会因为他们的话和挑衅而受伤,也不想你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而误会我,甚至折磨你自己。”苏杭皱了下眉毛,过了片刻紧绷得呈警惕姿态的身体终于软化下来,他迟疑道:“那我们去床上说好不好?”俞叶舟自然要答应,两人先后洗漱换了睡衣,就一起钻进了被窝里,只是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苏杭往下滑了滑,半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身,俞叶舟则倚着床头,把被子往上盖住青年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揽着他。苏杭闭着眼睛,听见男人略微低沉的磁性嗓音沿着皮肤骨骼穿透而来:“我刚被我爸扔出国自生自灭的时候,也才十岁,单词都说不顺,人际交往更是问题……”俞叶舟的声音像是一艘在大海上的小船,摇摇曳曳地苏杭的脑海里漂浮着,他在梦里构筑出一个少年时期的俞叶舟,沿着那道沉缓的声线,将他十几年来的路重走了一遍。俞原的欺骗和符夏的背叛,让他在失望和愤怒之下放弃了话剧事业,转而投入公司中与父兄夺|权,然后十八岁的自己便似一只漂洋过海的蜻蜓,飞进了俞叶舟的梦境里。苏杭其实一直潜意识里抗拒接收关于那两个人的消息,他当然知道得过且过并不舒服,就像喉咙里卡着一根难以消解的鱼刺,可他更害怕俞叶舟仍然放不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