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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摸到鼻梁，闭眼片刻后再睁开。许航能捕捉到的只有方舟愿意表现出来的，因为许航对他全然无知。这给人一种失落感，源自于对他的毫无了解，不过许航并没有理由一定要知道方舟的所有事情，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不久。方舟双手撑着椅子沿，不自在的调整着自己的坐姿，他低着头，许航看不见他的眼睛，也无法从中探知到他此刻的感受。许航不再看他，移开视线看着桌子上的水果，迟疑片刻后他拿了一个苹果，递到了方舟眼前。少年抬头，眼前是一个形状和颜色都很不错的苹果，他没有伸过手去接，只是凑过去咬了一口。许航一开始没打算喂他吃的，但是方舟这样做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所以他一直拿着苹果，看着少年一口一口的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的舌尖突然蹭了一下许航拿着苹果的手指，许航手软了一下，苹果滚落到了地上。两人都愣了愣，方舟呆呆的看着许航的脸，而许航屏住呼吸，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气氛。“好吃吗？”许航想来想去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他自己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局促，就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对他具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心底被他的眼神挠的蠢蠢欲动，越是接近就越是控制不住那种隐隐约约的即将喷薄而出的冲动。“当然，因为喂你的人是独狼啊。”方舟正想开口回答，但是这时一条与方舟的少年音截然不同的成熟声线突然闯了进来，许航侧过头，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熟人，那人用右手支着他的椅背，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罗伊？”许航很快将来人的身份确认，他发现自己总是可以在很多不必要的场所和这个男人来一段偶遇。“嗨，独狼，我听说你来参加这次死亡之夜，特地来为你捧场。”方舟在罗伊出现的时候就变了表情，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男人。许航和罗伊对视几秒，用很平常的态度笑着转移了视线。“霍伊尔先生不过是想过来找乐子，玩的开心吗？”“噢，非常棒，你果然很厉害。”罗伊很真诚的说道，“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人。”许航坐直身体，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刚刚和方舟相处时的轻松，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武装起来。“这位是……”罗伊看向方舟，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少年抬眼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掷地有声。“方舟。”“你也叫方舟？”罗伊像是遇见了熟人一样，眯着眼睛仔细回忆起来。许航没想到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联系，有点好奇的看向了少年。“那个据说让安琪剪掉了头发的人。”罗伊双手搭在了椅背上，一下一下的叩击着。许航很快回想起来，安琪是那个赌场里来找他搭讪的女人，她的全名是安琪·卡米拉。“安琪现在逢人就说她找到真爱了，一个叫方舟的人，小她二十岁。”罗伊好像心情很好似的，调侃起来毫不留情。方舟盯着罗伊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他快速的开口问道。“谁是安琪？”罗伊吹了下口哨，松开许航的椅背，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罗伊离开之后许航松了口气，浑身都轻松下来。“可怜的安琪，她一直都很想和你约，想试试吗？”对于罗伊说的这番话许航很无语，但是他还能对罗伊的人品有什么要求？许航现在还记得当年接罗伊任务的时候，他在西西里岛的烈阳下看见这个男人拿着一根钓鱼竿高兴的在玩另一个健壮男人的身体。“我不想。”方舟回答的简单而且冷淡，周围仿佛在啪啦啪啦的结冰，气温低的惊人。“也对，毕竟还未成年。”罗伊笑，无视周围的冷空气，从桌子上拿起一盘糕点。“很守规矩，真不错，乖乖的男孩。”“这件事光凭我一个人的意愿是不够的，毕竟感染者是特殊的群体，他们根本就没有性能力，我不想和她发生关系与我的年龄根本无关，谢谢。”罗伊的嘴角拧了拧，眼神就像即将射出的子弹一样，黑漆漆的一片，让人觉得恐怖。“征服一个人的手段不计其数，并不是一定要将人按在床上做到无法呼吸才算真正的得到了那个人。孩子，最完美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做，光是让那个人看到你的脸就兴奋到想要高/潮，你知道吗？”方舟一言不发的垂眸喝了口茶，毫无反应。许航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再吃下去他绝对会消化不良。“我有很多朋友，他们总是会告诉我一些不应该被别人知道的小秘密。”罗伊看着盘子上的糕点，在阳光下漫不经心的调整角度。“昨天一个朋友和我说，今天午夜的角斗一定不能错过，因为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武器即将处女秀登场。”闻言，少年眉毛挑了一下，他抬眼看着罗伊，那个男人已经调整好情绪，嘴角挂着仿佛程序设定好一般的微笑。“你想和我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吗？”罗伊放下盘子，和方舟四目相对。少年原本平静的视线变得认真起来。“你有什么想说的？”罗伊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你的兴奋剂会让午夜场变得更有趣。”他撑着侧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年。“希望如此。”方舟停顿了几秒钟，然后飞一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住的房间狂奔而去。事发突然，速度快到让许航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许航还没来得及想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身体已经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准备追上去，这时罗伊叫住了他，许航转过头的时候，看见罗伊正拿着餐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巴。“今晚和你对阵的人也算是你的一个老熟人吧。”闻言许航顿住，而罗伊慢慢的走近许航，眉眼微垂，深邃的五官存在感强烈，他的情绪在那双蓝色眼眸中被展现。“他是我的弟弟，克利夫·霍伊尔。”那话语就仿佛原地爆炸了般，许航依然与罗伊对视，然而思维却已经穿越重重记忆空间回到了三年前，克利夫·霍伊尔的模样跃于眼前。“怎么，很惊讶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把他杀了他？”罗伊轻声笑了几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攥在手里。“我以为你不会留他活到现在。”“让他在三年前就死去，太可惜了。”许航的嘴唇微微张开，但是罗伊在他的声带发声之前将食指比在嘴边示意禁声。他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然后将手里的瓶子放到了许航的裤袋里。“这是见面礼。”说罢，罗伊转身准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