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计划
逃亡计划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男人高大的身躯往前倾斜,几乎栽进水里。 花瓶相当结实,竟然没有开裂。 顾续明捂住遭到重击的部位,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沈黛,俊朗的面容因剧痛而不停抽搐,眼眸里既有震惊,也有愤怒。 沈黛知道时机难得,更明白一旦给他反击的机会,势必落入更加悲惨的境地,因此屏住呼吸,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第二下。 “咔嚓”一声,花瓶碎了一小半,断口锋利如刀,借着惯性扎破皮rou,鲜血四处飞溅。 沈黛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之下,往顾续明后颈、肩上、背部疯狂戳刺,白嫩的手心沾满腥稠的液体,被浓烈的铁锈味刺激得险些吐出来。 她顾不上分辨有没有刺中要害,见顾续明趴在浴缸边沿一动不动,慌慌张张地扔掉凶器,转身往外跑。 这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抓向她的脚踝。 沈黛的策略奏效,在泡沫里浸泡过的手又湿又滑,无处着力,顾续明眼睁睁看着她挣脱自己,还往手背上重重踩了几脚,不甘心地忍住疼痛,拽住拖在她身后的床单。 “呲呲啦啦”的布料撕裂声无法阻挡沈黛的脚步,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甩掉床单,像一条滑溜溜的白鱼一样逃进卧室。 何阿姨外出采购,少说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沈黛拿起顾续明的西装外套,胡乱穿在身上,用力拉开房间的门。 她的眼角余光瞥见顾续明扶着门框挪出浴室,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血液打湿,糊在额前,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质地上乘的深色衬衣破破烂烂地挂在肩膀上,空出来的那只手捏着还没完全融化的浴球。 他的拇指与食指稍一用力,桂圆大小的浅紫色小球立刻碎成粉末,扑簌簌地落在猩红的血泊里。 有一瞬,沈黛觉得自己跌进无常地狱,撞见了鬼面阎罗。 她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冲向狭长的走廊,往楼梯跑去,连拖鞋甩掉了一只都没发觉。 顾续明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 他的步伐迟滞而沉重,和《生化危机》里的僵尸有几分相像,速度不算快,却给沈黛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你……你想死也别拉我垫背!”一股冷风从楼梯口吹来,沈黛冻得直打哆嗦,精神却振作起来,扭过头呵斥顾续明,“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追我干什么?打算害我变成杀人犯吗?” 顾续明气力不支,单膝跪地,经过的地方拖着长长一条怵目惊心的血迹,快要对不准焦距的眼睛仍然不停搜寻沈黛的身影,咧开嘴唇,露出个瘆人的笑容。 沈黛吞了口唾液,转过脸看向前方,拐了个弯,来到楼梯口。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残酷的现实推回深渊。 顾续明早有准备,在通往一楼的必经之路上加了一道铁门,足有两指粗的栏杆像藩篱一样困住沈黛,门上挂着把沉重的大锁。 沈黛绝望地拼命摇撼锁链,高声叫道:“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顾续明缓慢地挪过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到她身上,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钥匙呢?把钥匙给我!”沈黛吃力地扭转身子,在顾续明身上胡乱摸索,见他一言不发,表情还有些得意,气不打一处来,往血迹斑驳的脸上连抽了好几个巴掌,“顾续明,你就是个疯子!疯子啊啊啊!你去死!去死啊!” 她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害怕真的背上“防卫过当”的罪名,被血淋淋的男人紧紧抱着,又想起一些虚假的美好回忆,忍不住悲从中来,大哭道:“顾续明,你放过我吧……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 “我缠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啊。”顾续明因失血过多而濒临昏厥,强撑着凑到她耳边,说着火热的情话,眼神却冰冷狠绝,“黛黛,何阿姨回来之前,你还有机会补刀。能够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我活这一回。” “如果你下不了这个手,就证明你心里有我,往后再也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他轻轻啄吻着她的耳垂,在昏过去的前一刻,用虚弱的声音强势宣告所有权,“我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我一定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把你牢牢拴在身边。” 半个小时后,何阿姨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地下室,吃惊地发现男主人浑身是血,趴在女主人身上,双手不自然地交扣着,死死锁住她的腰身。 女主人满脸是泪,表情空白,像一具行尸走rou。 就这样,沈黛的逃亡计划以失败告终。 她的处境变得更糟,连披床单的权利都没有,更不能上床,没日没夜地关在笼子里。 何阿姨对她有限的同情心消失不见,每天除了给她送饭送水,一句话都不肯说。 所有能够拿来当武器的物品全被撤掉,房间空空荡荡,衬得头顶的摄像头格外碍眼。 可以说,除了上厕所的时间,沈黛没有一点儿隐私。 顾续明的后脑勺缝了十几针,其它地方的伤也不轻,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结束观察,回到别墅。 他说到做到,一改之前温柔体贴的作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剧烈挣扎的沈黛从笼子里拖出来,注射了一支经过特殊调配的针剂。 沈黛浑身瘫软,意识却保持清醒,被迫承受顾续明的欺辱。 她想咬他,使出浑身力气才张开嘴,牙齿叼住他颈间的肌rou,来回碾磨着,像在挠痒痒,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滴下来。 他抓住她的头发,动作更加激烈。 顾续明紧锣密鼓地推进着自己的计划——给沈黛洗脑,开发漂亮的身体,探索彼此的阈值和极限。 她不肯配合也没有关系,他买来贞cao锁,每回上班就给她戴上,配合各种道具,乐此不疲地折磨她、训练她。 沈黛竭力保持理智,可有些变化,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 比如,她一看到顾续明摘眼镜,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侵犯自己,身体下意识分泌黏液,湿润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心惊。 再比如,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严厉而冷漠的,只在她按时吃饭的时候,表露出一点儿从前的温柔,抬手不停抚摸她的脑袋,宠溺地叫她“乖狗狗”。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却会因为他和颜悦色的态度而悄悄松口气,神经也放松下来。 沈黛知道,这些都是不好的兆头。 她开始寻找第二次逃跑的契机。 她将目光转向浴室上方的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