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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到站在窗边的王安,孟清和笑了笑,又对护卫说道:“今夜应该有月亮,记得给高老先生开一下窗,老先生必定是乐于对着月亮抒发一下理想,畅想一下未来。”“遵令。”几日下来,两位护卫对孟佥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从高巍到了北平,不只王爷气得想砍人,奉命看守他的护卫也是万分暴躁。成天给王爷挑刺,纸笔没有就写血书,日复一日,一天都没断过。书面材料不算,隔三差五还要哭一场,哭太--祖高皇帝,哭孝慈高皇后,一边哭一边念,能念上两三个时辰。不让他哭?燕王殿下高举靖难大旗,却在朝廷大臣哭老爹时堵嘴?万一传出去,肯定又是一桩麻烦。夜黑风高时,门外的护卫总是一边磨刀子一边磨牙,多好的天气,多适合杀人灭口!想归想,到底只能对着月亮磨刀,王爷没下令,只能任由姓高的继续蹦跶。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幸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孟佥事来了!不过轻飘飘几句话,最简单不过的办法,就掐住了高巍的命门,让他彻底熄火。读书人最重什么?名声。最要什么?面子!孟清和做的事并不过分,反而是处处在为高巍考虑。首先,他吩咐照料高巍起居的人,高老先生的膳食一定要好,每天三顿不够就四顿,四顿之后再来一顿宵夜。其次,高老先生效忠朝廷,肯食用王府的饭食已经是很给面子,衣物鞋袜就不要送了,以免老先生为难。再次,高老先生高风亮节,必定是不屑王府长随的服侍。所以,洗脸洗头洗袜子,老先生您都自己来吧。起初,高巍也没发现不对,还觉得这样更能体现他的耿直。渐渐的,问题才一点一点显露出来。从南京带来的衣服,尤其是里衣,快被自己撕没了,连便服都撕了两件,只能-日-日-穿着公服。咬破手指写就血书时酣畅淋漓,洗漱之时却锥心刺骨,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洗袜子,心灵受到了创伤,手指也不是一般的疼。伤口很快红肿,王府良医提着药箱来得飞快,二话不说,先扎两针。高巍满脸惊骇,他疼的是手指,扎他脑袋和脚底作甚?!莫非是燕王终于要对他酷刑加身?老先生一咬牙,气沉丹田,文人风骨傲然,有手段尽管使出来,他扛得住!高巍如此配合,王府良医很满意,特地将他的十根手指都包成了萝卜。“慢慢养,一定要养好。”岔开十根纺锤似的手指,高老先生半晌无言。手指不能用,他还怎么写血书,用脚吗?何况衣服都快撕得差不多了,也不见王府给他送来,继续撕下去,他怎么见人,裸--奔吗?高巍愁肠满腹,对月长叹。孟清和得知,自然满足他的“要求”,每天晚上定时定点,一个时辰的看星星看月亮,抒发理想畅想未来。觉得孤单?没问题,有王府护卫带刀相陪。各个英俊彪悍,笑容亲切狰狞。会着凉?有姜汤,还有王府良医,绝对不让高老先生打一个喷嚏!饶是如此,几天下来,高巍的嗓子也哑了,几乎发不出声音。直言,恸哭?已经成了无法完成的任务。啼血?这倒是有可能。即便被这样折腾,每天大鱼大rou,高巍仍是以rou眼可见的增加体重。如果他有机会回到南京,怕是连家人都认不出来。从黄-瓜变成西瓜,可以想象吗?于是,血书停了,哭声没了,护卫不暴-躁了,王爷也不想砍人了。道衍很高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徒弟他是收定了。燕王也很满意,心情大好,激-情-飞扬的带着手下去砸场子抢地盘了。唯一有苦难言的只有高巍。“卑职受命于王爷,必定满足高老先生的一切要求,令其宾至如归。几日下来,高老先生也是相当的满意,深感王爷恩德,再不提罢兵一事。”孟清和站在朱高炽跟前,表情淡定,条理清晰的颠倒黑白。朱高炽几乎忘记了端在手上的茶盏,等到孟清和说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孟佥事。”“卑职在。”“你真不考虑弃武从文?”“回世子,卑职是个军汉,才疏学浅,做不了文官。”“谦虚了。”“世子谬赞,卑职会继续努力。”“……”放下茶盏,朱高炽陷入了沉思。父王交代下的事情,该交给他去做吗?总觉得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朱高炽不说话,孟清和也安静的站着。过了许久,朱高炽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良心可以先抛开,完成父王交代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王安。”“奴婢在。”“将父王给孤的卷宗和东西拿过来。”“是。”王安退出去,很快抱着一个匣子回来,“世子,都在这了。”“恩。”朱高炽挥手,示意王安下去。孟清和疑惑的看着摆在桌上的匣子,两个巴掌大,式样很普通,除了包裹的铜角和一个铜锁,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孟佥事,父王离开前将这件事交给孤,孤着实想不出办法,只好请你帮忙。”“卑职不敢,世子尽管吩咐!”不等孟清和再谦虚几句,朱高炽已经打开了匣子,推到他面前。只看了一眼,孟清和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匣子里的东西不出奇,一叠还算整齐的白纸,间或夹杂着几张羊皮。白纸和羊皮上的内容十分类似,左边画着很是粗犷的简笔小人,右边是同样粗犷的绵羊。人和羊的旁边标注着醒目的数字,数字下还有手印。“这些是朵颜三卫渠长呈上的。”朱高炽当着孟清和的面,一张一张取出,表情很是忧郁,“为了军心稳定,为了父王的大业,理应满足他们的要求。可是,王府库仓里的粮食不少,却没这么多的羊啊。”孟清和默默擦汗,这些蒙古壮汉的行为,说白了就是拿着白条上门要账。当初说好了的,人也砍了,手印也按了,该给的羊可不能赖账!朱棣很光棍,直接丢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