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恋他
周五晚上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叶蕊喝醉了酒，可能出于习惯性找男友的动作，头往季承澜腿上倒下那一刻，几乎在场的人手上正在进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几个刚要拿起酒杯与对方碰杯的女生在半空中停下手，连喝疯了正在打闹在一块的男生们都蓦然僵在了原地。 他们都在暗自为叶蕊捏了把汗。 除了知情人陈钒，露出一副看好戏般的笑容。 所有人都觉得季承澜会立即把人推开，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被女生黏上，在学校里，这男人可以说是性冷淡到身边从未出现任何女性过，平日里也只跟他那帮兄弟混一起。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这大少爷甚至低头看了眼还在不断往他怀里蹭的女孩，没表情的眼也看不出情绪，多温柔谈不上，却也没有任何生气的前兆。 正当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何苏叶迅速将倒在季承澜身上的女孩拉了起来。 几个女生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偏偏叶蕊这个不怎么能喝酒的人非要选择自罚，就是不肯回答问题，结果喝醉也就算了，还倒在了季承澜身上。 谁不知道这大少爷在学校里就是最不好惹的存在，桀骜不驯又目中无人，暗恋他的女生不少，没一个像她这么胆大，敢直接往人身上贴。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场的男生这么多，她偏偏往季承澜腿上倒，挑了个最帅、最不能惹的对象。 “放手啊，乖，咱不闹了，我们位置在那边。”甚至何苏叶去拉人的时候，她还扒着男人的腰不肯松。 让大家觉得更稀奇的是—— 季承澜他根本就没生气，明明平日里有女生刻意接近他时，他漠然的眼神似是全然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而这回，对于被叶蕊吃了半天豆腐这事，他却选择一带而过，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又神色自若跟旁边的陈钒接着说话。 季承澜脾气从来不曾这么好过，被不认识的女人摸了腰跟大腿，却一句话没吭。 何苏叶依稀记得前两天因为他心情不好，被他失手打伤的人到这会都还在医院躺着，断了几根肋骨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将叶蕊重新按坐回沙发上，这回何苏叶紧紧拽住她的手，哪也不许她去。 平日里几乎十分乖巧的叶蕊，喝醉了却格外叛逆，而且还总想往季承澜那边靠，眼神也一直盯着他。 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唔……阿季……我要找阿季……。” 没听见她念叨了什么，她异常的动作，让拉了她几次都无果的何苏叶不得不怀疑。 “你是不是暗恋他？”所以借着酒劲老想往他身上靠，毕竟季承澜那张脸长得的确能让很多女生都春心暗动。 “行了，别闹了。”她三番四次起身，何苏叶多次把她扣下，好在后来叶蕊也不再闹腾，选择乖乖睡觉。 一直到聚会快结束，此时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也是大部分在外边疯玩的学生选择归家的时刻。 跟季承澜打过招呼后，同学们都陆续离场，因为不习惯人多的场合，路南浔选择在外边待了半天，她最后进来，还在场的只剩下四个人。 她双手插在校服的兜里，看因为醉酒而趴在桌子上不知昏睡了多久的人。 “喝了多少？” “不多。”正查看叶蕊状况的何苏叶表示，“才三杯。” 平时学校里的聚会不常有，三个女生虽然关系好，大多时候都是一起吃饭，很少喝酒，因此何苏叶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叶蕊这么不能喝。 “你先回去吧。”眼下天色已晚，路南浔记得她住处比较远。 再晚何苏叶确实赶不上末班车，做为一个特招生被破例招进学校，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她，与这些富家子弟不同的是她能拿出手的只有她优异的成绩。 “那我先走了。”她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又拎过包，想着路南浔有车，送叶蕊回去也方便。 门不过才关上一秒，路南浔就看见向来孤傲冷峻的男人再也端不住原先淡定那副样子。 也只有叶蕊，才能让季承澜那张冷漠寡情的脸，出现丰富多彩的表情，几乎每一次看，路南浔都觉得很新鲜。 在学校里没几个人不怕季承澜，即使是她也不例外，他一走近，路南浔就立即退开了身。 “喝了多少？”整场聚会上季承澜都在不时往叶蕊这边看，奈何人多眼杂，也无法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再加上女友的警告在先，也不能当着学校同学的面大大方方展露两人的关系。 路南浔说：“几杯。” “cao，不能喝还喝这么多！”明明语气凶狠，季承澜抱她的动作却放到了最轻，还细心拿上她校服的外套，以及随身携带的包。 