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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您的桃儿……您不记得了吗?”最后一句话问的有点小心翼翼,她睁着眼,一瞬不瞬看住我。周围的声音也顿时静了,我这才看清有六七个人,统统围在床边,看着我的眼神是无限担忧和惶恐。惶恐……我心思微恍,何时有人在看我时,竟会带着惶恐的神色?我霍然眼睛雪亮,朝床边一一看去,有还算镇定的中年妇人,还有好像是两个小厮,而先前抱着我的人,穿一身青碧,身段窈窕,只是梳的发髻,我认得出,是惯常人家的丫鬟发式。我的目光每扫过一个人,她们的神色便紧上一分,即使是看起来镇定的中年妇人,也眼睛一亮,像是要说话。最后我看向春桃,已是心神气定,纵使五年过去了,她的脸容变化也不大。是的春桃,我怎么会不认识,曾陪伴还是皇霜的我,十年时间的那位贴身大丫鬟。这里是哪里?我微微笑起来,哪里,叫我怎么敢去想,原来我又回到了相国府……“霜小姐。”那沉稳的中年妇人终于憋不住开口,“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我淡淡瞥了她:“你是谁?”床边的人脸上都是一变,眼神交流起来,中年妇人却很沉得住气,说道:“难怪,老身是一年前才来的府里,小姐不认识老身是自然的。”我眼光动了动,没再搭理。之后,谁问我,我亦不再搭腔。“你们还不快去找大夫!把大夫找来!”春桃急了。我看着她,忽然淡淡冒了一句:“去把镜子拿来。”在京都几乎人尽皆知,相国大人的大女儿皇霜,在五年前曾被传为惑人妖孽。之后不久,这个小姐便失了踪。天子脚下,奇闻众多。相府千金失踪,怎么算也不是件小事,据说在女儿失踪之后,相国大人曾三奏朝堂,严称有人诬蔑构陷,势要还女儿清白。与此同时亦有不少奏章附议,此事过后不久,也就不了了之了。相国府也按声屏气,至于那位不曾闻面的小姐,据说就一直未曾再找到过。而就在最近,在某日清晨,京城街坊,有不少人曾路经相国府门前,见到门前石阶上,昏迷着一位少女。只是该少女容貌,一见便与那位新近出嫁的京城第一美人,相国府二小姐皇凤凰极为相似,而没过多久,从府内出来的人,亦是一脸惊诧地将此少女抱进了相国府内。后有好事者将此事宣扬开来,猜测此少女当是相府千金,皇家大小姐,霜。不出几日,果然相国府内传出了消息,言称乃大小姐归来。请用访问本站一时之间,有关相府大小姐皇霜的稀世容貌,便誉满京城。我坐在木制轮椅上,让春桃把着我的头发,木梳轻缓地划过。肩上披着银狐裘披风,即使在院中,风也丝毫透不进来,暖和的如怀揣火炉。“小姐,你真的不记得这些事了?”春桃在身后问着我。我眼睛闭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去年春天的银杏花。”春桃的梳子一顿,声音低了低:“银杏花……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过一会,她把我的发丝拢了一半上去,手暂时固定住,另一手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根簪子,递到我面前,道:“小姐,您喜欢这样式吗?”瞥着眼前华光璀璨的碧玉簪,再看旁边的首饰盒,显然我若不满意,春桃还能从里面拿出更多更美的簪子。我微微笑了起来,有点讥削。春桃不解我笑得意思,有些担心道:“小姐,你……”“就这根吧。”我淡淡道。春桃帮我把头发簪好,远处一溜小跑过来的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离近了看见上面摆着诱人的果品。婆子笑道:“霜小姐,这是今年冬,宫中刚敬奉的龙眼,陛下赏了相爷的。您尝尝吧?”春桃见我不动,看了看,小声轻问:“这果子,是相爷让送来的吗?”婆子一顿,随即笑道:“……是啊。”我却看见了,她笑意下的唇角僵硬。于是淡淡地没有说话,春桃也不是死脑子,马上急促道:“去去去,没看大冬天的,这么凉的东西,小姐能吃吗?去厨房看看,炖的燕窝可好了?”婆子大概也没想到,sao了一鼻子灰。端着稀有的龙眼,转身下去了。春桃也有些不自在,看她想说什么又有顾虑的模样,我扶了扶头上簪子,这时才对镜照了照,说道:“怪冷的,进屋吧。”春桃忙过来推我的轮椅,一边忧心道:“小姐,您真是瘦的厉害,都五年了,您怎么还这么瘦呢?”我盯着院中呆望,几个石凳旁边,还栽着我五年前离开时的青竹,寒梅傲雪,亭台小阁。“这里真漂亮。”春桃滋滋笑出来:“当然,小姐,这是您的家啊。”我嘴唇轻抿,相国府,真论起好看来,倒比不上易园的十里浮花。走到门口,她回去收拾镜子和首饰,回来又笑:“小姐,您那天醒来,突然跟奴婢要镜子,奴婢可被您吓了一跳呢。”我浅浅地笑了笑:“有什么吓的?”她望了望我,低头勾唇角:“小姐没听说么,说有些人还魂,就占了别人的身子。醒来就想看自个儿的样子。”我噗一声:“怎样?你以为我是鬼?”她脸红。我眼睛落到她拿进来的镜子上,凝视自己的样子,微微一笑,轻轻说:“说不定,我真是还回来的魂儿呢?”春桃愣了一下,吐着舌头:“小姐别吓我,我才不信,您当时可是一下叫出了奴婢的名字。要不是您,还有哪个能叫得出啊?”我也笑了出来。春桃,你怎知道,能叫出你的名字,也未必就是你家小姐的魂儿了。她拿着毯子过来:“小姐,大夫说了,您的腿不能受寒,要养好几个月才能好呢!”我望着春桃,似乎只在转眼间,我就又精贵了。易园冬寒夏暑的辛劳,此刻只是伸一伸手,春桃似是都要问一句,小姐仔细手疼。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等回来又和以前一样。这时我真希望,我能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我的手放在腰侧,目光似失了焦距:“春桃,你们,可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春桃仔细地帮我理着腿上盖的毛毯,头也没抬:“小姐要什么东西?”我抿了抿嘴,细声道:“我在想,也许我无意中带了什么回来。”春桃抬起脸来,笑了:“没有呢,小姐被人裹在毯子里,后来进来了奴婢还给您换的衣裳,您没带东西回来!”我细细瞧着她,不像在说谎。五年时间或者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春桃,她毕竟有一些我了解到骨子里的东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