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拯救了清冷男主之后(gb)在线阅读 - 6、一个蠢货,不足以叫他费心

6、一个蠢货,不足以叫他费心

    温和干燥的气息如影随形地包裹了上来,顾言比雨水还要冰冷的指尖抬起了他的下巴,轻和呼吸落在他的唇上,“闭眼,小焉。”

    他下意识地便闭上了眸子,下一刻顾言便又吻了上来,呼吸被掠夺,每一寸气息都被温和的气息占据,他不断颤抖着,脸色潮红,像是溺水许久后终于得了呼吸,于是指尖片刻也不敢松开她的衣襟,似乎仅是这一段衣料便能给他带来莫大的慰籍。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只存在于脑海中的雨声也渐渐平息,顾言才放开了他,永远带着凉意的指腹擦拭着他红艳的下唇,他脸上全是冰冷的泪水,回不过神似的抬着眼睫,大口喘息着,攥着她衣襟的指尖却一刻未松。

    “还疼么?”她缓慢沙哑地问。

    宫焉腰背都软了半边,面上一片情欲的薄红,心脏处近乎尖锐的痛楚随着雨声逐渐消解,他身形微微晃动着,方才还未曾察觉,顾言此时才注意到他瘦削得厉害,比上一个世界还要更加单薄一些。

    她垂下眸,揽住他的腰身,潮湿的吻便顺势落在他的耳垂上,玉似的耳垂带着一片凉意。

    “小心一些。”她说。

    这股力道帮他维系住了平稳,像是在风雨中被打的晃荡飘遥的小船寻到了锚点,不至于被狂风骤雨吞噬,他抬起被泪水完全沾湿的眼睫,拉住了顾言的手,引导地落在眼尾,“这里。”

    他像是想要还原那一场无数次在脑海中重播的梦境,女人的指腹会擦过眼尾,留下一圈细密的痒。

    顾言轻笑出声,如他所想一般,温和地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随后又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似的凑近,他眼尾发着红,显得一整张脸愈发精致漂亮,仰着脸的样子像极了高傲的猫类,不,应该是高傲却被驯服了的猫类。

    她在下一刻抽离了指尖。

    雨又下的大起来了……他昏昏沉沉地想。

    嘈杂的雨声又带起了难捱的刺痛,梦境里的女人附在他耳边——

    “师姐永远都在。”

    “不要怕,”她嗓音混杂着雨声,模糊又沙哑,“不要怕。”

    宫焉的脸上除了泪水就是冷汗,泛着湿漉漉的潮红,他把自己摔进顾言怀里,身体不断发着颤,杂乱不堪地说,“抱一抱我……师姐……”

    像梦里一样,亲密地、紧紧地抱一抱他。

    “这样就不疼了……”他胡乱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颈侧,声音破碎含糊,像是已经完全陷进那场梦里,被雨水浇了满身,“师姐……”

    像是只要不断喊这个称呼,就能温暖一些似的。

    顾言似乎又笑了一声,终于回应了他,跟上一个世界一样,“嗯。”

    她吻了下来,于是这场似乎永远不会停的雨便骤然小了一些,雨声似乎离得很远很远,直至感受不到——他完全的陷进这个吻里。

    直到意识归拢,痛意消散。

    宫焉猛地推开了她。

    他眼尾依旧泛着一层薄红,苍白的脸上被泪水弄的湿漉漉的,愣了片刻后猛地清醒了过来,方才的记忆无比清晰,脑海里的雨依旧未停 嘈杂错乱。

    顿了好半晌,他抬起指尖触碰了一下眼尾,又被烫到似的骤然收回,顾言留下的温度似乎还在上边,叫他厌恶地垂下眸子,不知是厌恶她的触碰,还是厌恶被梦境干扰到做出这些举动的自己。

    ——他不该叫顾言来的。

    宫焉垂着眸,冰冷的想,这不该会是他做出的举动。

    “把方才的事忘了,咽进肚子里,本王就可以饶你一命。”

