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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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在忠义堂的一切后,符申杨善二人于翌日出发,骑着马正大光明地走进了栖云,小地方的客栈自然也小,两人一间的屋子站了三个人便显得拥挤非常。一直潜伏在此的密探汇报完这几日苍鹫庄的情况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杨善的视线扫过狭小的客房,佯装不经意地提议道:“他们既然开了酒楼,那正好现在就去瞧瞧吧。” 相处那么久,符申自然能看穿他这点小小的弯扭。其实他们大可以再开一间房,钱反正是忠义堂出的,而且挺便宜,方才只不过因为要先找个地方谈话,才只匆匆开了一间,却没想到让杨善误会了。他乖巧应着好,一边思索着要不要提醒对方可以再开间房的事实,一边跟在人后边往酒楼赶。在看见酒楼外头张贴的告示时,他心头一动,与杨善默契对上视线,几个眼神交流下来,便已大致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同时他也明白,用不着再开一间房了。 那是一张招工的告示,很明显,因为人员抽调,酒楼里的人手不足了。不过他俩明摆着是路过的游侠,上赶着去当工有些奇怪,因此还得稍微迂回一下。杨善轻咳一声,大摇大摆踏入店里,找了个空位坐下后便招呼小二过来,主动问起了这里的招牌菜,符申慢悠悠走在后面,确认其他桌的客人和掌柜要找小二时也只有那一人应声,确实忙得焦头烂额后,才慢条斯理在杨善对面落了座。 对方不紧不慢点了数个大菜,看起来终于满意了才放小二离开,同时低声轻笑道:“点了不少贵的,正好吃一顿。” 符申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他点点头,拿起酒水先斟了两杯,以杯作掩回应道:“嗯,我也确认过了,告示不像有假,偌大一个大堂就那一个小二在忙前忙后。” 至此计划便开始了,两人等了一会儿,各道菜终于上齐,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他们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吃饱喝足享受过后,按常理自然是结账走人这么个流程,而此时变故发生,两人在各自身上摸了一圈后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掏出钱袋来。 “岂有此理,一定是被人偷了!”杨善愤然拍桌起身,拿起剑就要往门外冲,仿佛那偷钱的小贼就在外头等着挨揍,小二当然不会容许他出去,急急从身后抱住人就高喊掌柜过来。 本就忙得快要上天的时候,那掌柜见有人吃霸王餐便愈发不耐烦了,抄起算盘就气势汹汹冲了过来,看模样似乎要把那铁玩意儿当场砸在闹事者头上。于是拉着小二的符申又赶忙换人拦着掌柜,而小二还在执意要留下杨善,一时之间场面闹哄哄,极其混乱。 好在周围的食客还有不少,在大家的拉架劝解下,纠缠在一起的几人总算是分开,火气也稍缓了一些。酒楼这边先停了手,毕竟还要开门做生意,总不能真的留下殴打客人的名声,但小二仍是有些不爽,嘀咕了一句“点那么多好菜还敢赖账”,落入杨善耳朵里,他立刻冷笑回怼道:“还不是你们这儿治安太差了,否则我二人钱袋怎么会丢!” “诶你这人?!”看得出小二是个脾气差的,立刻不服气地再次与他凑近了又要动手。劝架的人都还在周围,这回两边被飞快拉开了,而在推搡间,一块玉佩从杨善衣襟里掉出,被他自己眼疾手快接住了。 是那块刻着剑的对佩,符申瞬间便认了出来,而杨善那一瞬的神色让他明白这块玉佩是个意外,并不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小二也看见了玉佩,立马嚷嚷着这玩意儿可以拿去卖钱抵债,伸手就要去夺,被杨善毫不留情拒之门外。他把玉佩揣回怀里,不客气道:“这个不行。”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格外冷冽,让小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瞬间怀疑自己看错了人,怼上了一个硬茬。符申见状不对,立刻上前一步打起圆场,对着掌柜的歉道:“这个东西很重要,确实不能换。您看,我们也说了,钱袋确实不见了,也暂时没有能拿去换钱的物品,但确实吃了你家挺多……” 在对方愈发窝火的神色里,他急急摆了摆手,澄清道:“但我们绝不是要吃霸王餐。这样,我记得外头不是有招工告示么,不如就让我们当几天跑堂的,以工作抵债如何?” 弯弯绕绕了一圈,两人成功混进了苍鹫庄经营的酒楼里,且没有引起任何怀疑。酒楼的生计需要起早贪黑,为了方便干活,他们“不得不”暂住在酒楼自己的后院里,而且因为吃了很多,还得干个八九天才算完。杨善仍是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佯装嫌弃店小二的衣服太寒酸不愿意穿,就穿着自己的常服便在楼里端茶倒水,不过也正因如此,酒楼的生意反而更好了,毕竟爱美和八卦都乃人之天性,听说酒楼里新来了个格外好看的伙计,不少当地人都要来凑凑热闹。 “好好干,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是吃霸王餐被留下的,诶呦,多丢人呐。”小二在后院压低了声音对他二人说着,把两块灰毛巾丢给他们,“走吧,这两天给我认真一点,东家那边来人喽。” 东家?苍鹫庄终于继续了么,连干两天活却偏偏没碰到任何人员流动的两人闻之皆是精神一振。按探子的说法,苍鹫的人员抽调频率已经大幅下降,应该快要结束了,现在还在调动中的大体都是些零散人员,好下手,但也更需要抓住时机。 他们不动声色应了,如前几天一样照例是拿着毛巾前往大堂干活。