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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为了一只狗被人如此挥来挥去。若江湖中人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蝙蝠,不知有多少人会笑得打跌。他们最后在一辆紫色幔子的马车前停下。一股淡淡幽香传到鼻尖,车中看来坐着女眷。徐福嚷道:“大少奶奶,会看狗的医生来了。”他一边嚷,一边将白少情推上前。白少情蹙眉,刚想说话,马车里忽然响起哭声。“呜呜呜呜……呜呜……”女子的哭声伤心莫名,哭得又急又快。马车帘子被人蓦然掀了起来,探出一个女孩稚气的脸来。“现在找到有什么用?小花都死了!哼,一点用处也没有。”女孩骂了一句,摔下帘子,回头安慰道:“小姐,你不要哭了,这是小花的命不好……”也跟着嘤嘤泣泣哭了起来。徐福被那丫头骂得垂头,嘴里嘀嘀咕咕半天,一脸丧气,回头对白少情道:“喂喂,不用你看狗了,你去吧。”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白少情手里。哭声从马车里传来,越来越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的是亲人呢。白少情好笑又好气,他几年隐居乡村,脾气早不比当年,也不作声,微微一笑,转身回到院子中。“赶路啦!”赶车人一声吆喝,几辆马车动起来。哒哒哒哒,马儿嘶叫几声,又撒开蹄子轻快地跑起来。女子的哭声,渐渐远去。回到屋里,阿东正和花花说笑:“你听见了?那小狗的名字和你一样。”花花脸蛋红起来,恼道:“我是小狗,你再不要和我说话好了。”狠狠踢了阿东一脚,转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花花!花花!”阿东揉揉脚,看着晃动的帘子忙叫。白少情叹道:“快追出去吧,唉,你怎么就不懂呢?”阿东挠头道:“我怎么会懂?她一会踢我,一会踹我,不然就瞪我翻白眼,见到白大夫你倒是恭恭敬敬、伶俐乖巧的。”他也叹了两声,口里还在不解地喃喃,人却已经猛然跳起,冲出屋子追花花去了。白少情看看被他们掀得不断晃动的帘子,不禁嘴角微扬。今天晚饭不用发愁,阿东的狗rou一定会分自己一碗。才轻笑着拿起医书,看了半晌。“白大夫,”花花似乎已经被阿东哄好了,又掀开帘子,站在门边道:“娘说了,今晚请您过我们那吃饭。上次娘生病时的药钱还欠着您呢!”阿东也把头探进来,嘻嘻笑道:“对啊,今晚还有我的拿手好菜。狗rou滚三滚,神仙都站不稳。”花花瞪他一眼:“还不快去弄?”“去咯!”阿东应一声,蹦蹦跳跳去了。花花放下帘子,也忙着去自家地里摘今晚吃的菜。白少情揉揉眼睛,将书放下,走到窗边看看天色,淡红的晚霞已经看不见了。乌黑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芒,仿佛里面的能量被激发出来,化成七彩霓虹在眸中盘旋。“又到秋天。”他喃喃说了一句,探手入衣襟,从贴身处把一件极为珍惜的东西取了出来。那东西在手中晶莹翠绿,华光流溢,却是一支极品玉箫。将玉箫凑到唇边,微微一抿,温柔的箫声淌泻出来,如初醒的美人,慵懒地伸展双腕,腰肢轻抖,玉指梳头,如新长成的凤凰,缓缓展开翅膀,悠然飞升。乐声悠扬,飞渡秋夜,奏到最高处,却戛然而止。y\M4r1j']6I,U_空气中似有微兆,白少情停下吹奏,集中耳力倾听,不远处有车轮声隐隐传来,难道今天那队马车又回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果然在院门前停了下来,骏马嘶叫夹杂着人声,白少情刚将玉箫收进怀中,帘子又被掀开。“大夫!大夫啊!”徐福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白少情问:“又有狗儿病了?”“不是,哪有这么多狗?”“那是人病了?”“呸呸!”徐福摇头:“前面的小客栈破破烂烂,我们大少奶奶不肯住。你这院子倒还干净,借来住一宿,给你算银子。”白少情心中不耐,冷笑道:“我可没有开客栈。”徐福圆眼一瞪,跳起来道:“你不肯?”“地方简陋,招待不起。”“你……你……”徐福似乎很少被人拒绝,吹胡子瞪眼似乎要扑上去打白少情一顿,但想起司马公子的警告,只好把火气吞下肚子。竟脸色一变,嘿嘿笑起来:“大夫啊,我们在这里住一晚,银子可比一般客人多啊!”他搓着手凑近白少情,低声道:“咱们大少奶奶今天死了小花,已经够伤心了,你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也不忍心这个时候让大少奶奶住得不舒服吧?”说到最后,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后退一步,对白少情拱手一躬。此人虽然粗鲁暴躁,性情却着实可爱。白少情见他满眼央求,生怕辜负主人嘱托,不由微微一笑,眼睛看也不看那白银,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在我这里住一宿吧。可是这里空房不多……”“不要紧不要紧,”徐福大喜,竖起三根手指;“只要三间干净的空房就好。一间给主人和大少奶奶,一间给司马公子。”“还有一间呢?”“你别管,反正有人住就行。”徐福似乎有所忌讳。转身要去答复,徐福忽然又加了一句:“大夫,我们大少奶奶最喜欢花草,你这盆花,可否放到她房里去?”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嘿嘿笑道:“就摆一天。”白少情脸色沉了沉,冷然道:“你若碰我的花,就休想在这里借宿。”徐福不料这乡野大夫黑起脸来也有这般威严,竟有几分司马公子的气度,愕了一愕,嘀咕道:“不借就不借,小气,若不是司马公子吩咐不许惹事,爷爷我一把砸了你的破花。”转身掀了帘子,大声招呼众人:“喂喂,都下车把房间打扫干净了。”随从们都动弹起来,但对徐福的指手画脚似乎都不看在眼里,有条不紊做自己的事。“你,你把晚饭弄到厨房去,看看附近有什么新鲜菜,叫那些种地的卖点给咱们。轻一点,别把我大少奶奶吵到了,她正伤心呢。”徐福撩起衣袖,指挥得起劲。马车上垂帘猛然掀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你小声点,就听见你大嗓门嚷嚷。”正是早上那个小丫头。被她一喝,徐福叫声顿时变小。白少情看在眼里暗笑,正是一物克一物,这徐福不怕自己主人,倒怕那司马公子,还怕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只不知他怕不怕那大少奶奶。眼看一群人涌进自己的小院,开始清理打扫,三间空房更仿佛顿时换了主人似的。这群人不象只住一天,简直象要住上一两年,每一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正热闹时,花花过来了。“白大夫,晚饭做好了。啊,好热闹啊,”她一眼看见那些马车,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