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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难道……你、真不是?”刹那有种万事虚枉的悲凉,我悲从中来,掩住面身体乏力。舟郎目光轻柔,一直注视我,这时,才终似是叹了口气,轻轻道:“忘了我说的,苍天,有时也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希望。”他揭下面具,露出面孔。起先被他内敛的声音怔了一下,此时我抬起头,看过去,银光照拂他的容颜,是我梦中一直梦见的幸福。番外,凤凰泣血凤凰身上懒懒的,两眼也时常看着床顶发呆。她生的孩子就在旁边睡着,是儿子。丫鬟上来说:“夫人,要给世子喂奶了。”被凤凰一看,丫头一言不发低头退出去了。她生的儿子成了宁侯世子,这四个字无时无刻不折磨她。宁侯世子,应该说这两个月,她老是做梦梦到曾经那个青衫如竹的少年。夜夜被梦困扰的凤凰,有时候还是噩梦。丈夫和孩子就在身边,也不能给她安全感。她常常黑夜里睁着空洞的大眼睛发呆,不知为什么,她以前擦破一点皮都要向篱清墨撒娇的时候,可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曾对他吐露。独自承受着缠身噩梦的折腾,凤凰变了,开始少言寡语。篱清墨也难以劝她。这日,篱清墨端着药到她床边,昔日名动京华,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美人,日渐消瘦。他喂她,她无神的眼睛,缓缓看了他,稍后,凝视他平静的面容,突然蹦出一句:“在你心里,你是不是还把我当成你的凤凰meimei,她才是你的妻。”篱清墨面色丝毫不动,舀了一勺药,放到唇边吹了几下,送到她面前。“告诉我,你心里爱的,还是不是她?”凤凰又追问。盯着自己妻子美丽无神的眼睛,篱清墨微微垂下眼睑,片刻,他唇动了动。凤凰急急又来一句,“我要听实话。”篱清墨苦笑了一下:“我爱,与不爱,她的心已不在我这里。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没空再想我了。凤凰,你还有什么不甘?”凤凰怔了好久,半晌,眼里渐渐蓄满泪水,看着他,说:“不是我不甘,是你不甘……”篱清墨低头,把药放回旁边桌上,他站起来,转身“凤凰,继续纠结这个,你我都不会幸福。”凤凰将脸转向床里侧,无声流下了泪。这一晚,又是无数噩梦。渀佛牛鬼蛇神,瞬间都出现,轮番过场。月子刚过,凤凰可以下床行走。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她看着阳光照耀下的花园,群芳争艳,一失神,好似当初处于群芳中的自己。永远那么高昂着头,骄傲又不屑一切。从小到大,她除了骄纵,没有大错。诸不知,骄纵,远可以铸成大错。现在,她不知道开心为何物。不会开心的人。这不得不让凤凰惊悚地回忆起,还是八岁时,她又一次仗着父母宠爱狠狠修理了那个被她称之为jiejie的人。九岁的皇霜,对着她不冷不热说了一句,不知足的人,永远不知道幸福。五月艳阳天,凤凰越想越觉得心冷,身体也冷的没温度般。盯着眼前花红,幻象就在眼前晃悠,一圈圈的悚然心惊。本该是脑海里或者梦境中的东西,倏然间,好像真实出现在眼前般一样。她倏地站立不稳,咳了一声,倒在海棠树下晕迷过去。五月五日,太医诊断凤凰夫人有心疾,不得思虑。自此后,凤凰没再踏出大门,养在深院里,一生,都未离开过侯府。作者有话要说:结尾还需要润色一下。这个番外太短,不值得另开一章。所以放一起了。还需要询问一下,易园如果开定制,印刷成书,大家愿意买吗?因为做印刷也确实蛮费神的,这里就统计一下,如果满20位亲想买,我就再写个什么番外,开一个印刷单子。因为易园字数不多,所以大概三十多块钱。如果没有多少亲想要书,俺就不开了。结局番外一人千面六月二十五日炎夏,明帝离开京都前往太庙祭祖。太子监国。右相被推出菜市口处斩,禁止百姓围观。但,监斩者众。朝中大部分官员,都被太子集中到法场,名曰监督这场极刑。然而百官心里都清楚,杀鸡儆猴,太子殿下是做到了极致。燕玄朝明衍太子,还未登基就已经这样,待到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指不定是位比明帝还要手段高明的君上。可以说现在宫中,也没有人能光芒盖的过这位太子,本事比他大的,就更加没有了。储君之位稳如泰山。而废掉另一位丞相,左相的诏书,今日被当众宣读了出来。我披着长长的衣服,盖住头,耳内听着一串串圣旨被宣读出来。咬牙笑:“怪不得爹娘一定要回柳州老家,这样丢人,他们也在京城呆不下去了。”舟郎站在我旁边,他此刻化装成了极普通的一名随行官员,隐在百官之后。我看向他,他的装扮真是无懈可击,配上那张永远平板的脸,淹在人群里也没人会注意他。他目光直视前方,淡淡道:“圣旨一出,至少在京城,是没人会不知道相国大人落魄了。”我看一看监斩台上,心头莫名一悸,嫌恶地别过脸。舟郎看了看我,低声问:“还要看下去吗?”我扫了眼周围的人,无奈道:“不想了,但我们怎么走?”忽然手上一暖,他牵着我,声音更轻:“跟我走。”这只握着我的手,顿时又让我一颤。他带我拐东拐西,背对那些官员离开菜市口。神不知鬼不觉一出包围,便融入了百姓街道。“谢留欢的车应该就到了城外,要不要我送你过去?”转眼又换一身衣,他拢着袖子,问我道。我见他喊“谢留欢”喊的自然,不由一顿,慢慢笑:“曾经有个人答应会回来见我,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那晚的月光太虚幻,我看见的谢欢的脸,渀佛都带了一层朦胧失真。舟郎用他那张平淡脸看了看我,我的目光凝视在他胸前,我虽然不至于亲手扒开他的衣服来开,但也该知道,如果是谢欢,那里本该出现的一道致命伤口,定是永远不会消除的。可舟郎,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并非病体之躯。我被重见谢欢的喜悦冲昏头脑,一夜的冷静,才让我发觉这种种的不合常理。舟郎那双浅柔无双的眸子凝视了我良久,才露出一缕笑,问我:“霜儿,你可知道什么叫一人千面吗?”我道:“那是江湖给你的封号。”舟郎盯着我的眼睛,里面有细碎光:“一人千面,可以有无数重身份。试问,我怎么让这无数重的身份,都安然活下去呢?”我眼皮陡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