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耽美小说 - 凶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自然对鸡冠头一个眼神都欠奉。他把一张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从牙缝里面含混地挤出来一个“换你妈”。

鸡冠头登时不干了,瞪大一双斗鸡眼,揪起来祝归宁背后校服的衣领:“你他妈的敢不敢再说一遍?!”他之前一直自称在殷山越手底下做事,被那群校外的混子捧惯了,自然容忍不了一个新来的用这样不尊敬的态度跟他讲话。

祝归宁骨架小体重轻,被鸡冠头随手一拎,整个人就被拽起来一半。

他的头上还戴着殷山越给他亲手别的黑夹子,一张干净又斯文的小白脸出现在鸡冠头眼前,眼皮半撩,底下闪动着鄙视的光。

教室里面新换的木桌分量其实非常轻,动作一大就会影响到前后左右。鸡冠头把祝归宁拎起来,免不了间接推动了一把祝归宁前桌的椅子。

前桌脸上化着一副nongnong的朋克妆,两只耳朵打了七个耳钉,原本及膝的格子裙被她剪到了大腿根,恨不得把小太妹三个字纹在脸上。

被殃及的池鱼同学登时不干了,把差点儿因为撞击插进喉咙口的棒棒糖取出来,闭着眼睛回头冲着祝归宁低声吼:“TMD吵死了!你就跟吕庆换个位子能死啊?!我就草了,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就能这么事儿逼又磨叽?!”

其实她从祝归宁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就不满意了。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那股从身后传过来、时隐时现的异味让她不得不注意起身后的动静来。而后鸡冠头连带着祝归宁一通乱作,更是点燃池鱼同学炸弹一样的的脾气。

池鱼同学忿忿,把棒棒糖塞回自己嘴里,睁开眼睛,朝自己后桌那个事儿逼同学看过去,一张烈焰红唇张张合合,疯狂输出:“新来的到底懂不懂规矩啊?角落这张桌子是你殷爷爷预定的你不知道……我cao,吕庆,你他妈的有没有素质啊?讲文明懂礼貌欢迎新同学你会不会?不会放着老娘来!”

鸡冠头一开始听小太妹骂人还听得特高兴,频频点头,不时附和……只不过吕庆万万没想到,小太妹骂着骂着,直接调转枪口,对着他就是一顿乱喷。

吕庆满脸不可置信:“郎申莉你疯啦?骂我作什么?!”

名字叫做郎申莉的池鱼同学对此嗤之以鼻,一改之前如暴风雪般冰冷的态度,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来几颗名牌巧克力,眨巴着一双涂满了紫色眼影的大眼睛,鲜红的手指甲指了指吕庆的脑门,柔声向祝归宁道歉:“对不起,新同学,我朋友可能那里有点问题,人比较容易暴躁,你多担待担待哈。”乖乖,这新来的男娃子,长得也忒水灵了。

池鱼同学砸吧了几口棒棒糖,火辣辣的视线黏在祝归宁的脸上,撕都撕不下去。

吕庆目瞪口呆,松开了拽着祝归宁衣领的左手。

祝归宁宠辱不惊,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刚想把郎申莉给的名牌巧克力揣进自己的校服口袋里……紧接着,他的指尖就触碰到了口袋里的一片湿意。

校服外套的衣角被之前天台上的污水浸湿,留下一片污渍,想必也是那些若有若无的异味的来源。

少年低下头,脸上隐约地露出来一个忧伤的表情,低垂的睫羽像是蝴蝶翅膀,遮挡住了他眼睑上原有的青黑色,在郎申莉柔软的少女芳心上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痕。

不仅是祝归宁自己注意到了校服的异样,心思细腻如郎申莉,同样也看到了那一片脏污。

“吕庆,”池鱼同学很干脆:“脱衣服。”

鸡冠头被郎申莉这位大胆的女同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捂起来自己的胸口,又兴奋又羞涩:“你你你你想干嘛?!”

郎申莉微微一笑,把就剩一根棍儿的棒棒糖拿出来,随手往吕庆嘴里一塞,堵住了那张一天到晚只会叭叭叭的嘴,紧接着笑眯眯地撸了撸自己并不存在的袖子,直接上手拉住了吕庆的衣扣:

“当然是……关爱新同学,人人有责啦。”

***

开学第一天,上午同学们忙着收拾课本,清理教室,忙忙碌碌地混掉了小半天。直到下午那一道在灵中响了十几年的刺耳铃声响起来,才算真真正正地开始了“开学第一课”。

理F今年换了个刚刚从师范大学读完研究生的男老师做班主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话不假,刚刚开学的第一堂课,他就打算把手底下这群东倒西歪的小崽子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新老师姓秦,全名秦靳,穿了全套的西装,脚上蹬着锃光瓦亮的皮鞋,黑色领带一丝不苟,手里捧着花名册,正在用好听又标准的男中音——点名。

除了有些年少秃顶的迹象,秦老师的其他地方可谓是点点突出,样样优秀。

一个班只安排了正正好好的四十个人,从头点到尾也只不过是几分钟的工夫。秦老师有心,排列花名册的顺序不按成绩,而是按姓氏的笔画从少到多往后排。

他按着顺序点下去,很快便念到了祝归宁。

本来含着块薄荷糖的郎申莉还有些担心窝在角落里面睡觉的祝同学会不会因为熟睡而错过点名,很快,从自己背后传来的一声凉丝丝的答到便打消了她的顾虑。

郎申莉眼神在年轻老师的帅脸和同班同学清秀的后脑勺之间不停切换,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只胖头鱼,能够一次性把两个帅哥一起看全。

吕庆则裹着祝归宁那件脏兮兮臭烘烘的校服,恨恨地磨着牙。

祝归宁对于外界的风云变幻无知无觉,除了点名的那一个瞬间应了秦靳一声,其余时候都秉承了鸵鸟一族的优良传统,埋着头睡得天昏地暗。

花名册很快见了底,这个班上的同学姓氏都简单,没什么稀奇古怪的生僻字,转眼,秦老师便念到了最后一个名字:

“……殷山越。”

教室安静得落针可闻,无人应答。

秦老师认真负责,只当是殷同学没听清,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地又喊了一声:“殷山越同学?”

窝在角落里面的祝归宁露出来的半只耳朵动了动。

开学第一天就逃课,秦老师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大度地决定给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同学一个台阶下:“……看来殷山越同学大概是身体不太舒服,请假了啊。”这一节课在秦老师的计划中,本就是用来和同学们熟悉、交流用的,因此他并不愿意把课堂弄得太僵硬,只打算着课后再找小殷同学谈谈心。

哪曾想底下的吕庆在听到“请假”两个字以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大喊一声:“不是!”

“我们老大,想上学就上学,想逃课就逃课,从不请假!”

郎申莉被吕庆的沙雕cao作震撼了,脸上露出来一个惊恐的表情。

全班同学倒抽一口冷气。

秦老师初出茅庐,哪里见过这种自己往枪口上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