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这点体力还要跟我做炮友
喜欢他是假的,分手是真的,他已经知道了,陈思尔还要有多真? 红灯结束,江衍险些当场控不住眼里的泪意,油门踏得带着一股狠劲,借着起步的推力,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眨了眨眼逼回去。 陈思尔被这忽然的加速度一下按在了椅背上,下意识抓紧安全带。 夜半城郊的环线四野无人,空旷僻静,江衍手肘靠在车窗上,脸上表情愈发淡漠得惊心,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恣意提高时速,生生把轿车开得像跑车。 两旁路灯一盏盏飞速后退,灯影晃得眼睛花,近处山丘和远处的楼都快成了残影,陈思尔看了一眼窗外就吓得心惊胆战,手脚发凉。 他大半夜的飙车玩命?不是,交往五年,她不知道江衍还有这种不健康的爱好啊。 陈思尔咬着嘴唇听呼啸的风声,脑袋里头晕目眩,不敢作声,生怕他一个手抖撞到转弯处的护栏上,两个人都交代在这。 心跳快得蹦出嗓子眼的前一刻,油表终于到底,失控感回落,凝固的空气中江衍似乎笑了下,气息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很快就减回正常速度。 陈思尔张张嘴想问他发什么毛病,半晌又不敢触他的霉头,最后什么都没说,手里收拾着他给她盖的毯子,叠好放到一旁。 再度看向窗外,路上的景致已经是高楼林立的主干道,陈思尔才察觉到不对:“嗯?你去哪里,这不是回我学校的路。” “现在还早,先回我家。” “你家?不去,我是下午的课,现在想回去再睡睡……困死了。” 江衍淡声道:“你可以在客房休息,顺便把你的东西拿走。” “啊……那也是,我都忘了。”陈思尔讪讪地想起来,江衍在校外的公寓她当然去过几次,也有些杂物放在那里,他们已经分手,江衍有洁癖,总不好叫他再去清理她的东西。 多少恋爱一场,他前天还是个跟她藕断丝连剪不断的心性,怎么上了床反而这么冷漠,都不想留着她的东西做个念想什么的吗? 陈思尔又生了逗弄江衍的心思。 车子停进车库,江衍先一步下了车,陈思尔就坐在那等他来给自己开了车门,把自己的包递给他接过去拿着,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腿好软,好酸,动不了。” 江衍眉峰微聚,望着她白皙细腻的双腿,似有不耐。 陈思尔咬起了嘴唇,眼尾向下耷拉着,纯良无害得不行:“江衍,可不可以麻烦你抱我上去。” 陈思尔是真的腿软,但也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江衍面有犹豫,像是想拒绝,陈思尔垂着脑袋,伸出腿就要迈下车。 刚走了一步,膝盖一屈,小腿直直朝着沥青路面跪下去。 皮肤堪堪接触到地面的前一刻,腰身就被拉了起来,江衍把她拽到怀里,见她没骨头似的没有一点自己站稳的意思,神色不耐地把她抱了起来。 “只有这点体力,还要跟我做炮友?” 他掷下来的眼神不为所动,又带着一点看穿她伎俩的似嘲若讽。 陈思尔闭着眼睛只是笑,笑江衍拿她没办法。 规矩的敌不过耍赖的,江衍想保持距离,奈何都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只能眼睁睁看她在他臂弯里蹭他的胸膛,手蛮不讲理地在他胸前四处乱摸。 她还笑得乐不可支地着回他的话:“我知道你厉害啦……体力可以练的嘛,zuoai贵在合拍。” 江衍没回话,陈思尔也不觉无趣,反正他一向话少,结束了恋爱关系,她这种不正经的勾搭话题他懒得回也正常。 他抱在她身后的手臂掂了掂她的腰身,想把她往外送一点,像是被她贴上来吃豆腐吃得很不舒服。 陈思尔抓他更紧了,不依不饶:“江衍,我们身体都磨合五年了,你撇开我,上哪再找我这么合适的对象?” 在车上欢爱过,江衍衣服穿得没有平时一丝不苟,露着领口,她并起两根手指学小火柴人在他锁骨上走来走去,又停在胸骨上方的小窝沿着中缝向下滑。 她玩得起劲,江衍才看她一眼,狭长的凤眸漆黑难测,唇角绷成一条线。 ……都磨合五年了,念念就算不喜欢他,多少不也有沉没成本吗,可她还是舍下他了啊。 江衍把陈思尔抱到了玄关,面无表情地把她放下来。 陈思尔一眼看见自己的拖鞋还摆在鞋架上,立即踩上去穿好,粉色的毛绒拖鞋,和江衍那双是情侣款,还是她塞在江衍的购物车里下单买的。 果然,她目光移到江衍脚上的同款黑色,上面纹的一只呆萌的熊玩偶正朝她仰着黑碌碌的眼珠子,陈思尔一时忍俊不禁。 江衍凉凉地睨她,意思是再笑就马上换掉,陈思尔这才没笑出声。 “没事,等我走的时候再给你下单一双你原来那款,这个我明天一并丢掉就好啦。” 陈思尔看着他的眼睛,看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还是你嫌麻烦?就这样也行?” 江衍脱了饰品随手放在收纳柜上,陈思尔站到他旁边,他低头扫过,两双情侣拖鞋在依偎一起。 试探的意味太明显,江衍反而不上钩:“随便你。” 他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不再管她,陈思尔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他停在主客卧的转口,皱眉转脸,她追过来的影子叠在他身上,离得这么近,仿若一个无间的拥抱,而他的样子只是惯常的面无表情。 “还要做什么?你的衣服客房里还有,洗澡,休息,都可以自便。” 陈思尔忽然扯住他的手腕,“我想问你,你车上随时带着药的吗?”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盖上来,江衍的脉搏置于她的掌下,倏忽加速了一下。 陈思尔刚刚才察觉过来自己乳尖的清凉感,似是药物所致。 本想戏谑他的车上怎么会一早就准备了抹那种伤的药,但瞧见江衍已经绷不住脸色,怕把他逼急了,陈思尔又把话收了回去,改为一派诚挚的神色,捧着他的手道。 “我才发现,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你是给我涂过药了吗?你昨晚确实弄得我很……狼狈。” 示弱引起他的同情心,再为之前的鲁莽找补,陈思尔信手拈来:“不是故意凶你的啊。总之,虽然本来就是你造成的,但还是谢谢你费心。” 到底是被戳破了小心思,江衍的面上的末梢血管透过面皮淡淡地红,带着犹豫若有似无地看了看她的衣服下,隔着布料看不出什么,猜想她兴许还在疼着,又有些不忍。 灯影晦暗,陈思尔看不清他的脸,但也把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陈思尔借机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按他眼下:“你今晚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很累吧?” 痒痒的触感从下眼睑传来,江衍垂眸避了避:“回来再休息也是一样的。”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陈思尔收回来轻笑一下,往后退开半步:“那你去睡觉吧。” 柔软和热息都一瞬撤离,江衍的眼湖像被搅扰了一圈,幽黑地荡着涟漪,隐没在夜色里令人不觉。 陈思尔想起昨晚的事,又坏心眼地笑:“你放心,我今晚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了……晚安。” 江衍点一下头,开了房门进去。 陈思尔提着书包站在他门边,一阵腰腹酸软,她倚着墙缓缓坐到地上,屋内地暖温度宜人,她就叠腿坐在江衍的门边。 久违地看到江衍这种对她不冷不热的样子,怪新鲜的,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她的确又对他有了些玩下去的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