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高辣小说 - 侵犯将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在身上不取下,心里犹记得收到平安符及一张他识不了几个字的短笺而感动莫名——虽然现在猜是阿劲送的,让他觉得当初的感动实在是白费,但不否认这个平安符在许许多多危难时助他一臂之力,在困境时给他无限勇气。

他千猜万猜,就是没往穆府里的人去猜。他本来还奢想会不会是……李淮安送的。但他不敢去证实——躲她都来不及了,他还上门去问她这种事干嘛?

那些叮嘱他添衣加饭保平安的书信写来都不过少少几字,然而字字拨动心弦,也许他在下意识里渴望那是出自李淮安之手……

伏钢猛力甩头,甩掉这个念头。

算了,等回去再当面问阿劲。大男人的,做什么女人家的扭捏事呀?呿!

小兵官备妥快马等在帐外,马儿的嘶鸣声像在催促著他,伏钢将平安符塞回袍甲内,挥开帐幔大步走出。

「要弟兄们这几日安分些,别受敌人挑衅,更别让敌人知道我回城去的消息,找个身材和我相似的弟兄天天扛著四柄大刀去阵前晃个两圈。」吓吓敌军。

「明白。」

这些年来前线小战不断,已成家常便饭,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紧张氛围已经日渐习惯,不像刚来时日日绷紧精神,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得全军备战,敌方与我方各自划出楚河汉界,守著自方的范围,不至于发兵突击——尤其这半个月伏钢情绪恶劣,颇有迁怒泄忿之意,敌军送上门来让他练刀练拳头,他打得可奋力了,比平时更加不留情,所以这半月里敌军特别安分,谁也不想自讨皮rou痛,连五日一大打都省略下来。

伏钢拉妥墨黑披风罩住全身,跃上马背,朝城里方向策马奔驰,他连赶了两日的路,火速回到城里,才一踏进城街立刻听见不少百姓嘴里说出来的大事——

穆无疾死了?!

那个家伙竟然死了?!

谣言虚虚实实,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他光走完一条街,差不多也真的相信穆无疾英年早逝了。

他匆匆进了穆府,没料到百姓口中说的死人却气色红华地半卧床榻喝汤药,脸上全是轻松的浅笑。

「你怎么回来了?」

「是你派人找我回来的呀!」

「我没有。」他养病都来不及了,哪有这种闲工夫。

「你没有?那是谁?」

「我也想知道是谁冒著我的名欺骗伏大将军你。」而且还挑了个恰巧的时机让伏钢回来,这可真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可奇怪了……不过不重要啦!」伏钢挥挥手,迳自找了座位坐。「外头都在传言你穆无疾骑著鸟飞向西边了。」他忘了是驾什么鸟又西什么的,有读到过,但没记住,反正穆无疾一定懂。

「哦?」穆无疾只是扬扬眉,并没有太吃惊的神情。

「听说有天夜里,穆府上下爆出大哭,会搞得穆府这么反常,除了你这个病弱宰相嗝掉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本事。」这是伏钢从百姓口中听见热呼呼的消息。

「全城都在传吗?」

「是有几个穆府下人在外头替你澄清,可是大家还是相信谣言,包括我。」所以他一直到亲眼看见穆无疾还好端端在喝药,才肯相信他没死。谣言的影响力真大,恐怕全城没人相信穆无疾还活跳跳的。

「绘声绘影的流言总是有趣些,人们情愿去相信有趣的事。」穆无疾轻声笑了。

「喂,被传死掉的人是你耶,你怎么反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多触楣头!」

「伏钢,你想……朝廷里又会有多少人也认为我的死讯是真的?」

穆无疾眸里闪过的算计,伏钢很眼熟。他已经养成了不会被穆无疾那副温文外表给蒙骗的习惯。

「大多数吧。没有人来探问你的病情吗?」

「全被冬桃他们请回去了,一概以少爷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打发。」穆无疾的专属小大夫在一旁插嘴补充。

「这种答案绝对会被那些巴不得你快死的家伙们解释成——嘿,穆无疾再活也不久了!」伏钢清楚城里那群家伙心里会怎么想,说不定有人老早准备好鞭炮要放。

「对,他们现在想等的,就是穆无疾断气的消息。」穆无疾笑容添了一些老成。

「我好像闻到了你又在打坏主意的味道……」

「穆无疾一死,会有多少人露出马脚,我很好奇。」

「你该不会是想用这招来试探那群家伙……」

「我是呀。」穆无疾不否认。

「喂喂喂,你的死讯只要一散布开来,皇城马上陷入大乱,现在掌实权的人是你,你等于是没挂名的皇上!你以为谁有把小皇帝放在眼里?要不是你还挡在前面,那个小奶娃老早就被他那群皇兄皇叔给撕来配菜吃!只要你一死,下一个跟著上路的绝对就是小奶娃——」

他伏钢虽是武人,但好歹也和皇城里那群家伙周旋不少年,总是懂了些阴谋诡计,那群家伙想做什么、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他心知肚明。若穆无疾的死讯传进他们耳里,他们不可能像现在安安分分不蠢动。

严重性还需要他向穆无疾说明吗?!

「所以伏钢,这件事就得麻烦你了。」穆无疾还有脸拍拍他的肩,儒雅笑著。

「咦?麻烦我什么事?」

「进皇城将小皇帝给偷出来。」

「你要我去偷——」伏钢瞪大眼,看著笑得一脸灿烂却又缓缓吐出巨石般字句的穆无疾。

「对,偷人。」

伏钢虽是穷苦人家子弟,但他活得光明磊落,即使山穷水尽,他可是从不曾偷过别人家的一只鸡、一粒米或是一根蒜苗来果腹。

没想到活到二十九岁,第一次当贼,偷的不是食物或银两这等小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对,不是「一个」,是两个。

左手挟著没被吵醒的小奶娃皇帝,右手抱著李淮安,他自身也茫然了。

小皇帝偷到手就算完成任务,他为什么还转往李淮安的寝居,连她也一块带走?

是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皇城将面临大乱,将她留在那里会有危险?

她伏在他颈肩,沉沉睡著,一点也不担心被他掳走之后会被带往哪里,纤细的双臂圈在他颈际,全身重量都偎在他身上,当她鼻息轻轻喷吐在他颈间,好几回他都几乎失手将小皇帝给松手摔掉,他必须屏紧呼吸,心无旁骛才能平稳跃过皇城一个又一个的屋顶。

而李淮安也是怪人,她一点都不惊讶看见他出现在她房里,甚至像是早就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