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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议事房议事。今日上朝的事情不多,议完事才堪堪到晌午,皇帝依旧留他们用膳。“赫卿,”皇帝道,“你那小护卫可有一同过来,现下时辰也晚了,不若也用点吃食再回去吧。”说着,他立马看向近侍。近侍正想点头出去看一看,云鹤答道:“皇上,那位护卫没有跟过来。昨日臣刚刚添了两位新护卫,今后便可以轮着护送臣上朝。如此,护卫也可以轻松一些。”“早该添了!”皇帝笑,可心里却微有失望。近侍也便顿住,他明白,皇帝定是对那位小护卫动了心思。下贱奴仆常常都不能在正点用饭,皇帝何时关心过?也只有这么一人,让皇帝开了口,可偏偏还不巧。近侍为那位护卫可惜,得到帝皇宠爱,那是何等荣耀!用了膳之后,云鹤便出宫了。远远地,他又看到齐骛站在马车旁,巴巴地望向这边。他快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如何不在马车里等?日头这么大,也不知寻个树荫处。”裴盛从后面走过来,笑道:“赫大人还真是体恤你家护卫!”云鹤侧身一让,与他道:“马车在日头下晒,下官待会儿坐在里头可不闷热?”他一看裴府的马车,“不及裴大人的护卫贴心,早早就占了个树荫,裴大人进去定是阴凉爽快的。”裴盛努力缓下一口气:“方才皇上还问,赫大人的护卫有没有跟过来,赫大人……好似欺君了。”“下官的护卫的的确确没有跟进宫,一直在外守着,”云鹤道,“裴大人慎言,下官并没有欺君。”裴盛又被噎了一记,仔细想来,他答皇帝的仅仅是没有跟过来,至于跟到哪里并没有说明!但是,皇帝说不得误会了这位护卫今日没有护送赫大人过来上朝,而是换了另一人。否则,以皇帝那点子心思,定可以将人从宫外招进宫里。是的,裴盛也知道皇帝喜欢美手。皇帝的那点子爱好,罗那朝臣有哪个会不知?他一甩袖,往树荫下的马车走去。云鹤见人走了,才带着齐骛上马车。“大人,方才那人是谁?”齐骛问。“大司徒裴盛,”云鹤道,“接替明晟大司徒位置的人。”齐骛想了想道:“皇帝又提到我了?方才被他撞见,会不会有麻烦?”“不会。”云鹤笑,他说话滴水不漏,哪里能治得了罪?“方才看他很生气的样子……”齐骛道。云鹤明白齐骛的意思,便与他道:“裴盛其人虽担着大司徒位置,可方方面面与明晟大司徒不好比。是,他的位置确实比我高,可皇帝不会偏帮他。”齐骛看他。“首先,我言辞并无问题,是他们自己意会错了,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云鹤道,“所以,这个欺君之罪我是不敢认的。”齐骛点头。“其次,裴盛并无建树,拥有的只是皇帝的提拔。皇帝提他上去,只是因为这次岁举里只有他是世家子弟里最能看得的。而我,”云鹤一笑,“已为皇帝收拢了不少税银。皇帝不敢为了一个没有建树的大司徒,得罪一个办实事的大司农,至少,现在不敢。”齐骛又点头,大人说的有道理。“最后,裴盛并非善类,”云鹤道,“我若沉默忍受,他只会变本加厉,并不会见好就收。那我何必如此,还不如反击过去心里还爽快些。”齐骛闻言,却是有些担心云鹤。“当然,”云鹤看着他的眼眸就知他在想什么,“这么得罪他的底气,便是我得永远站在他之前。若是……我有一日得罪了皇帝,或者对皇帝来说没什么用处了,下场就不止嗤笑与羞辱。”“大人……”齐骛皱眉。“便是与你这么一说,面对看不惯的人,惟有永远站在他之前,才是于对方而言最大的打击。”云鹤道,“你该信我的,现在我能站在他之前,以后我会一直站在他之前。”齐骛看着云鹤,他的确是信大人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他大了我将近十岁。”云鹤笑。齐骛瞬间跟着云鹤笑了。传闻大人十三便通过岁举当上了太仓令,短短两年又升上大司农位置。这么年轻能做到这一步的,整个罗那只有已致仕的前大司徒明晟。他道:“大人,我会保护好你的。”云鹤自然是不用齐骛保护的,可还是点点头:“好。”很快,护卫服就送到大司农府,三位护卫都换上了新的护卫服。齐骛抚过鲛革,心里止不住兴奋。另外两位护卫却是没齐骛这么兴奋,这护卫服本就出自齐庄,虽款式是云鹤亲自画的,但这鲛革甲胄,银制面甲都是齐庄现有的东西,他们见怪不怪。“闻言,鲛革为甲,金石不可入也。”齐骛见另外两位护卫目无表情,便道,“你们……不欣喜吗?”“嗯……”两位护卫沉默了一下才应,“欣喜。”齐骛:“……”真敷衍,摆明了一点都不欣喜嘛!两位护卫不知面前这人为何咧开的嘴一下子收合起来,明明都回答他了。“这样……”齐骛突然眼眸一闪,脸上闪过一道玩味,“我们好歹穿上了新护卫服,一起去给大人看看!”两位护卫面面相觑,穿新护卫服就要给云鹤过目,这是哪里的规矩?“走!”齐骛立马拉上银面甲,也催着他们带上面甲。三人差不多的身量,一样的衣裳,还佩戴了银面甲遮去大半面容,只剩了一双眼睛漏在外面。乍一看去,简直是一模一样,颇难分辨。云鹤发现三人来到他书房,一时不明他们的意图。他看过齐庄那两位暗人,发现并无什么异常表情,便对着齐骛道:“怎么了,新的护卫服可还喜欢?”齐骛微微睁了睁眼:“大人,您认得出我?”“自然。”云鹤点头。若是这点都看不出,就枉为谍支罗那京都域首了。另两位护卫知道没他们什么事了,便退了下去。“明明……”齐骛看了一眼正走出去的两位护卫背影,“都差不多一模一样。”“差不多一模一样,也是有不一样的。”云鹤淡笑,“别人不敢说,但你无论怎么样,我都能认出。”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齐骛却是觉得十分动听。他怎么样,大人都能将他认出来,那是不是说明,他在大人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可再看去的时候,齐骛发现云鹤脸上的笑意收去了。笑颜那么好看,为什么那么吝啬?能笑得这样温柔的,除了大人,只有椰糕哥哥了。椰糕哥哥……齐骛看着云鹤的脸,不禁出神。“你还没答我。”云鹤感觉到他的走神,不免心神一晃,方才不该笑的,特别是齐骛正盯着他的时候,更不该笑。“什么?”齐骛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