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傻老板带着傻禾追落日

    疯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他们离山路并不远，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登山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和泥土剥离的石板被踩翻再坠回原地，年长的路人拄着的拐杖戳在土里，那噗的一声像极了她下体被猛地插进手指的声响。

    她完全来不及收绞，快感还没泯灭，下一波又汹涌而至。

    她没有办法去思考他刚刚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话语，那里面究竟含了什么意思，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逼xue还是清醒的。

    不，xue眼也并不清醒！

    那裸露在裙摆外的半截手臂，青筋暴起，随着抽插突兀地盘在手臂上一鼓一鼓的。

    甬道收缩频繁，可那粗长的指节穿插更加恶劣。

    一时间，赵禾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浑身冰冷刺骨，唯独那根进入身体的手指，烫得心口直缩。

    在力量和极限面前，黎炘好像永远更甚一筹。

    她哭出了声，抽抽噎噎地喷了他一身，身子像冰化成了水，融进他的胸膛里。

    黎炘抽出中指，感受到封堵的xue口吐出一大团被堵塞的yin水，水流声颇大，yin靡悱啧。

    水儿是真多！

    他松开她红艳的唇，贴着她的额头靠近她，“够吗？”

    赵禾完全提不起力气去回他，腰酸的连腿都抬不起来，臀部的肌rou也是一动就涩。

    他真的是非要把她弄得求着不要才够。

    赵禾趴在他胸口上匀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

    晌午艳阳高照，稀疏的树影中，有斑驳的光影洒在他的肩上，将他的一切照的朦胧梦幻。

    远处有人对着这边小声议论，断断续续地听不太真切。

    “那个男的背影好帅啊！侧脸也猴猴看！”

    “确实不错诶！那屁股好翘，手也好长！妈呀！鼻子那么挺，活一定贼棒！”

    “啊啊～～～我决定我这个愿望就写‘这辈子让我和这样的帅哥做一次爱’，此生圆满，足矣！”

    “瞧你那没出息样！要我我就写两次！”

    赵禾笑出了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张扬的眸子扫向窃窃私语的二人，手从他背上缓缓抚下，伸进他的裤缝里，恶意抓了一把他挺翘的屁股蛋。

    她张着唇无声调笑，“不用许愿，也可以拥有哦～”

    那两女生顿时红了脸，慌忙挂上铜锁朝山上飞奔，那速度快的好像后面有猴在追。

    “黎mama，你这身材太好了，外面这么多人排着队想和你zuoai呢！”她抽出手，隔着裤子拍了拍他的屁股，脑袋在他胸口上来回轻蹭，蹭的鬓间的头发揉成一团。

    好像开始习惯这股霸道的味道了，心里那潭死水，总会被他掀起波澜。

    “那你想吗？”他埋进她的秀发间，试图用唇吻住她大脑里那根能牵引爱意的神经，即使这是天方夜谭。

    赵禾推开他，抖了抖自己裙上的树皮碎屑，直到裙面上细小的褶皱都被抚平，才按捺下眼底的起伏，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自然是想的，不止是你，很多人我都想，论起排名，黎总当然排在我的第一位了。”

    “没有黎总的话，其他人也可以，我不挑。”

    她的笑很欠扁，拽拽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黎炘有些搞不懂自己，怎么能对一个人的容忍达到这种地步。要搁在刚刚前来搭讪的轻佻傲慢的女人身上，他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听下去。

    偏这个女人，连声音都带着让人魂牵梦萦的魔力。

    她还有本能召唤男人的本子。

    她是不是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非人类？

    几个呼吸间，他的思绪拐了几个大弯，久久没有回应她。

    山腰的风很大，吹得她发丝凌乱，她不时伸手去撩脸边的发丝，先前将发绳给了齐成哲，现下头发也没法扎起来，被大风一吹，像个乱糟糟的糟老头子。

    她抬脚想爬回山路，却发现腿软的不像话，走两步都抖，跟爬了一趟H山一样。

    沉迷男色真的是伤身。

    她哆哆嗦嗦地挤进人群里，还未走两步，手心就被人拽住。那手指的长短和大小，几乎一贴上她就知道是谁，甚至不需要偏头去看他的样貌，仅靠步子的沉重和呼吸的频率，以及若有似无的香气，便能判断他的远近。

    层叠的山峦郁郁葱葱隐蔽在树林间，大小不一的棕色土块里，有五颜六色的行人如同蚂蚁穿梭在其间。

    天空突然变暗，漂洋过来的乌云遮住明日，透过灰蒙蒙的云朵缝隙折射出长短不一的日光线条。

    紧接着开始下起了局部阵雨，雨不大，像是加湿喷雾倾撒出来的纳米级别水珠，凝聚在晒得guntang的皮肤上，汇聚成水流，依在发丝间，像是蒙上了一层透色的纱。

    黎炘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小孩那样快走在山路上，沾了水的石板路有些湿滑，他穿着便宜的凉拖鞋，步子却依旧稳如泰山。

