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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夜,外面的一切动静都显得尤其明显,邹或听着院内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然后就是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传来了合上铁门的声响,他才闭上眼,准备睡觉。……这次之后,邹或又是很久没见到时戟,现在他已经不再试图去想要知道时家发生了什么,转眼到了期末,也到了参加写生活动的最后报名截止日,这晚,邹或想了下措辞,考虑良久后,才打给时戟。时戟那边接的并不快,这个点已经差不多深夜,就算没睡也是要准备睡下的时候了。选择这个时间,邹或是经过考量的,人在工作一天后,睡前是精神最舒缓疲惫的状态,是比较好说话的。“喂,这么晚什么事?”时戟的口气,听不出心情如何。邹或的口气则有些谨慎,甚至小心翼翼,问道:“睡了?”只不过才出口,就听时戟那边传来了拖鞋拖在地板上的声响,然后还有女人声音,带着一股试探,问‘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非要在电话里说?’时戟回应道:‘你先睡吧!’、之后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时戟才又道:“好了,你继续说。”邹或白着脸深呼了口气,听到了刚才那翻对话后,他想说的太多了,这一刻,什么写生活动,什么选在深夜好说话,什么之前想好的那些措辞,什么小心谨慎……都被他破脑后了,他咬着后槽牙,尽量压抑着怒火,口气保持在一个还算比较低缓的状态,道:“时戟,我真不知道,你玩腻男人了,又开始玩女人了,你应该实话跟我说,以前你在A市时,不就一直有人吗,你看我又没跟你闹过,这次又有什么好瞒我的……”说到这还轻笑了下。时戟听了,则没说话,电话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邹或见他不说话,便又笑着阴阳怪气道:“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你该不会是怕我吃醋吧,哈哈哈,我邹或是那样的人吗,会做那样掉价的事吗?我说秦姨搬走时,怎么满脸笑意呢,合着是你找了个女人……”这次,时戟打断了他,口气生硬道:“邹或,注意言辞,别说到最后,自己后悔莫及!”邹或气的一脚踢到了酒柜橱窗上的玻璃上,玻璃瞬间变成了蜘蛛网,然后哗啦啦的,碎片全部爆了开来,发出了好一阵刺耳的声响。随着噪音结束,邹或的情绪再不受控制,怒道:“我后悔莫及?我最后悔莫及的事就是当初走投无路后,以为你是个好人!我最后悔莫及的就是把你这个神经病变态当好人!我他妈最后悔莫及的就是不该遇见你!时戟,你这个神经病,你把我毁到现在,还不放了我,你个变态,男人女人一起睡,是不是滋味好的不得了?……”邹或则完全失控,仍旧继续口不择言,他现在属于发泄,这么多年,他曾经以卑屈的姿态,请求时戟放过他,时戟曾经承诺过,腻了会甩了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时戟腻过,一次,没甩,现在第二次,自己则仍旧像宠物一样被他圈养着,而且,越发觉得没有盼头了………”“邹或!”时戟试图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邹或充耳不闻,继续破坏卧室里的摆设,他抄起床头灯扔到了门上,又骂道:“你个变态,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着把我当娈童一样的养着?”在这段时间里,时戟已经打电话给宅院里的保镖,让他们去卧室控制邹或,不让他继续发疯了。保镖来的还算快,踹开门后,就直奔邹或,一下就把邹或制住了。邹或被拧住手腕,手机啪的一声掉地上了,电池,手机盖,立马分了家。这时管家也赶了上来,他赶紧关上了门,防止外面的佣人往里窥视,一贯沉稳的脸上,这时也露了些许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过没人回答他。邹或歇斯底里后,浑身虚脱,又被保镖按着,脸色白到吓人,就是这样,保镖也没松开他。时戟是半个小时后赶到的,衣服一看就是随便穿的,满脸阴霾,一进屋就挥手让人出去。人走后,他才走向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邹或,上前就是提起邹或的衣领,照着右脸甩了一巴掌上去。邹或顿时被这巴掌抽的眼冒金星了,嘴角被牙齿磕破,流出了血……时戟抽完,毫不客气的松开了手,邹或一下子就又跌回了床上,懵的眼里都没了神儿。时戟站在床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邹或,半响,稳定了呼气,道:“现在清醒了吗?”邹或伸手捂上了右脸,然后闭上眼,没一会儿眼角就流出了一大串泪珠。时戟情绪还有些焦躁,非常不雅的把手掐在了腰间,睨着邹或,半响都没在说话,就这么冷情的看着邹或闷声哭。两人无言的僵持到了后半夜,邹或哭累了,慢慢的挨不住,睡着了。时戟在原地疲惫的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俯身用食指碰了碰邹或那张被自己打肿的脸颊。邹或被他碰的一疼,睡梦中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栗。时戟收回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无奈,随即倒在邹或的一边,将就着歇了…………81、报复清早,时戟起床的时候,邹或就醒了,昨晚冲动后,现在虽恢复了冷静,但心里对时戟新增加出来的怨恨可没还退去,他现在厌恶时戟厌恶到不想睁眼去看他,怕一看到他就又忍不住情绪失控。时戟进了浴室,邹或才睁眼,他下床,穿过一片狼藉的地面,轻轻的走进了换衣室,把之前私自买的手机找了出来,开机,给三眼儿发了个短信,让他去把自己的钱全部取出。一发完就又关机,藏好,轻脚的回到了床上。邹或前脚躺好,时戟后脚就出来了,他走进邹或,发梢上没有擦干的水珠滴在了邹或的脖颈里,凉的邹或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时戟看着他,道:“我知道你醒了,把脸冲向我。”“……”邹或没动。时戟见状,就要伸手去掰。邹或眯起眼,伸出胳膊挡住了时戟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拽起被子,把整个头都蒙住了,隔着被子叫唤的道:“滚!”时戟去拽被子,邹或干脆翻了个身,把脸埋的更深了。两人撕扯了几下,最后还是邹或败下了阵。时戟把邹或的脸从枕头里掰了出来,低头,俯视道:“不要再跟我耍脾气了。”邹或闭着眼,心里不屑的哼了声。对于邹或的沉默,时戟只当是顺从,他伸手摸了摸邹或的右脸,拇指轻轻滑过结了血痂的嘴角。邹或不舒服的往一边侧了侧脸,自始至终就是没给时戟一个正眼。两人僵持了会儿,时戟看了看表,道:“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