室内开了暖气，出了会所外面的天气格外冷。 路南浔喜欢冬天的原因，是因为空气里那股子近乎寒冷的气息，像极了洛城身上的味道。 干净，凌冽，冰冷，而又清爽。 陈钒一身黑色风衣站在她身后，指尖夹着的烟在空气中飘出青白色的烟雾，长在他审美上的路南浔，随意一站在他看来都是一副极美而不会的画。 这女人能在S大被称为校花不是没有原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他脱了外套披在她肩上，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天气一降温，或是下雪的时候，她眼神总是格外忧伤。 路南浔只对叶蕊好，只对叶蕊笑，对其他任何人，都有种明显的疏离感跟冷漠感，即便是多次对她暗示自己心意，追求了她许久的自己。 陈钒的条件虽然比起季承澜来说是稍微逊色了点，但论外貌跟家世，他也是足够优秀，在他看来，路南浔不动心的理由，只有两种。 第一，曾经谈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虽然不知道最终为什么以悲剧结尾，即使分了手，她倒现在还依旧难以忘怀。 第二，她就不喜欢男人。 陈钒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依据，毕竟路南浔对叶蕊，可以说是好的过了头，就像此刻，即使叶蕊上了季承澜的车，她都一直在不放心地盯着。 “你难道真的喜欢那丫头？”对象是男生，陈钒觉得根据自身条件还有把握赢，如果对象是女生，还是叶蕊的话，那他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辙。 路南浔只道：“她是第二个，对我好却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人。” 大一入学那天，两人被分在一个宿舍，几乎相处不到半天下来，路南浔就感觉叶蕊的性格，跟那个她一直想拼命忘掉的人十分相似。 叶蕊也仿佛梦到了以前的事，被冷风吹醒后，发现自己在车上，而一旁是季承澜认真开车的脸。 “你是打算冻死我吗？”十一月的天，她被风吹得酒醒了大半。 季承澜摇上车窗，不排除有故意的成分在，问她：“醒了？知道自己做了点什么吗？” 她大概不知道，不久前她胆大到当着学校部分同学的面，甚至那些学姐学长都在，把眼前的男人紧紧抱住、怎么也不肯撒手的事实。 季承澜轻笑：“宝贝，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你自己说的，当着别人的面，咱们也得矜持点不是？” 叶蕊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等她消化完这话，听见季承澜又问：“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她一脸警惕，虽然他看上去没生气，这句轻飘飘的话钻进她耳膜，怎么听都有几分危险的味。 季承澜当然知道，她当着他的面，做梦，喊别人名字，就算对方是女生，也同样能让这男人吃味。 叶蕊看他突然眼色略沉，嘴角也是下垂的样子，那股子不快更是实实在在写在了脸上，猜想应该是自己做梦的时候念出了声。 他那么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她嘴里吐出别的女生的名字，他同样会醋意大发。 叶蕊听见他酸溜溜地出声：“路南浔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怕惹毛他，她聪明的自觉过掉了这个话题，把头往他那边靠，给他撒娇：“阿季，我好晕……。” 虽然酒醒了，不管是胃还是头，都非常不舒服，酒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难受还喝？”等红灯的空隙，季承澜靠过去揽住她的头，额头紧紧贴住她，探了下温度。 “你都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问题。” “初吻是什么时候没的，第一次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她抽到的全是这些问题，鉴于不想撒谎，叶蕊是一个都不想答，只能自罚几杯。 季承澜揉着她头发，看她被醉意晕染成绯红的脸蛋，像是在诱惑他咬一口，还有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想把舌头伸到她嘴里去，用力地、深深地、狠狠地吻住她。 今天也就一早压着她在餐桌上亲了许久，学校里两人都没怎么碰上面。 他低下嗓音：“那你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她们又不知道对象是我。” “这是能说的吗？”谁十七岁就没了第一次，六岁就没了初吻，说出去丢都丢死人。 “绿灯了。”他一直贴着她脸不肯离开，而且呼吸声都重了，气息也变热，明显脑子里在想什么18禁的东西。 被叶蕊推了两下，季承澜这才在驾驶位上坐直了身体，他看上去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握住方向盘的手都紧了几分。 “回去再收拾你。”不能喝，还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