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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别哭啦。」苏正刚有点不知所措,他拍拍杨琮文的背,瞄一眼手表,「啊,我要回去上班了。晚上见──啊对了,阿晟知道你是……那个吗?」杨琮文边擦泪边摇头,「别……别告诉他……」「好,我不会说。谁都不会说。」苏正刚像对待小孩一样拍杨琮文的头,「我先走了。掰。」苏正刚拉开隔帘离去。杨琮文默默流泪,看着被拉上之後仍惯性摇晃一会儿的隔帘。说出来之後,他觉得心情好轻松。苏正刚能接受他,让他好高兴。如果苏正刚能当自己的男朋友,不知道会有多好。这个念头闪过杨琮文的脑海,他赶紧把它甩开。苏正刚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他,他不想搞坏这个关系。苏正刚晚上八点多到医院去,上完早班,下午就到医院的杨智晟当然也在。苏正刚向杨琮文拿了租屋处的钥匙,问问有哪些东西要搬,结果只有衣物和一些电脑软体的书,最贵重的东西是公司的旧电脑,其他家俱都是房东的。杨智晟说他要去帮忙,苏正刚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回椅子上,「不用了,你陪文文吧。我爸会一起去,他现在在车上等。」「你爸也来了?」杨琮文很惊讶。「对啊。这下你放心了吧?他们都同意让你们去住啦。」苏正刚笑说:「好了,我先走了,临停不能停太久。」「帮、帮我向你爸道谢……」「你出院自己去谢他吧。」苏正刚快步走出医院,回到外面闪着临停灯的车上,驾驶座上的父亲发动引擎。「正刚。」「干嘛?」「不准在家里打炮。」说完之後,好像觉得这句话有点不近人情,父亲改口说:「我和你妈在家的时候,不准打炮。弄脏了自己整理。」「什麽打炮啊,那麽难听。而且……」苏正刚嘀咕说:「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啦。」「你姊答应让你睡她房间吗?」「有啦,她只叫我别弄脏她的床。你们到底是认为我有多爱上床啦?」「我哪知道。听说你们那个圈子都很乱。」「我都安安份份一对一交男友的好吗?而且我分手很久了」苏正刚忍住没发牢sao说,姊姊当年还不是常和男友上床。苏正刚是同志,这是只有他家人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还以为最近你那麽晚回家,是去和人一夜情了。」难怪苏正刚觉得这几天母亲总是一脸忧心忡忡地看他,他有点生气地说:「受不了你们耶,有问题不会问喔?自己在那边乱猜一通。」「因为我和你妈都认为你是大人了,就算得病也是你的选择。」苏正刚翻了白眼,不想再和父亲说下去了。他只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又不是就一定会滥交得性病。父子俩沉默一会儿,父亲又问:「你喜欢那个同事?」「对啦怎麽样啦?」「……他没病吧?」「你很烦耶。人家是南部来的淳朴小孩,不会乱搞啦。够了没?」父亲又沉默了几秒,「那你别带坏人家。」苏正刚没有再回话。他试着仔细回想,到底他曾经做过什麽事情让爸妈姊姊都认为他那麽yin乱。车子来到上次和杨琮文约了见面的便利商店,勉强开进那条停了很多机车的窄巷。苏正刚和父亲在公寓门口下了车,用杨琮文给他的钥匙打开生锈剥落的红色铁门。上次他来的时候就曾经为这里破旧的环境吃惊过了,这次换他父亲感到吃惊。「怎麽住在这种地方?」楼梯间一股淡淡的怪味让父亲皱眉,「感觉很不安全。」「你不是常说,你和妈以前还租二坪的地下室住吗?」「我觉得这里比地下室危险多了。」走到顶楼,二个小房间旁边就是洗衣处和晒衣场,黑夜里随风飘扬的衣物看起来有点阴森。在灯泡勉强能照明的微弱光线下,苏正刚看到木门从下方往上裂开一个约占三分之一的大缝,心中有不妙的感觉。看来那个火爆男也来过这里了,可能是跟着住户进来的吧,毕竟这里住那麽多人,谁也不认识谁。他打开已经松动的喇叭锁,用力推才推得开门。然後他和父亲把房间里的衣物书本随便收进黑色大塑胶袋里,不算背包和旅行袋,只装了一袋就没了,杨琮文的物品少得令他咋舌。他们走了两趟把东西搬完,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询问他们的身份,房间门又是容易开的喇叭锁,苏正刚不由得同意父亲的看法,住这种地方真的蛮危险的。杨琮文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所以伤口不易癒合,还反覆轻微发炎,後来又多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出院。这期间杨智晟为了换洗衣服,已经跟苏正刚回过家,也见过苏正刚的父母,他回医院的时候向杨琮文报告情况,开心地说苏爸爸和苏mama人都很好,杨琮文也稍微放心了。不过苏mama以为自己儿子居然想搞未成年小孩,当晚就忧虑地把苏正刚念一顿,苏正刚一再澄清那是杨琮文的侄子,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同事,已经是个年过二十五的成年人了。杨琮文出院的时候,是苏爸爸和苏正刚开车去接他,他诚惶诚恐地不断鞠躬道谢,苏爸爸客气且温和地和他们聊天,苏mama也为他炖了酥烂的全鸡汤和卤rou,还特地煮了软烂的高丽菜和萝卜给他。过去几年里只有逢年过节回老家才有的温馨家庭氛围深深感染杨琮文,晚上和杨智晟一起躺在有洗衣精清新气味的床上时,他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