    他此时才抬起眸,半点方才的神色都看不出来,恢复了冷淡又阴郁的神情,只眼尾的一抹红,他没有看顾言,只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

    ……或许,杀了她更好。

    杀了她,就不会再做重复的梦,不会终日疼痛难忍。

    突兀地,他听见了低哑的一声笑,抬起眸,正对上顾言的眸子,她摇了摇头,唇角勾着他看不懂的温和笑意,女人的指尖落下他脸上,声音与梦境里的雨声重合——

    “这样可不行,”她说,“哪有利用完就丢的道理呢,你说对么 ……小焉。”

    她的语调柔和,像是厚重的古卷,娓娓道来,尾调喑哑,叫人不由自主的凝神倾听。

    宫焉阴郁地抬起眸,却似乎起了点残忍的兴味,“——嗯?那你想怎么样?”

    她轻飘飘地笑了一声,这随风而散的笑意却像是落在了他的耳侧,柔和又难缠地黏了上去,叫他微不可查地偏了偏头,下一刻随着心意掐住了她的脖颈,语气阴郁病态,“最好别挑战本王的耐性,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空气似乎被掐断了流通,顾言却察觉不到似的,唇角勾着一抹笑意,下一刻便挣脱了桎梏,凉薄的指腹落在他的眼尾处,笑着说,“——你还是哭着的时候好看。”

    宫焉冷冷地一抬眼,还未开口,便被掐住了脖颈,并不算用力,他挣扎了一瞬,投入的力道却像是石沉大海,半点作用都没有。

    他眼尾泛着潮湿的红,边咳便冷冷地问,“你使了什么手段——”

    他自幼习武,即便是江湖上也少有敌手,绝不可能会有挣扎也挣扎不开的情况。

    雨声又大了起来,在呼吸不畅的情况下愈发显得嘈杂,梦里的女人叹息着说——

    “别惹我生气,小焉。”

    与此同时,顾言松开了指尖,呼吸落在他的唇上,她喑哑又慢条斯理地说,“你打不过我的。”

    宫焉骤然得了空气,下意识喘息了几声,一道银光一闪,冰冷的匕首便抵上了顾言的脖颈,他声音阴郁又冰冷,“没打过,怎么知道打不打的过。”

    “……再说了,你知道外边有多少凌云卫么?”

    顾言向前走了半步,脖颈被尖锐的匕首划出一道血痕,她却半点都不在意,浅碎温和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你来不及叫人的。”

    她声音落下的下一刻,宫焉便发不出声音了,甚至连内力也半点都聚不起来。

    【警告——】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

    【宿主不得在凡间使用灵力,如果违背,将受到惩罚。】

    ……会是什么惩罚呢?

    她不光没有撤掉灵力,反而轻飘飘地扣住了宫焉的手腕,冰冷的指节贴着他的腕骨,像是毒蛇攀附了上来,叫人脊背生寒。

    宫焉从未落到过如此境地,但即使如此,他依旧冷冷地注视着顾言,哪怕未曾言语,也能很清晰地叫人体会到他的郁怒和阴沉。

    下一刻,匕首被移开。

    “别害怕,”她慢条斯理又温和地抬起他的下巴,呼吸落在上边,“我不会害你的。”

    宫焉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发不出声音,所以半点开口的打算都没有,他的脸被强制性抬起,被她的手指冻地微微颤了一瞬。

    梦里的雨越来越大了啊。

    他垂着眸子,突然想到。

    似乎能看见客栈的床栏,上边雕刻着粗糙的花纹,深深浅浅的脏污浮在眼前,像是斑驳的色块,虚幻与现实交杂,勾勒出迷离的色彩。

    雨真的好大啊。

    他想。

    “小焉……”

    梦里的女人又在叫他了。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粘腻的,潮湿的,叫人由衷厌恶,更叫人厌恶的是心里若有若无的欣喜。

    ——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影响的那么深了?

