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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我想送他,刚抬腿被谢二公子按住肩:“我不像我大哥那么好脾气,你敢踏出房门一步试试。”我憋着气,白他一眼。最后我只能站在窗边看着谢欢的马车离开,路漫漫,希望他早日回到江南那个温柔地。就在刚才,我本来想问他易园名册到底在不在他手里。到底也没开口。我心想,罢了,就是名册真在他手里又怎么样?不交给皇帝也没什么,现在有太子和侯爷,朝局再怎么变也不会逆转。我摸摸鼻尖,只觉心中颇是无奈。嘤嘤晚上的时候,被那个葵花楼老板娘钱秋姨叫了出去,有一个时辰那样久,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她脸色素白,伸出来倒水的手腕,还青了一块。我看了有些微凛,便以眼神询问她。嘤嘤一边倒了满满一大杯凉水,笑了笑说:“她本来就是看中我,能攀上那些年轻权贵,现在一下子得罪了两个贵人,她就容不下我了。”我低下头,接着又看看她:“我懂得,你这样屈于人下被摆布的感觉。”她露齿轻笑,一边犹自低首倒茶:“你懂得?你这样的小姐,怎么懂得我们青楼妓馆人的感觉?我没说话,凝视着她手上淤青。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挑眉又笑:“这下好,手上有了痕迹,顶底不用接客了。”她笑的渀似欢畅,将茶壶颠来倒去,手一滑,瓷壶便悠然从桌边掉落。我一伸手,堪堪接下来,稳稳托住。嘤嘤隔了半晌,微挑眉,说道:“小姐,你这身手,倒像练过家子的?”我看看手中物事,把它放回桌面。顿了顿道:“是练过,幼时被一位师父教过,当年爹娘也鲜少过问我的事,因此还算仔细学过几年剑。”“学剑?”嘤嘤眼中很是亮了亮,“你拜的是哪位师父?”我道:“他是北岳剑门的一个人,昔年云游到我家门口。”“北岳剑门,那据说是门人颇稀缺的一个门派。隐藏的也一向深。”嘤嘤不愧见多识广,若有所思说。提起昔日师门,面前女子居然还听过。我不由一笑:“可能是吧。”嘤嘤在我的对面坐下来,目光看着我,有些闪光:“那你可听说剑门的掌门人?北岳有一位大公子来的?”我茫然看着她,又摇头:“当年教我的师父年纪大,和什么公子应该不像。”嘤嘤说道:“听闻那位公子有通彻乾坤之能,我也是早年听说,好奇过,是一位传说中的人。”我还是摇头。这扯得有点远了。我的师门早就远去,现在提起来我也没印象。我十六年的人生,大多都是被人控制。区别只是在于,被家人控制,被大夫人监视。唯有剑门,也只剩模糊的影子。嘤嘤问不出什么,也就作罢。于是北岳剑门这一篇,也就就此揭过。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主的微末武艺,一直没有交代过。这里就说一说,还有些评论没回,我晚上回来回复~~o(∩_∩)o~易园侍女 第五十六章面具佳人嘤嘤的房间里有隔离的纱帐,把纱帐拉起来,平时我就呆在帐子里。有服侍的丫鬟来时,都是嘤嘤出去应付,嘤嘤那手上的伤是与鸨母争持时,自己不小心扭到的。这一下,她怒气未消,顺便就赌气不接客了。嘤嘤爱说爱笑,对于玩闹很有一套。应付完外面的人,就回到帐子里和我闲聊。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真正过了足不出户的生活,我舀着嘤嘤的绣针,竟然捧着一副手帕往上绣花。任外面风云变色,我无声无息。捏着针端详了半晌,我慢慢转过脸,问旁边的嘤嘤:“那次,酒楼里看见你和陈又茗在一块,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现在一看,这嘤嘤根本是在和陈又茗作对。当日化装成锦衣公子,多次言语揶揄我的明衍太子殿下,也和陈又茗很熟的样子。我想了一想,说:“太子也和你们一起办过文诗酒会,我以为陈又茗会是太子那边的人。”嘤嘤挑了挑嘴角,道:“只能说,是陈又茗自己不识趣,活该被太子殿下踢走。”“状元公呢?”我想起不日才看见的贾玉亭。嘤嘤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状元,倒是和太子有些渊源。贾状元郎一向聪明,他可不会像陈又茗那样,选错主子。右相,绝对不是太子的对手。”我心里想,那明衍太子,的确有雄才伟略。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位太子比明帝更加具有魄力。嘤嘤见识不短,能一眼看清本质。她望了我一眼,“你练过武功,这样,偶尔也能自保了。”我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花样。曲艺女红,我几乎一样不精通。从小缺乏系统的学习,这些年我绣的唯一物件,就是在易园送给谢留欢的那个香囊。正出神,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嘤嘤起身到窗前,把信鸽腿上的纸摘了下来。她看了看,随后走向我,把纸递过来:“太子传给你的消息。”我微微一愕,片刻,伸手接过,展开细读。其实里面只有五个字:紫鸢已安全。我目光闪烁起来,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把这个好消息带给我,这简直一解我心中的疙瘩,让我浑身都舒畅起来。他说紫鸢已安全,那紫鸢必然至于他的保护下了。也就是说,定然已离开易园。赵夫人已经扣不住紫鸢了,她如今,该是到了怎样的穷途末路?成也易园败也易园,她依靠明帝的默许风光存在那么多年,如今,也到了承受果报的时候了。帝王的权力能让人一夕荣宠,也能让人天下之大,被压制的全无藏身之地。由昔日贵夫人沦为被通缉的阶下囚,她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嘤嘤看着我说道:“霜小姐,你就耐着心再待几天吧,多陪我几天。”我冲她露出笑意,说:“我不介意在哪。”“果真不介意?”她眨眼,忽有些戏弄般开口,“相府早就传出消息,沸沸扬扬要找你,霜小姐,你的家人,还蛮在意你的。和我听的传闻不同啊……”半晌,我才缓缓一笑:“既是传闻,你就该知道不可尽信了。”嘤嘤立马掩口轻笑。钱秋姨是葵花楼的老鸨,她再怎么说心里也明白,花魁都是捧出来的。嘤嘤与她生了嫌隙,于她而言,多多少少都是缺少一棵摇钱树,没有益处。因此没过几天,她就主动服软,开始千方百计哄着嘤嘤。这天晚上的时候,甚至叫嘤嘤去同她吃饭。嘤嘤虽说现在口口声声要靠太子,但她只要有一天身在葵花楼,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哄了两三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