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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去。”我刚脱口打算问“怎么上”,他拉起我一只胳膊,双脚离地轻轻飘到了上面。用手肘捣开窗,他先把我送进去,然后自己跳了进来。可是脚沾地的刹那,他身影晃了晃,站立不稳地往旁边倒。我立即反身撑住他肩膀,有点紧张:“你没事吧?”手心按在他身上,guntangguntang,白袍之下汩汩的血在涌动,伤痕刺目。我心颤,大夫人对人性命的狠毒,都体现在这些鞭痕之上。他在我的搀扶下,慢慢在榻边坐下。我看他轻放在榻上的手,柔软而苍白,修长,骨节分明。那一日,我说怎么在易园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却原来,他本不是易园里人。忽然腕上一凉,他反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微微讶异。他眼睛里有一丝棉柔的光望着我,半晌说:“你的经脉怎么了?”我忽而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良久才明白过来:“断了,后来接起来的。”“你们的大夫人做的?”他眸光沉静,轻轻问道。我没说话,把手拉出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暗道,要是我再不回去,恐怕连顾玉遥都会起疑了。“我去清理一下外面的痕迹,你可以先回去,小心些。”他交代完,手在身上的伤处掩了一下,清咳几声。我四处看了一下,在脸盆旁边找到梳子,对着铜镜把我乱稻草一样的头发重新梳了梳。然后我转身望着他,抿了下唇:“你也小心。”别被人发现了。他理解我的意思,淡淡颔首。我还想说点什么,但知道不走不行,只好忐忑不安地离开了院子。看着院外多日无人打理,依然开的鲜艳的紫阳花,我摸了摸鼻子,不由苦笑了一下。正文第十八章恃宠而骄?我觉得今天我专门是被雷劈的。手机下载请到我站在院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凉亭之内,顾玉遥身旁坐着两个唇红齿白少女,他亲昵夹了一筷子菜,喂进了其中一个女孩口中。少女发出满足的笑,顾玉遥便笑着问:“杏儿啊,你以前是哪家的孩子?长的这么水灵。”我的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迈也迈不动,一天之内被雷劈一次还不够,又要再劈一次。上午才藏了一个人在小院里,下午回来就看到顾玉遥这般嘴脸。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我觉得顾玉遥这样坚定不移的实在也不多见。杏儿咯咯笑着不说话,顾玉遥拿起她的手,看得认真:“杏儿,你手上的茧子这么厚,她们就天天让你干些重活吗?”杏儿嘴一撅,两眼闪出委屈。另一位少女机灵地转了一下眼珠子,张口道:“还不是来这儿,没人疼没人爱的,咱杏儿以前,可也是娇滴滴的人呢!”“哦?”顾玉遥显然更有兴趣,他抬起杏儿的脸,“你是哪家的小姐?别担心,爷自然心疼你。”杏儿没说话,那位机灵的立刻道:“那就好喽,爷您可要算话!杏儿害羞,平时我们姐妹一向把她捧在手心,爷您更不能亏待她。”杏儿闻言,顿时娇羞满面。看完戏,我面无表情走过去。易园中闲下来的侍女并不多,但今天这两位显然就是的。前些日子走了太多主子,人就散下来了。我对她们道:“早先黄梅管事说要重新编排你们的事务,让你们去杂役房帮忙,你们去了吗?”两个女子顿时面面相觑。顾玉遥阴下脸:“紫蝴蝶!”我不看他,面对两个人说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都离开。”杏儿眼里亮着光,就要落泪。旁边那位嘴快的女子,转向顾玉遥,又要说什么。我迅速逼向她:“规矩你们想必都了解,明知故犯并不有趣。”那个女子终于也白了脸,说不出话来。顾玉遥显然愤怒以及,盯着我,用那种他从未用过的眼神。我心里叹息糟糕,面上却还不能露什么。等那两个女子离开,半晌顾玉遥说道:“紫蝴蝶,好威风啊。”我赶紧低头,垂眸道:“不敢,那两个侍女坏了规矩,婢子提醒她们一下。”顾玉遥的目光扫在我身上,听着懒洋洋的,却自有一股危险在其中:“是不是这个园子里,只有你最懂规矩?嗯?就算爷我,也是坏了规矩的,是不是?”我下意识把心提起来,咬了咬牙,不知道该如何说,爷您确实坏了规矩……这些事要落到大夫人耳里,免不了又是个把柄。何苦呢,对谁也不好。我抬眼朝他看去,看他神色阴沉地摩挲着手指,我张了张口,鼓着勇气总算道:“爷,您何必孜孜不倦地寻求着侍女的身世呢?”顾玉遥的动作停了,他蓦地厉色扫了我一眼,冷冰冰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看他拒人千里的样子,我涌上来的话,不得已又吞回了肚子。请用访问本站心里泛出淡淡一丝哀愁。过了片刻,仍是开口道:“进了易园,唯一身份就是侍女,以前什么,都不重要了。”顾玉遥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屋内走,丝毫也不想理我,更不想看我。我在亭外站到太阳下山,才拖着步子走进去,他看着我,我没精神地和他对视着。他说:“紫蝴蝶,侍女做事要让主子高兴,但你今天做的,让我不高兴了。”我目光看着地面,淡淡涩声道:“那婢子,只有向爷道歉了。”顾玉遥微亮的眸子在灰暗的屋子里闪动,让人隐约觉得是不是有看不见的情绪在那里流动:“怎么不问问自己,你的道歉,有几分真心?”我有些拿不准他的喜怒,如果一句话说错,他恐怕更不高兴。就在我绞尽脑汁,想应答他的话时,顾玉遥眼睛一直盯在我脸上,他轻笑了一声,那笑里似乎有些讥讽。笑后,他不再理我,走到了床边。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良久也垂头丧气,别人的脾气都是见好,这人的脾气怎么就越来越怪?我打来热水,放到地上:“爷,婢子给您洗脚。”他坐起来,靠近我,忽然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你身上什么味道?”听到这话,我瞬间心跳了跳,控制着脸色,尽量茫然道:“哪有味道,婢子怎么没闻见?”将手放到水里,把汗融进去。我已经抽空洗了澡,那些血腥味难道还被闻了出来?顾玉遥却擦了擦鼻子,道:“一股子兰花香,紫蝴蝶,敢情你今天回去,是特意擦香了吗?”我心一松,却又一惊。兰花香……他眼神半是鄙视半是古怪地盯着我:“你终于开了窍?也知道打扮起自己了?”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他,说道:“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