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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朱高煦朱高燧随燕王一同出征,北平政事及燕王府内诸事多由世子朱高炽做决断。北平布政使张昺被燕王杀了,代行其责的是布政司参议李友直。李参议同燕王府纪善金忠一同进言朱高炽,可借燕王回师之机收拢民心。“王爷归来之日,世子当亲自出迎。王师入城,百姓必夹道相迎,民心可定矣。”“李参议所言甚是。”朱高炽这段时日又瘦了不少,五官变得明朗,轮廓深刻,相貌极类燕王。只是脸上时常带笑,神态间显得温和,让王府官属颇有如沐春风之感。思及燕王,再看世子,不免会觉得纳闷,不看长相,单论性格,当真是南辕北辙。送走了李友直和金忠,朱高炽摸摸肚子,立刻叫人送上茶水点心。整天都在处理政务,不得歇息,又累又饿,刚要吃点东西,李友直和金忠又找来了。谈的是正事,没法敷衍,碍于王府纪善在侧,更不能像往常一样想吃就吃,当真是折磨人。想到王府纪善,就不免想起投缳的王府教授。朱高炽自八岁起就跟随余教授学习儒家经义,对余教授极为尊重,不想他竟然投靠了建文帝。立场不同,朱高炽不便对余教授的死多说些什么,只能在父王要追究其亲族时劝说几句,保全他们的性命,算是尽了师徒之情。朱高炽肚子开始响,王安催着小宦官去取点心,“快点,世子这边等着呐!”仔细听着朱高炽那边的动静,见世子又在叹气,也没法劝上两句。朱高炽性格仁厚,轻易不责罚身身边伺候的人,可也不能犯了他的忌讳。没弄清世子是为政事还是其他的事情担忧之前,王安不敢轻易开口。自燕王出征,燕王妃担心燕王和其他两个儿子,不免对世子有些疏忽。世子妃出身不高,也难同世子说上几句知心话。世子整日忙着政务,心里有事也无人能够开解,瞧瞧这些日子瘦的哎!王安越想越是心酸,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一边擦一边偷眼瞅着,世子看见了没?看见了?那他得再哭一会。做宦官这份职业,必须让上司感受到温暖,感觉到贴心,工作才会有前途。这还是某日同孟佥事交流时得到的启发。如今看来,很是实用。果然,下一刻朱高炽就叫人了,“王安,进来。”王安擦擦眼泪,改日得找孟佥事再好生交流一番。燕王抵达北平当日,朱高炽率领城内官员列队出迎。城内及附近各县百姓也涌在路边,翘首以待。远远的,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燕王一马当先,朱高煦和朱高燧并未跟在他的身边,而是同沈瑄等将领走在一起。军中纪律严明,经过这段时间的征战,朱高煦同朱高燧脾气依旧暴烈,行事却变得稳重。骑兵之后,着鸳鸯战袄的步卒如一条长龙,旗帜赫赫,枪矛林立,行动间杀气凛然,空气中似有血色弥漫。待燕王走近,朱高炽立刻上前几步,对燕王行大礼,“儿恭迎父王凯旋!”他身后官员同时大礼参拜,“恭迎王爷凯旋!”朱棣大笑三声,纵身下马,扶起朱高炽,道:“我儿很好!”随后叫众人起身,“孤出征期间,劳烦诸位了。”“王爷过誉,臣不敢!”事先安排在人群中的“喊托”趁机带头高呼,恭迎王爷凯旋,王爷千岁!呼声带动了更多的人,从一到十,再到百,乃至千,转瞬间响彻大地。见到这样的场面,燕王神色间难掩激动。朱高炽趁机言道:“请父王上马,儿为父王牵马入城!”惊讶很快被笑容掩盖,燕王再次言道:“我儿甚好,甚好!”朱高煦和朱高燧看着牵马在前的朱高炽,神情微变,心中各有思量。孟清和身为燕山后卫指挥佥事,即便不是骑兵,也能骑马入城。策马走在沈瑄身后,身处如此气氛之中,俯视高呼的人群,心头也不免激动。杀一为贼,屠万成雄,难怪世人都想做皇帝。激动之余,却又想起了北平城中和怀来城下的惨烈与血腥。一将功成万骨枯,王者之路注定以鲜血和生命铺就。朱元璋踩着敌人的尸骨登上九五,朱棣也将一样。朱允炆做不到,注定他要将皇位让给叔叔。孟清海站在人群中,看着入城的军队走过,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一队青衣武官过时,他似乎看到了十二郎,想要近前再看得清楚些,却被拥挤的人群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目送那名武官走远。真是十二郎?孟清海不能确认,或者该说不愿确认。若真是十二郎,他将如何自处?走科举之路不成,想通过王府晋身,却得不到贺大令的荐书。“如此无品行之人,不堪用。”一句话,便将他打落尘埃,只能看着杜奇刘艮等人拿着荐书走进王府。据说,他们被世子亲自召见,除留在王府,还将在北平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听用。世子亲口许诺,若表现尚佳,报于王爷,便可授官。看着意气风发的昔日同窗,孟清海只能独自品尝被嫉妒与愤懑啃食五内的滋味。他不甘心,却丝毫没有办法。没有县令的荐书,他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留在县学中也是为他人增添笑料。县学教谕明摆着厌恶他,学中训导也渐渐改变了态度。孟清海无法,本打算近日里回家,再想其他的办法,不想却赶上了燕王班师。在入城队伍中看到孟清和,更是让他愕然。往日的雄心壮志,豪言壮语,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地位,权力,财富,他渴望着与孟清和一样的东西,但愿望与现实却相距如此之远。孟清海失魂落魄的出了城,走在路上,表情中交织着不甘与茫然。孟清和不知自己在无意间深深打击了孟清海一把,刚随燕王回到王府,就被朱高炽身边的宦官王安叫住,将他领到存心殿左庑第三间厢房,“孟佥事,世子吩咐,您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当职即可。”领导让休息还不扣工资,连食宿都安排好了,这种好事,拒绝的是傻子。孟清和送走王安,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室内被一扇山水屏风隔成两间,外间临窗一张桌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桌案后是一面书架,其上却空空如也。地上铺着石砖,显然是打扫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