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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尽,所以是宁静到几乎让人气闷。这一刻时光是不动的,虽然有芒刺一样似有似无困扰人的危险所在,总也还是温柔的迷惑人的样子。乔正僧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要命。如果不是因为这可怕的时局,还有心里一点跨不过的东西,就让他呆在这里又何妨?仙月林里的杨满,几乎是他一辈子的梦。“你回去养病吧。”不管有没有猜中,他还是妥协了。完了又补充,“薪酬照发,不必担忧。”这时候吴丽环才开口,“谢谢乔先生,等我好一点了就回来。”乔正僧摆摆手说,“算了。”其实,要不是维持会的要求,他根本就想停了仙月林的营业。倒不是赚不到钱,而是此时此地的钱,赚来了也没意义。在这样的世道里,赚钱还不如花钱来的实在。廖枯人硬要带上秋雁,让黄鹤极为头疼。因为封锁前的最后一班船,他们并没有多余的票。现实的考虑是让吴丽环留下,因为她是唯一的家属,最无关紧要的人。但是项宝通不肯,他很坚决的说,“她不走我不走。丢下老婆孩子的,算什么男人。”黄鹤不自觉的瞥了吴丽环一眼。这女人难得的朴素起来,裹着蓝布旗袍,外面一件短外套,只是身姿依然窈窕。项宝通在旁边喜滋滋的解释,“大夫把了脉的,才两个月。”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又多出来一张票。其实要是早知道封锁那么紧,吴丽环是无论如何都要让项宝通先走的。留在城里实在太危险,日本人日夜搜捕,清算那些曾经有过反日行径的人,已经无论身份、党派和国籍了。吴丽环在仙月林做事,算是有个庇护,因为乔正僧有吕家做靠山,日本人还舍不得碰他。所以从舞厅出来,并不算是好事,只是她的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藏不住了。他们的新房买在法租界,但是在洋行订购的家具还没送到,所以里面空荡荡的。离家不远处有个一个报亭,吴丽环每天都回去买一份报纸。如果有消息,报纸上就会标记,他们凭这个找到接头人,大概就能搭上一艘出海的船只。大半会是洋行的商船,需要去香港中转。只可惜,时间过去两个月了,买回来的报纸依然是新鲜的油墨,清清爽爽的,干净得很。吴丽环紧张的熬不住了,“咱们找乔先生帮忙吧。”项宝通嗤之以鼻,“不行,我不相信他。再说别忘了,老子可是锄jian会的人。”吴丽环也犹豫了,自己模模糊糊的辩解,“其实,乔先生也算不上汉jian……”“卫箐杀了他的小相好,这笔账怎么算?他能不计较?”想起当初为了找杨满,乔正僧使出的手段,吴丽环也彻底失掉了信心。于是此刻心情焦躁的,就连肚子都有点隐隐作痛。项宝通看出不对来,忙忙的扶她躺下,递上一杯水,又取来手巾帮她擦汗。吴丽环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复下来。“那我去问杨……杨经理好了,他总不至于会出卖我,他是个很好的人。”“哦他……他自然是好人。”吴丽环盯着项宝通看,发现他面色如常,语气也很平常,心里就平静了些。但就算对方在吃醋,她也顾不上了,她必须要找个出路,不能坐等着日本人上门。毕竟金塘桥的桥头上,已经挂出过好几个学生的头颅。第76章乔正僧没有想到卫思耕与吕太太是有旧的。引见的时候,看得出来老头子也有点意外,发了会怔才感慨,“原来你嫁到吕家了。”回来想想,吕太太娘家是当年在京城里做官的,所以也并不奇怪。卫大人回来解释说,交情也并不深厚,唯有几面之缘。那时候他尚年轻,吕太太也还小。只是遇上改朝换代,这点缘分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吕太太面朝着卫思耕,话却是对着女儿和准女婿说的,“年轻人听不得我们这些老古董,让他们自个儿玩去吧。”于是锦千就马上会意的,提出要去看电影。尽管老到眼睛也浑浊了,但乔正僧还是看出来,卫思耕投过来的一点目光,说不清是困惑还是感慨。出来坐到车子里,乔正僧很认真的问锦千,“真的要去看电影?”七小姐眨眨眼。她的面容姣好,眼神也很清澈,就算撒娇也撒的落落大方。“怎么原来你只肯敷衍我母亲,不肯敷衍我?”乔正僧就解释了,“也不是……那去看吧,要看哪一部?”倒真是敷衍的态度,锦千又笑了,“还是算了。我放你假,回去陪他吧。”乔正僧有点好笑,既然彼此是有君子协定的,又何必玩交际场上的那一套?他不客气的答应了,只是临行的时候问了一句,“那你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锦千说,“不用。不过你可以请我吃一客冰淇淋,就在前面,很近的。”看到乔正僧踌躇,锦千又问,“渔家女,你看过吗?”“没有。”“那正好,我跟你讲一讲。”难得还在营业的一家咖啡馆,里外都坐满了人。两个人就只好捧着碟子,站在路边吃。后来过去很多年,吕锦千还能想起那个下午,他们躲在一小片树荫里,风是热的,但因为含着冰,吹到嘴里就变凉了。她一边吃,一边娓娓道来的电影剧情,是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一对差别很大的情人,经历了万般的艰难,最后终成眷属。“你觉得他们会一直的好吗?”“啊,谁?”从回答里就能看出来,乔正僧整个人心不在焉。他的冰淇淋来不及吃,化了一半,好在碟子深,白白汪汪的装着。“你不吃么?给我吧,化了可惜。”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乔正僧看她伸手过来,接过自己的那一份,从容吃掉了。回过头看,那是中国近代最混乱最凶险的时候,但在天津的租界,却有一种被麻痹了的气氛。以至于乔正僧会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路边。事后想想觉得不应该,但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七小姐,他也有点想不明白。当然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卫思耕会跑来当说客,劝乔正僧早早结婚,把吕七小姐娶过门。吕太太也算是一位奇人,因为照中国的风俗,女家应该更矜持才对。乔正僧没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倒并不是针对卫思耕,而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除非是有利益捆绑,他是不能轻信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