杨善伪装出的挑剔洁癖又事儿多人设很成功,掌柜的不想再多事,只让他招呼客人顺便端茶倒水端些小菜,端大菜还有收拾桌子之类的活儿则交给了符申。本就不少人是专门来凑热闹看他的,杨善干脆借机在酒楼里混了脸熟,招呼客人时,他时常能与他们说道上两句,也在有意无意间透露出他与符申踌躇满志行走江湖却事事不顺、屡遭挫折的种种现实。 当然,那些都是编的,伪造好两人虚假的生平经历,接下来就等苍鹫庄的人上门了。上午的活儿还算轻松,他们简短休息过后迎来最为繁忙的午后,而两个风尘仆仆赶进酒楼里的人,引起了符申杨善的注意。 那两人随身带着佩剑,一进来就极其熟络地与掌柜搭话,相当自然地问起最近的事情,而当杨善照旧按着他的步调准备端茶时,还被小二揪住刻意叮嘱,让他态度好一点不说,还将茶直接换成了好酒。看来这就是对方口中的东家了,杨善挑了挑眉不耐回了个知道,拿着壶酒就往那两人落座的方向走。招呼的事情被小二亲自揽去,他默不作声地倒酒、端上下酒的小菜,就听两人低声在那儿抱怨。 “终于能吃点好的了……真是搞不懂,非得绕这路干啥。” “这哪个晓得呢,尽会折腾,本来好几天前就能到了呗,浪费这时间。” …… 无用的话语被杨善自动略过,他抓住关键的两句,心中有了数。默不作声倒完酒布完菜后他便若无其事退下,趁着无人注意扯了扯符申的衣摆,两人偷摸溜回了后院。 他将听到的话语原样转述,两人确认了目标,接下来就是确定下一步行动,“直接跟踪最方便,但我们突然消失,酒楼的人必会起疑。”符申无奈道,这是他们此次行动如此张扬的唯一缺点,“所以还是看他们能不能中计了。” “苍鹫庄正是缺人的时候,送上门的可用之人,应该没有放过的道理。我再多去他们眼前转转,要是那么没眼力见,那就只能跟踪再说了。”杨善语气里有那么点的恨铁不成钢。苍鹫庄不仅抽调人手,而且还挺缺人,也在暗中拉一些江湖散客入伙,这是忠义堂最优秀的探子探得的消息,应该不会有误,所以他才顺着很多人凑热闹瞧他的机会来给两人造好身份,并且搞出些“名气”,为的就是顺理成章得到拉拢。某种意义上,他还难得的利用了皮囊,也算是出卖了色相?不然谁愿意被整天围观啊,哪怕大部分眼神都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欣赏也挺让人头疼的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要皱眉,杨善重重叹了口气,他审美正常,知道自己好看,但从没觉得有好看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比他俊俏的人分明很多才是;何况男子汉大丈夫,靠的该是实力,拿外貌做文章耍计谋,他总觉得有那么些别扭。 符申知道对方在烦恼什么,这两天住在酒楼里,那人有对这事情进行过小小的抱怨,不过在他看来,那人确实就是最好看,那些人的眼光挺不错——当然,能少看一会儿就更好了,这可不是他们能觊觎的人。他歪头瞧着杨善,忍不住上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好似要替人将紧蹙的眉头抚平。杨善因这逾越的动作朝他瞪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忙得不可开交的小二终于发现他俩不见了。 他趁机拍开符申的手,刀他一眼后不急不慢走了出去,只说是腹痛着急上茅房。小二狐疑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符申,嘀咕着上茅房还得一起,真是事多,随后朝大堂的方向反手一指,不耐道:“东家的人听说你了,快点过去,别让各位久等。” 不就两个连绕路的意图都摸不清楚的家伙么,一看就在庄里没有多高的地位,这小二的识人能力实在有待提高。杨善暗暗腹诽着,面上却只是略一挑眉,哼笑道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便往大堂里赶去。 方才那两人正兴致盎然朝后院门口张望,看见杨善来了,其中一人感叹着果然好生俊俏,刚才居然没注意到,另一个则看见了跟在后面的符申,不由朝一旁的掌柜打趣道:“招来这么两个好皮相,怪不得感觉生意好了不少啊。” 终于有人察觉到这里还有个俊的了么,下次可别就只盯着他了。杨善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往后一瞄,示意符申赶紧一块儿站上来。 对方乐呵呵照做,而那两人装模作样打量他们一番后,便提议去找个房间详谈,故作神秘地表示有事相商——苍鹫庄恐怕还对招徕江湖人一事设立了什么奖赏。他们自然是识时务地跟去,再次被盘问了一遍身世经历后,便被直言询问是否有意找一个帮派共同奋斗。 听起来还真像是正儿八经的帮派与邀请,一点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两人佯作思索后定然是同意,于是欠酒楼的债便也理所应当不用还了,毕竟摇身一变,现在已经是自家人了。那两人说好带他们一同上路,等到地方了再给详细说明帮派目前的情况,随后就继续吃吃喝喝,看起来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的样子。 似乎也太顺利了一些,是他们编得太好了还是对方太蠢了?但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苍鹫庄不应该是如此儿戏的作风,太松散了。所以其实是那边还有考验亦或者陷阱在等着?他们不甚确定,但也明白无论有什么,这一趟都是走定了。 “回客栈一趟,就说退房,顺便让探子把这里的事情传回给忠义堂,等跟去那边以后,怕是就没飞鸽传书的机会了。”杨善压低声音肃然道。 是啊,等进了苍鹫庄以后,就只有他与杨善互相扶持了,某种意义上甚至可能同生共死也说不定呢。符申轻轻笑了笑,颔首应道:“好,都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