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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江至信。”舅舅二十年前被绑架,受虐三十日,至今仍有心理疾病,镇日疑神疑鬼不似正常人。她原本以为是普通交通事故,但醒来几乎是被囚在岛上,外公又没音讯,有爸爸跟没爸爸没区别……越想越深,看他的眼神也渐渐变样。陆慎摁灭香烟,拿出手机播放今早与罗家俊对话。听完之后问,“需不需要再放一遍?”“七叔认为是谁?”她的手已经不再疼,冰袋扔到一边,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认为呢?”“你忘记我已经失忆?我脑子里全是空白。”“空白?我看全是花招。”他等风吹散烟气才回到她身边,牵起她双手,将微红的手心展露在眼前,“无论是谁,我一定抓他出来。”“真的吗?”她眉毛轻挑,分明不信。“你认为呢?”“我认为一切都好凑巧,像上帝在做戏。”“阿阮怀疑我?”他牵起她的手贴住面颊,慢慢靠近她,“想清楚再回答,否则又要受罚。”她紧咬下唇,想了又想,在他失去耐性之前抬起头将双唇奉上。于他,当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于是引领她,玩一场唇舌之间你争我逐的游戏。背后就是婚床,陆慎一拖一拽,她自然而然倒在床中央,眼前是一张儒雅却暗藏利器的脸孔。他推进,她承受,缠足十分钟,最后得他一句肯定,“这个回答我很满意。”却又仅止于此,不再更进一步。夜渐深,她只能带着疼痛和疑惑入睡。第二天,施钟南被特批进入卧室,照看她正处在恢复期的右腿。陆慎自然也在,他永远有看不完的文书亟待处理。而施钟南嘀嘀咕咕,“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骨科医生。虽然我待过急诊,也看过不少骨折病人,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听,苏楠也在一旁帮忙,看起来比施钟南更擅长。阮唯笑着说:“我要是瘸了就让七叔把你也打断腿。”“哼,最毒妇人心。”这是她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听这句话,几乎要产生自我怀疑。“还要多久能好?”提问的人是陆慎。施钟南谨慎回答,“可能还需要慢慢静养。”“多长时间?”“可能……可能一个月左右吧。”阮唯靠着方枕咯咯笑出声,“又不是拿枪逼你交待,你干嘛紧张成这样。”“我我我我天生就结巴。”这一回连苏楠都笑起来。阮唯偷偷观察陆慎,他端着咖啡,嘴角上扬,显然心情愉悦。她又得出结论,原来只要他在场,一切都好说。回想昨夜惊魂,与他现在根本是两个人。他擅长变脸,或者内心扭曲,谁知道呢?谁又愿意去猜?大家各有目的,尽心做戏,至于你内心多少故事,抱歉,没时间多听。她瞥见陆慎的手机屏幕闪烁,他望一眼,当即皱眉,随口说:“我出去接电话。”出门时还不忘带上门。施钟南提醒她,“男人一般这个样子就是外面有人啦,阮小姐你要小心一点。”“听起来施医生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常在河边走,小心驶得万年船。”阮唯却说:“我倒希望他真是‘有人’,可以多花时间在别人身上。”“就这么不留情?”“就这么不留情。”施钟南继续哼哼说:“没想到陆先生居然被你嫌弃,冒昧问一句,到底是为什么?我看陆先生就很好。”“那你嫁给他。”施钟南被噎在半道,停了停居然同意,“我倒是想,就怕陆先生没兴趣。”吓得苏楠手一抖,赶忙出声,“施医生,话不能乱讲。”“好啦好啦,我开玩笑嘛。”五分钟过去,陆慎的电话终于讲完,最后一句叮嘱是“不能让他这么快醒过来,你是主治医生,你想办法。”至于想什么办法,如何实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老板只管结果,不听过程。推开门,阮唯的绷带已经换好,正眼角弯弯对他笑。前一刻烦扰瞬间散去,他走近来说:“天气好,我推你去海边走走。”☆、第11章逃跑第十一章逃跑陆慎发话,她从来只有听。于是施钟南自动消失,苏楠去取外套和薄毯,陆慎推着她在清晨的海风中散步。“你看中的那只手包已经送到你卧室。”“你知道我根本没看中,我只是找机会给宁小姐塞纸条,谁料到七叔火眼金睛?”“小朋友玩游戏,无非那么几招。”他停在驳船码头上,碰一碰她手背,“冷不冷?”阮唯道:“不冷,除了右腿我样样都好。”陆慎迎风站在码头远端,只留一段背影,“明天是你生日。”“噢,又老一岁。”“人人都要长大。”“越长大越烦恼。”将长发都拨到一侧,她歪着头问,“七叔有没有烦心事?”陆慎侧过身,望她一眼,“近来最大烦心事是你。”“我?我明明乖得要命。”“说什么都不信,满脑子阴谋论,实在让人头疼。”他笑一笑,继续说,“你从前不这样。”“我从前什么样?”“单纯像白纸一张。”“全是错觉。”她轻描淡写否定他从前认知,“或者是你太好骗,或者是我太会演。不过能让七叔头疼,是我的荣幸。”他转身走近,食指点一点她头顶,“肇事司机连夜改口供,我稍后出门,一定在零点之前回来。”“这几天风大雨大……”“我答应过你,结婚后每一个生日都陪你一起过,不要害我食言。”“好吧,反正我也没得选。”她讲话时的傲气,仍然没得改,打也打不服。陆慎推她回去,路上听她问:“外公的身体有没有好转?”时间稍作停顿,海风吹过三五秒才有人答,“还是没起色。”“主治医生是谁?”“你又记得谁?”阮唯不答,只抬头看他一眼,他望前方,她想心事,一路无言。陆慎一走,施钟南就出现,鬼鬼祟祟邀请她“继续战斗”。阮唯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