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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像此时这般怕过,希望近在咫尺,我岂能与它失之交臂?我泯起嘴,心肺如刀绞,面上却是心平气和,等着他的“赏赐”。“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慕昭云问我,我一激动,差点想说:“出宫。”还好我止住了,抬头看了眼帘后虚糊不清的影,轻声道:“臣妾什么都不要,只想住在幽思宫,每日为陛下祈福。”我说得情真意切,而他像是动容了,半垂着首沉默半晌。“好吧。”慕昭云拍下扶手。“那你就继续呆在幽思宫里,朕也不逼你了。”话落,他起身,我以额贴地,直到他离去。静心宫终于恢复寂静了,我出了一身冷汗,再抬首时恍然如梦。回宫途中,我惴惴不安,实在想不明白慕昭云为何要见我,若没记错,承阳过世之时他还对我恨之入骨,而今天他似乎消了恨,没有半点为难之意。我心里起了疑云却不愿深究,回宫喝壶桂花甜酿,再小睡片刻,岁月静好。晌午过后,德公公手下的小太监送来几匹云霞绸,还有两副头面。我给了他一大笔赏银,在他走时忍不住叫住他问:“这位公公,斗胆问句今早陛下在何处?是在贵妃那儿吗?”小太监拿着赏银很是高兴,口无遮拦。“回娘娘的话,陛下不在贵妃那处,今早陛下接见星罗使臣,忙得很。”我点点头又给他一笔银子,打发了。小太监一走,幽思宫也冷清了,乳娘不在,楚楚也不在,我和点点相依为命,它吃rou,我喝酒。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六七分醉时,我总能看见我的琉璃宫,在那儿有父王、母后,还有乳娘。我枕在母后腿上得以片刻安宁,诸多不如意我都能说给她听,母后轻抚着我的鬓发,笑而不语。忽然一阵声响,刺得我耳朵疼,睁开眼就见点点在狂吠,我头痛欲裂,不耐烦地打他一巴掌,它却叫得更加起劲。宫女人闻声跑来也尖叫起来。我不明所以,当头淋一盆凉水,酒醒了大半,再睁大眼看去,我的裙边竟然着火了。原来我喝醉了,不小心打翻烛台,沾染上烛油,莫明其妙地燃起了火。宫女们吓得不轻,我倒不觉得什么,挥手叫她们退下,而后脱下半残的长裙爬到榻上继续睡。长梦不醒,长梦不醒。每当睁开眼我分不清虚实,特别是见到昭卿的时候。“怎么了?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他低声问我,而后看向案上七倒八歪的酒壶,可我想不起来何时喝过,一点也想不起来。“昭卿,真是你来了吗?”我喃喃,犹如醉语。他无奈地一笑,看来有几分苦涩。“对,是我来了。”我心花怒放,不由伸手去抱他,手指有意无意地落到他发间,摸索那道伤疤。它在。我松了口气,狠狠地抱紧他,失态地啜泣起来。“我以为你也走了,和他们一样,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号啕大哭,我也不知为何会变得这般脆弱,脆弱得连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你这酒喝多了,不许再喝!”他命令我,而后起身把案上的酒壶全都扔到窗外。他离得我远了,我不禁害怕,忙抬手招他过来,直到埋首到他怀里,方才得几分心安。醉意犹浓,我与他再次缠绵,他连衣衫都未褪尽就急于欢好。我拉扯他衣襟,他却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道:“我身上留了疤,吓到你……”话落,深入。我一阵晕眩,醉生梦死。我记不清了,或许他回来的那晚也如这般,不愿在我面前裸、露,云雨过后,酒也醒了,我又变得无比空虚,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昭卿,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反反覆覆问他,他似乎被我逼到无路,只道:“过了这月。”这月?我掐指细算,还有好些天,入五月天气炎热,逃起来也不方便。“不行,太久了。我们明天就走,最好今晚!”“太过仓促,再者我手上公事还未办妥。”昭卿不依,我落得两难,想了又想只得暂且答应。昭卿见我不悦,搂着我说了许多话,我不想听那些海誓山盟,不由自主地捂住他的嘴。“不,我不要听!你说一万句也抵不上一件事。”昭卿挪开我的手,颔首说了句:“我懂。”可是他却像不懂,若真明白,他为何不肯给个干脆,亦证明什么?或许,他根本做不到……不过昭卿为了哄我高兴,次日带我出宫骑马。蓝天碧草,黑马白驹,我与他在草地上尽情追逐,没心没肺地欢闹。之后,他又带我去一间酒楼,他说这里的菜式做得好,可惜酒不如“忘忧”,吃过之后我就说:“为何不去那间酒肆?那里的酒可是真的好。”昭卿低眉浅笑,只道:“今我喝不动了,改日可好?”看他腮颊驼红,似乎真有点醉了,我不愿意放过他,万分任性。“不行,就今天,你得带我去。”他犹豫了,隐约还有几分为难,我盯着他看,目不转睛。☆、琉璃“不行,就今天,你得带我去。”他犹豫了,隐约还有几分为难,我盯着他看,目不转睛,看他扭捏嚅起唇欲言又止,我忍不住说了句:“罢了,咱们回去吧。”话落,如释重负。我往皇宫方向走去,他跟在我身后半天不语,临进宫门时,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说:“太早了,晚些再回去吧。”是啊,太早了,青楼刚亮起花灯,巷中才飘起酒香,一切还太早……可我们能去哪儿?“既然你喜欢,我们就去坐坐,不喝也好。”昭卿莞尔而笑,目光似水落在我眼里。我不由扬起嘴角点点头,而后牵着他的手同他去了那间小酒肆。“哟,这位官倌,好久不见,来来来,请上座。”一入门,掌柜殷勤地招呼,接着唤来小二,昭卿轻声道:“拿常喝的那种好了。”“常喝的?嗳!好咧!”小二一口应下,不一会儿一壶“忘忧”摆上桌案。粗糙的酒壶油汪汪的,像是没洗干净,昭卿迟迟不动手,眼巴巴地看着。我斟上两杯琼浆玉液,一杯归我,另一杯给他。我仰头饮尽,不尽兴又斟满一杯,几杯过后,壶酒没声了,再看看他,竟然半点未动。“刚才喝多了,实在喝不下。”他解释道。真是暴殄天物,干脆我抢过他的酒盏灌下,喝得一滴不剩。“昭卿,我想去镜池。”我把酒盏重重一扣,起身拉他的手。回宫太早,去镜池又太晚,他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