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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才会变成侍女。一年之前,陈沫还是个对唐佑鸣有所肖想的大小姐,天真又愚蠢,妄图攀上高枝做凤凰。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便已经从最低等的洒扫洗涮奴婢爬到了大宫女的位置,甚至可以在唐佑鸣面前露面。可以想象,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她到底吃了多少苦。蔺维言却没有一丝怜惜,只觉得可恨烦躁。陈沫冷笑一声:“拜陛下和蔺大人所赐,奴婢现在没有姓氏,叫绣儿。”蔺维言现在心情不好,懒得理她,倒是林奇运瞪大了眼睛:“你父亲私挖铜矿,做什么怪在陛下和蔺大人身上?”听蔺维言提醒,他自然能想起这侍女是谁。说起来,若不是会稽郡的贪贿案子,蔺维言如今还不一定有这个地位呢。那个案子是陛下和蔺大人第一次共事。虽说当时看着二人交情淡淡的,现在却知道是看差了眼了。陈沫顿了一下,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随便你么怎么说。”梁昌一直没开口,他有些忧郁,当上刑部尚书后的办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是针对陛下的刺杀案。他虽然对唐佑鸣不满,可绝对没有不臣之心,自然希望尽快破案。虽然这个侍女与陛下有旧怨,但绝不可能是主使,若是背后主使再搞出什么事,陛下就危险了……说不定他们要连着办两个国丧。梁昌叹气,换了一个突破口:“你为什么选择下毒来害陛下?”陈沫不介意供出这点事,于是冷冷地说:“他身边时刻有暗卫保护,我只是个弱女子,如何避过他们进行刺杀?自然只能下毒。”“你如何知道陛下身边总有暗卫保护?”蔺维言面无表情地问,“此事虽说不算机密,可也不是你一个宫女能知道的。”蔺维言是上过战场的人,平日里对着朝中同僚便罢了,陈沫根本无法对他的冷脸视若无物,心里一慌,脑子乱了,没能立刻说出话来。蔺维言自然不会放过她,继续逼问,或者说威胁:“陈家人还未死绝,而你,好像很想把他们向万劫不复的境地推上一把,我不介意成全你。”陈沫脸色一僵:“你不得好死!”蔺维言毫不介意她的诅咒,淡淡道:“至少死得比你晚。”林奇运觉得这个案子有门儿,于是趁胜追击道:“好了,陈沫,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陈家全族都会因你而死。”陈沫的表情依旧非常麻木:“我不知道鼓动我的人是谁。我只是在住处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问我想不想复仇。后来那人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写着动手的时机的纸条和毒药交给了我。”“去查查可以接近宫女住处的人都有谁,有没有可以的人。”梁昌吩咐道,“顺便查查管理宫女寝处的嬷嬷和太监。”林奇运听他吩咐完才继续问道:“陛下曾经见过你,你给陛下下毒,就不怕陛下认出你吗?”“他没认出我,没认出我……”听了林奇运的话,陈沫的表情不复麻木,扭曲着脸喃喃了几句,随后疯癫了一般地狂笑,“这下他定能认出我了,还能记住我!记住我!”知道从陈沫口中问不出什么了,蔺维言站起身:“想谋害陛下的人数不胜数,你还不值得陛下费心去记。”说完对梁昌和林奇运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陈沫再次变得灰败的脸色,转身离开。梁昌和林奇运面面相觑,最后双双叹气,怎么扯出这么一段桃色故事来,他们陛下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而后,二人也起了身,离开了关押陈沫的地方。出了这档子事儿,陛下是要今晚起驾回宫,还是多修养两天再走都是不确定的事,他们要先回去。至少陛下身体大安时,他们得有值得汇报的进展才行。蔺维言回到自己住处不久,福海便来传消息:“蔺大人,陛下让您过去呢。”蔺维言立刻跟着福海出了门:“陛下身体如何?”福海露出点笑模样:“毒已经解了,就是身子有点虚,还要养一养。”蔺维言点了点头,跟他进了唐佑鸣的帐篷。唐佑鸣正闭着眼靠在软垫上,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还有一碗药汁放在一边没有动。见蔺维言进来,帐篷里的人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唐佑鸣没有睁开眼,只是指了指床边的绣墩:“坐,你可以先酝酿一下,免得一会儿训我的时候不流畅。”蔺维言不理他的玩笑话,端起药汁:“难受么?”“还成。”唐佑鸣依旧没睁开眼睛,“就是头晕,睁眼便一片天旋地转。”蔺维言把药汁凑近他的嘴唇:“那你不用睁眼,我喂你喝。”唐佑鸣皱眉躲了躲,蔺维言却坚定地用药丸抵着他的嘴唇:“喝。”唐佑鸣没办法,叹了口气,从蔺维言手里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蔺维言又拈了一快蜜饯喂给他。唐佑鸣哼哼两声,就着蔺维言的手吞了蜜饯,含含混混地说:“真体贴。”蔺维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医可说了什么?”唐佑鸣睁眼看了看蔺维言的表情,发现他神色还算淡定,于是放心两分,合眼道:“没说什么,只说最近几日吃食务必小心。对了,你们审出什么了?那个侍女是谁,看着有两分眼熟。”“你也忘了?”蔺维言挑眉,“前会稽郡郡守的女儿陈沫。”唐佑鸣啧了一声:“为什么我要记住她?”☆、新年(一)唐佑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上去太可怜,让蔺维言忍住了训斥他的欲望。总之,蔺维言柔和得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不庆幸,只是不踏实。“别乱想。”蔺维言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无奈地道,“好好养病。”唐佑鸣懒得睁眼,便抬手去摸他的脸:“居然真的没生气?”蔺维言随便他摸:“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哪里做错了?”唐佑鸣是谁,怎么可能顺着他的话说,于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非常不要脸地道:“当然不是我做错了,错的是那个陈沫。她害了我,你不生气么?”蔺维言气笑了:“怎么不生气,放心吧,我明天就给她定罪。”唐佑鸣想了想,觉得不提这件事最好,于是拍拍身边:“要来一起睡么?”蔺维言摇头,也不管唐佑鸣能不能看见:“你好好休息。”唐佑鸣再接再厉:“来吧,就当安慰。”“没觉得你需要安慰。”唐佑鸣确认了蔺维言不会陪他一起,默默地躺回被子,紧闭双眼,脸色和嘴唇苍白,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怜。蔺维言无奈,握住他的手:“睡吧。”唐佑鸣面无表情地想,难道是他太急了?他跟蔺维言暗搓搓这么久,连亲的次数都数得过来,他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