    宫焉猛地抬起眸,确认锚点似的冷冷注视着顾言,眼尾一片艳丽的薄红,他冰冷的神情被那薄红破坏了些,反而显出冷玉一般的美感,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梦境终于被冲散了一些……

    他吐出一口气,被亲过许久的唇泛着浓稠的红,微微张开时像是勾人的罂粟。

    顾言轻笑了一声,她喑哑的笑意与梦境中模糊不清的声响重叠,打在耳膜上带出了沉重的回响,叫他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心脏又开始疼了。

    像是千万把尖锥刺进胸膛,带来沉重的,喘不上气的尖锐痛楚,若不是被顾言定住了身形,他可能已经摔在地上了。

    她慢条斯理地垂下眸子,光看温和的表情,决计不可能有人能猜出此时正有一道尖锐的电子声在她脑海里不间断地播报着。

    【警告一次——请宿主停止使用灵力——】

    顾言的视线落在他染着薄红的脸上,语调浅淡又沙哑,“这样才漂亮。”

    她依旧没有收回灵力。

    【警告两次——若宿主第三次警告仍旧没有收回灵力,将会采用电击惩罚。】

    ——是电击啊。

    ……修仙者的身体会怕电击么?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干脆利落地将宫焉绑了起来,用上了修真界的捆仙绳——别说凡人了,修士也逃不开。

    宫焉眼睫一颤,身体都因为她的触碰失了力气,捆仙绳勒住他的腕骨,两手被绑在身后,腿也被绑在了一起,顾言恶趣味地在他脖颈处也缠了一道绳,正红色的绳结勒着雪白的脖颈,显出浓墨重彩的对比。

    在系统第三次警告之前,顾言往他嘴里塞了布,堵住了他的唇舌,紧接着才解开了灵力的束缚。

    刺耳的警告声终于停住了。

    宫焉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被布条挡住,半点也听不清楚,他脸上泛着浓稠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眼睫也颤抖的厉害,似乎是因为刚才的绳结,叫他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梦里那样粘稠的情欲他不想接受。

    他胡乱地摇了摇头,因为痛楚和气愤,脸上浮着潮湿的红意。

    顾言自然不会去管他的意见,将被捆成粽子的摄政王粗糙地打横抱起,丢在了书房的床上,墨色的床栏在他眼前一晃,雨声噼里啪啦的响,敲击着耳膜。

    他在这样混乱的天旋地转中,听见了梦里的女人说——

    “别怕,师姐在。”

    他含糊不清地冷笑了一声,面色潮红。

    顾言冰冷的指尖落在他的脸上,“好烫啊。”

    她说,“发烧了?”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舒缓,像是干燥的风,又像是温暖的火光,几乎是听到的一瞬间就能驱散刺骨的寒意,像是在严寒的冬天喝了一杯热茶。

    宫焉痛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意识也有些混浊不清,却仍旧没忘记冷笑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却叫人半点也听不清楚,所有声响都被布团堵在了唇舌间,什么也泄不出来。

    顾言丝毫不介意,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一边看着他毫无作用地挣扎着,一边喝下了茶水。

    下一刻,她冰冷的指尖便落了下来,“好了,接下来玩点有意思的。”

    她说话的同时,梦里的女人也轻飘飘地唤了一声,“小焉。”

    他猛地攥紧了指尖。

    顾言灵力一震,他身上的衣物便悉数碎了,只剩下了捆仙绳束缚着腕骨,大腿也被并起来绑住,红绳在他的腿上勒出一道红痕,腰上也绑着红绳,显出些玉石质地,冷白的皮肤与红绳十分相衬,漂亮又惹眼。

    雨声又大了起来,宫焉眼睫一时间颤地厉害,挣扎的力道被痛楚冲散,他只能侧过头,墨色的发蜿蜒在床上,愈发显得一张脸精致如玉,布堵住了唇舌,痛楚叫他死死地咬着这块布,脸色泛着潮湿的红。

    顾言强制性地将他的脸转了回来,微俯下身,微薄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嗯,这样便好看多了。”

