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家破
19、家破
小楚桃立刻去舅舅房里拿戒指,向她承认错误。“二姑姨对不起。是我叫南瓜拿了你的戒指,我向你道歉,把戒指还给你。” 二姑姨嗤笑着数落她,“你看看,这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做出来的事。还偷我的东西不承认,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亲娘偷男人,女儿偷东西。” 许树河顿时把戒指扔到她脸上,“拿着你的东西闭上嘴!从我家出去!” “哟呵!还敢凶苦主!你们许家真是一窝子做贼做娼!” 二姑姨将那枚金戒指拿到他面前。“你仔细看看,这枚戒指分明不是我的。” 楚桃凶狠地说道,“怎么不是你的,就是南瓜从你屋里拿出来的!” “我的可是纯金的金戒指!这枚是涂的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 许树河拿过戒指,轻轻刮了刮,果然,掉下了一层金色的漆皮。他温润的脸上格外愠怒,“所以,你的戒指原本就是假的!” 二姑姨痛快地叉着腰,“胡说!我那是金戒指!金戒指!是你们给我调换成了假的!还不快把承诺我得三千块钱拿出来!” “简直岂有此理!”许树河气愤至极,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之人,明知道是假的戒指还故意欺诈他们3000块钱! “这钱我们是不会出的!桃桃是偷了东西,但你也不敢因此讹诈!” “我不管,既然你们承认了是她偷的,那就得还钱!3000块!现在就还!别让全村人看你许家的笑话!” 二姑姨猖狂极了,大舅公他们听到争执也一齐围拢过来给她撑腰。 “许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答应了要给她3000块,不能反悔啊,高材生怎么还能欺负一个寡妇呢!” 一堆人跟着帮腔。 楚桃愤怒地要冲过来打她,被许树河抱住小身板。 折腾之间,脖子上竟然隐隐露出条链子。 再一细看,那链子的吊坠竟然只是铂金戒指! 二姑姨立刻上了心。“三千块要是拿不出来,你就拿那条链子抵给我也行。” 楚桃突然反映过来,猛地低头。看见那条链子晃荡出了衣服外面。她的护身符赤裸裸的暴露在妇女眼前。 她立马捂住,塞进了衣服里面。“不!你休想!这是我的东西!” “那你就拿三千块钱来!” …… 楚桃实在气愤。虽说大人的对话她听得一知半解,但听到她竟然敢打护身符的主意,立刻野性大发,像只狼崽子一样,挣脱开舅舅的怀抱,龇牙咧嘴冲着二姑姨那只指指点点的手狠狠咬去。 “呀!你个小野种,还咬起我来了!” 妇女被她这么狠狠一扑,顿时摔倒在地,抬起手扇了她一耳光。 “桃桃!”许树河心疼得无法自抑,文弱的年轻男人冲上去狠狠踢了女人一脚。一脚踹在打桃桃的那只手上,疼得她哀哀叫唤。 楚桃刚被农村妇女的这一巴掌打到耳鸣,呆愣了片刻,又看到舅舅狠狠踹了这她一脚,有些不敢置信。 她看向许树河,他正在撸起衬衫袖子,怒气冲冲的准备大干一场。 “舅舅,你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么!” 许树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摸着打肿的小脸心疼得眼眶涨红。但第一次做动手打人这么野蛮粗鲁的事还是有些不适应,下手的力道拿不准。 “跟流氓动口讲不通,还是得靠动手的。何况,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他温声说道,面颊上浮现一片绯红。 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会背离良好修养,竟然跟农村妇女打起架来,着实为自己的粗鲁举止感到羞赧。 但一想到那一巴掌是打在桃桃脸上,就恨不得把这女的脸上扇烂! 楚桃嘿嘿一笑,心里可美了。 一大一小两舅甥竟然合起伙来揍一个长辈,简直是反了天了! 院子里其他亲戚立刻过来帮寡妇的忙,凶他们。 “这房子从今日起就归我们几个债主所有,你们两个快点收拾东西趁早滚出去!” “荒谬。我何时说过要把房子给你们,倒是你们私闯民宅私自撬门盗窃家中财物,你们这是在违法犯罪!” 许树河护着楚桃,进屋一看,家里的本来就不多的几样东西全被搬到院子里。 连床板都给拆了!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你这么规矩怎么没见着你还钱!还我们5万块钱来,我就不要你的房子!”一伙亲戚合起伙来欺辱两舅甥。 “我下个月入职单位就有钱了,我说过会每月按时给你们汇款,也会交利息。” 之前说好十年内还清,现在还有两年,这群山野亲戚图谋房产非要把人逼上绝路。 许树河温润的气场被这些流氓行径所打乱,急促地喘息着,面颊渐渐泛起不正常的苍白。 “舅舅你怎么了?” 桃桃率先发现了舅舅的不对劲。心率很是急促,额角的发丝里渐渐流出冷汗。 恶亲戚们见他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把他狠狠一推,瞬间人就倒在了地上。 “舅舅!舅舅!”楚桃焦急地抱住他的头,不明白舅舅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推他的表叔也吓了一跳,惊讶地骂道。“搁我面前装啥呢!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弱!” 众人继续掠过舅甥俩,把家里的东西搬进搬出。 许树河倒在地上,满身泛出冰凉的虚汗。他的瞳色渐渐放空又骤然紧缩,僵硬地握着桃桃的手。 “桃桃…别哭…我只是…没吃饭…低血糖…”短短一句话艰难地中断了好几次。 他的手指微微指向橱柜上的糖罐子。 楚桃立即会意,攀爬着橱柜拿下来。把花生糖一块块掰碎,塞到舅舅嘴里。 许树河艰难咀嚼着,大手慈爱地抚摸柔软的长发。 一个月过去,桃桃在他精心喂养下,原本干枯泛黄的头发,柔顺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发黄,可比以前健康了太多。 “别哭,舅舅没事呢。”看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泪水像是渗进了他心尖上。 吃了糖,许树河好了不少。支撑着墙面勉强站起来。 在他倒下的这一会子,家里已被那些恶毒之人搬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