    这不得不归结于平时雷打不动的五点晨练，这大胸肌，这小腹肌，啧啧～

    雨不过下了一刻钟，便慢慢离去，乌云一走，阳光便顷刻洒满了整个山头。

    林翠鸟叽叽喳喳地徜徉在山海间，扑棱的翅膀带起一圈肆意的树间落雨。

    越往上走，金色的光线便更加耀眼。

    空慜寺血红色的寺门大敞，边缘一米高的围墙将那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显露了七分。

    跨过门槛的游人络绎不绝，但被这样抱着进去的，倒是头一个。

    寺中檀香缭绕，香火灰被刚才的小雨打湿在石板地面，湿漉漉的板面湿滑，带着碎碎的红色纸块，贴在走动的旅客脚底。

    右侧焚烧炉还燃着妖娆的火焰，赵禾躲开视线，身子僵硬了片刻。

    空慜寺中空慜佛，万物皆空，敏于心中，不可执着，不可强求。

    “人与人之间缘定一切，一面为缘，面面为缘，缘起缘灭，皆为定数。”

    赵禾下意识回头，循着声音朝堂内望去，手中挂着佛珠的僧人年过半百，头顶有青涩的发渣，眉毛很浓，正对着一个持着签文的女子解说着内容。

    这话很耳熟，在那日大雪纷飞的夜里，从售卖纯白笔记本的老奶奶嘴里，她听到过一模一样，一字不差的对话。

    她跳下黎炘的怀抱，往那处走近了几步。

    “师父，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女人神情哀默，满面泪痕，握着签棍的手随着抽泣轻轻颤动。

    僧人拿过她攥紧的签文，随手一抛便丢进了竹筒。

    “施主，凡事皆有定数，你与他缘分已尽，莫要强求。世间万有变幻无常，似悲也似喜，既悲即喜，同悲同喜，相生相成。”

    女子连声哀叹，最后看了眼已经静立在竹筒中，和其他同样大小的竹简子融为一体的签文，双手幽幽合十，转身离去。

    僧人口中喃喃自语，偏头看见她的视线，单手拇指衔住串珠，朝她微微颔首。

    赵禾大步上前，抓住红杉木桌柜上发黄的竹筒，随手摇了摇，一只竹签便掉在了地上。

    她放下竹筒，蹲下身拾起，狭窄的签面上，镌刻的楷体写着：

    万法唯心。

    僧人摩挲着佛珠略微沉吟，坐回桌边提起悬挂在笔架上的狼毫毛笔，在一张不大的微黄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他的字慷慨有力，笔锋凌厉，带着一点凌驾于世间一切的气势。

    “施主，这几句话我借花献佛，赠与你。”

    她接过一看，有点像大白话。

    【已经结束的，就已经结束了。

    既定会遇见，恰恰注定是此生理应相见的人。

    既然事已发生，便不要深究对与错。

    不论当下处于何时，现下都是对的时刻。】

    “看！彩虹！”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喊了一声，赵禾从纸张中抬起头，湛蓝的天空镶嵌着七色的半弧，折射的光辉映衬着金色日光。

    在它的不远处，比它黯淡一头的隐蔽半弧明明灭灭。

    “是双彩虹！好美啊！”人群中有人感慨，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去拍摄这难得见到的一幕。

    彩虹常见，不过是光的折射。

    双彩虹少见，能遇见，何尝不是件幸事？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无法去就论谁对谁错，所视角度不同，是非定论便也不同。

    赵禾回身朝僧人鞠躬，步伐轻快了几分。

    黎炘依旧站在寺门不远处，周边人潮涌动，只有他定定地站在原处，所有景象似乎按下了快进键，人影模糊，唯他清晰独柱。

    她快走了几分，扑进他的怀里，“要不要一起看日落？”

    从日出晨曦间迈出家门，经历过微雨山海，迷雾重林，双伴彩虹，再看一场绝美的日落，便够了吧。

    空慜寺后山腰处有一空塔，内里楼台皆用木板所制，年久失修，踩上去会有叽嘎叽嘎的响声。

    塔有五层高，她和黎炘站在二楼，透过窗子望着不断下落的日头。

    午餐在寺庙吃的斋饭，清汤寡水很是无味，但大抵是符合黎炘胃口的，他好像从不挑食。

    赵禾搭着窗沿，手掌撑着侧脸，日落时分的风较轻柔，吹拂着她的发丝，柔柔地扫过一旁男人的胸口。

    橙红色的夕阳渐渐坠落，霞光将云朵都晒成了橙色的棉花糖。

    它越落越低，逐渐低入了山头处。

    “好美，可惜看不到了。”她喃喃自语，身体陡然一轻，黎炘抱着她跨步走上三层塔楼。

    她揽着他的脖子朝窗外望去，陡然升高的地势，让她再次见到那轮橙红明灭的落日，渐渐被那些层差不穷的山峦给遮蔽。

    黎炘立马跑了起来，追着落日上了四楼，最终是五楼。

    他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她追赶着不可能追得上的落日，却给她心里留下了一片此生都不会忘的美景。

    霞日落入地平线，黑幕陡然降临。

    橙色光线在他们的面上渐渐淡去，赵禾静静望着这张深邃冷削的面庞，再也无法遏制胸腔里，那微弱跳动着，欢快频率的心跳。

    好像……

    还是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