    她似乎在笑,唇角勾着,垂下的眸子却漠然,像是猎人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轻易就捕获的猎物,正思考着从哪里下口。

    宫焉死死地咬着堵住唇舌的那块布,面色因为痛楚而无比苍白,泛着汗意的潮湿,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滚”。

    顾言低哑地笑了一声,垂下眸子,毫不顾忌地打量着他赤裸的身体,“小焉。”

    她慢条斯理地说,“你似乎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呀。”

    宫焉抬起眸,眼睫泛着潮湿,眸子却冰一般的冷,整张脸苍白易碎。

    雨下的好大。

    好吵。

    他咬着布团 ,抬起冰冷的眸,光从面上看 ,一点也瞧不出他的意识已经被梦境搅的杂乱不堪 模糊不清。

    真的好吵——

    “小焉。”

    顾言冰冷的指尖落在他的颈上,叫他下意识颤了颤,冷汗打湿了一整张脸,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咬着布团,含糊不清地喊她,“师姐”,这两个字被布团挡住、掩盖,半点也听不清楚。

    下一刻他闭上了眸,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胸膛起伏不定,墨色的发蜿蜒曲折,身体也颤抖不止——

    他又被影响了。

    顾言按在他的喉结处,冰冷的指尖甚至都不用多余的动作,只要落下来,便能冻穿心肺,叫每一寸皮肤都发起颤,以求抵御这寒凉。

    她笑着,沙哑地唤——

    “小焉。”

    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的,胜券在握的。

    叫人——恶心的。

    宫焉厌恶地别开眼,脸上的潮红却愈演愈烈,像是发了高烧,整个人泛着潮湿的水意,脆弱又易碎,显得这眼神如尖锐的刀刃,又像破碎的星光,他说——“别碰我。”

    像是在水里发声一样,即使已经用尽了力气,声响却依旧乱在一起,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分辨出来。

    “想说什么?”她问,像是故意的一般,摇了摇头,唇角依旧噙着温和的笑意,“忘了你发不出声音了。”

    宫焉没有反应,看着别处。

    女人在耳边叹息了一声,轻飘飘地,落在耳畔却如惊雷一般,叫他猛地抬起眸,片刻后才察觉,那是梦里的声响。

    ……混杂着雨水声的,梦里的声响。

    压着舌根的布团被拿了出去,顾言一点也不害怕他会叫凌云卫进来,冰冷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唇角,下一刻吻了下来。

    雨更大了,也更冷了。

    他似乎想要喘息,唇舌却被堵住,连半点退路都寻不到,只能承接着潮湿雨水一般的吻。

    他被占用了,身体的每一处cao纵权不属于他,反而属于顾言,连气息也被侵占,被掠夺,最后悉数归于顾言。

    好冷啊。

    他浑身发着颤,像是被那场不存在的雨冻坏了,又像是在寒冰中出来,骤然接触到了火光,不习惯温暖,所以被温暖烫坏。

    ……他分不清冷热了。

    连感官都被剥夺,于是剩下的只有被动。

    但是没有关系。

    他想。

    下一刻,他用尽全力咬了下去,几乎咬断顾言的舌尖,血腥味炸开来,充斥着唇齿间。

    顾言抹了抹唇角,舌尖被咬的血rou模糊,她却笑了起来,“真是不乖。”

    她语调刚落,宫焉便要叫凌云卫,还没发出声音,顾言便干脆利落地了他身上的哑xue。

    视线垂下,温和又冰冷,“乖一点。”

    乖一点。

    宫焉发不出声音,只能扯出个冷笑,墨色的发被冷汗打湿了几缕,贴在他潮红的面上,看着狼狈又可怜,眸子里分毫不散的冷意却叫人想更用力地弄碎他,叫他眼里被泪水填满,变得与面色一般可怜才好。

    顾言垂着眸,声音很轻,叹息一般响起,显得浅淡又模糊,“我的小焉……真是太不听话了。”

    她的面庞笼在阴影里,半张脸温和舒缓,垂下的视线却薄情淡漠,唇角依旧弯着一个弧度,“不听话……是有惩罚的。”

    ——我的小焉。

    宫焉脊背一颤,忍不住向后靠了一些,抵在柔软的被褥上,退无可退,他面上潮红愈发明显,黑发贴在脸上。

    梦里的雨更大了,滂沱的声响几乎将他吞没,他喘息着,摇了摇头——

    才不是……你的小焉。

    顾言捏住了他泛着红的耳垂,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侧了侧头,“害羞了?”

