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三叔六公”的嘴脸打听自己在昏睡中错过的重要消息。“他说叫我陪你去找你爷爷,还有……以后对你好一点。”虽然不想让他知道后半句话,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呃,虽然目前自己是暂时还俗了,可新的身份还是有点适应不过来。“可是现在亲亲好凶……”嘿嘿嘿,这么老实?真是忍不住想让人好好的……欺负一下啊!嘟着嘴、泫然欲泣状的颜怡玉暗中努力地蓄集眼泪。“你又想怎么样?”他怎么老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啊!?头痛地看着他脸上渐有山雨欲来的趋势,赶紧投降的惠清无可奈何地走回到他的身边——不然还能怎么样?他现在还是个伤患,总不能真的再打他一顿吧。“我知道了,揉一揉是吧?这次不许你再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的躺着。”“嗯!”马上张开四肢在床上躺好,感觉着那双手轻柔地抖开了他的衣服,慢慢地在疼痛处揉动着,弯着两只眼睛的颜怡玉笑眯眯地品味着这差点是用自己性命才换来的幸福。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他想是已在前世回眸千转,才能换得此刻对他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虽然现在那个人还不太明白,也没有接受他的情意,但有什么关系呢?他有的是时间让他明白世上最美好的情感就是两情相悦的真情——也许用一辈子。“师傅怎么会打伤你?”皱了皱眉,看着那几可致命的一掌,惠清欲言又止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师傅如此高深的修为,等闲不轻易将喜怒形于色,这样的高僧难道也会象自己一样,被这可恨又可气的小鬼逗发了真火!?“他想看看我的心……”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半真半假地把话带过的颜怡玉根本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不是吗?其它种种苦处,他一人独尝也就够了,这件事情,不让他知道更好。“又在胡说了!”觉得颜怡玉明显有避重就轻的嫌疑,咬牙瞪大了眼睛的惠清一个不留神,手下一按,几乎没痛得颜怡玉当场淌下英雄泪。“谋杀亲夫啊……”频频地倒抽着冷气,看到惠清一脸担心后,赶紧强笑开口的颜怡玉又开始了不正经的调侃,成功地转移了他的心里的内疚。“你……痛死了最好!”最听不得这种话的惠清手一扬,终究还是不敢打下,只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却被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的颜怡玉紧紧搂住。“放开……”并不是没有力气挣开他的手,只是顾忌自己在乱动间会不会又碰到他的伤,虽然他总是不肯老实地说半句真话,可是伤他见得多了,痛倒是不会假,半个月前骤然间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找自己时,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忽然被揪紧般的痛,那个老是用大大笑容去骗别人掏心掏肺的孩子,若是从此以后都不能再微笑了,会是怎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潜意识里相信祸害一千年这句古话。产生过同样心情的一次,是在他小的时候,有一天半夜里,极少生病的颜怡玉突然发起了高烧,找来了师傅给他灌下药去也毫无反应,抱着晕晕沉沉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惠清只好病急乱投医地到佛前跪了一夜,紧紧地把那小小软软、还带着奶香的身躯抱在怀中,心里只是念佛。天明时,终于看到他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对自己笑,只觉得所有的担心与焦虑都有了回报,心中一喜,竟然流下泪来……“别动,让我抱抱你……”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静静地能拥着他就感到了平凡的幸福……把头埋在他后颈的颜怡玉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敏锐地查觉到了他真的并无邪意,紧贴在一起的身躯只传来了平和的气息与稳定的心跳,惠清也就不再挣扎,静静地让他拥着自己,良久,低声问道:“伤口还痛不痛?我再帮你揉揉吧。”虽然不明白在师傅面前一向乖巧得宠的颜怡玉到底是为什么受伤的,可直觉告诉他应该是与他有关,不然他擅自下山,回来又突然说要还俗,师傅都完全没有责罚他,只告诫他今后不得轻易亮出自己曾是少林弟子的身份,如有人认出了他的武功,只许说曾向一个僧人学武,不得明告自己曾是少林入室弟子。他虽然觉得不说真话不太好,可是看着师傅凝重的神色,想起自己曾经与颜怡玉一并做下的行为,羞愧交加的惠清只好统统都点头答允,带着重伤的颜怡玉连夜离开少林,回到苏州才给他慢慢地调息养伤。“嗯!”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躺下,颜怡玉轻轻地问道:“清……你觉得幸福吗?”幸福?【五谷经】中说过,“箪食豆羹,知足而乐,则心足矣……”现在在这里能吃得饱睡得好,也不再用晨昏省定、做他最不喜欢的早课晚修,平日里除了照顾某个难缠的伤患外,完全可以专心练武,这应该是很幸福了吧?“嗯。”他也觉得跟他在一起幸福呢!全然不知两人所想的幸福不是同一回事,笑得好乐的颜怡玉凝望着惠清因为自己的视线而紧张得在鼻尖沁出的汗,心里痒痒的只想能抱着他好好地亲热一番。“既然这样,今天晚上也可以兼顾一下大家的‘性福’了吧?我们再做洞房那一晚的事……”“咣——”才偷偷地摸上他的大腿,一记正义的铁拳马上当头而下——反正他的头部又没有受伤——刚刚诞生的色狼立刻被敲到床上平躺着数星星。好半天才把眼前的金星与乌鸦赶走的颜怡玉苦哈哈地看着早已人去房空的床边,眦牙裂嘴地认清了一个沉痛的事实:看来,他想要过上与他身心合一的日子,还有得熬呢……※※※※※日正当中。一辆装点光鲜的马车,正要死不活地被一匹瘦马拉着,在青石官道上以龟速缓慢前进。这种从车到马仿佛历经两种截然不同社会阶层的强烈反差莫不令路人为之侧目,琢磨不透这车中的主人到底是非富则贵,还是贫困落魄?——按理说,有钱买如此大方而舒适的车子,主人手头应该也不会少这买一匹骏马的钱吧?好马自该配好鞍嘛!可是现在这辆漆得光可鉴人的车子,只能很委屈地跟在一头黄毛、癞皮的瘦马屁股后头唉叹自己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