    她指尖比冰还冷,宫焉被冻地颤了一颤,下意识偏过了头,身体发起了细密地抖,意识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鸦羽一般的眼睫被泪水打湿,整个人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顾言解开了他的哑xue,亲了亲他的耳垂,羽毛扫过一般,轻飘飘的。

    “难受?”

    她问。

    宫焉慢了半拍才抬起被水雾浸透的眸子,潮红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冷汗,好半晌才挣扎着坐起身,把自己摔进顾言怀里。

    与举动不同的是,他说——“我才不是……你的小焉。”

    顾言垂下视线,毫不留情地将他重新按倒在床上,冰冷的指尖掐住他的脖颈,语调温和,“你是。”

    这是她第一次展现出病态的占有欲。

    无论是南宫焉,还是宫焉,都是只能属于她的,漂亮的摆件。

    “这是你自己说的。”

    宫焉脊背贴着被褥,破碎不堪地喘息着,唇大张开。

    顾言辨不出情绪地看了他半晌,才松开了指尖,“师姐最不喜欢的,就是反悔了。”

    滂沱的雨水几乎要把他淹死。

    宫焉喘息地更急切了一些,抓住浮木般攥紧了她冰冷的手,拉至脸旁,蹭了一下。

    顾言轻笑出声,舔舐了一下他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真乖。”

    宫焉长睫一颤,忍不住偏了下头。

    雨终于小了一些。他想。

    下一刻,他被扣住了下巴,强制性地转了回来,顾言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吻上了他的唇,低哑又温和地说,“走神可不是个好习惯。”

    宫焉只能被迫接受她的入侵。

    脊背一阵一阵地发软,舌尖被吮吸,他不自觉仰起脖颈,面色潮红,冰冷的眸子里全是水雾。

    “哈……”他苍白的指尖攥紧了被单,濒临破碎一般时不时喘息着,紧接着又被吻住,陷进绵延不断地缠绵里,浑身都失了力,只能承接着雨水一样的吻——他觉得他被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半点也没有落下。

    顾言终于直起了身,冰冷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他被亲的艳丽的唇瓣,“小焉,你很漂亮。”

    语调遥远,带着雨水声响,叫他恍惚间觉得是梦里的声音,他鸦羽一般的长睫发颤,下一刻逃避般闭上目——雨又大起来了啊……

    ……漂亮吗?

    他再一次偏了偏头,耳垂血一样红。

    墨色的发滑落下来,衬得他肤色胜雪,捆缚着他的红绳也明艳至极,像是浓墨重彩的画卷,等待着旁人观看。

    顾言用指腹拭去了他眼尾的泪水,声音像是隔着重山 ,“别哭。”

    宫焉冷白的胸膛随着喘息而不断起伏,双唇大张着,雨水将意识弄得模糊不清,“没哭……”

    他没有哭。

    顾言笑出了声,诱哄一般,“嗯,没哭。”

    她垂眸看着宫焉大张着的唇,隐隐能瞧见舌尖,诱人而不自知。

    指尖几乎是顺其自然地伸了进去,永远带着凉意的指尖摸了摸他的牙齿,叫宫焉浑身一颤,被水雾浸湿的长睫抬起,含着她的指尖有些不清不楚地问,“做什么?”

    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又或者处于二者之间。

    顾言没有回答,指尖触碰了一下他柔软的舌尖。

    他一时间有些失神,眼睫又一次沾上了水意,反应过来后浑身颤了颤——好冷……

    雨好大。

    真的好冷。

    他急切地喘息了一声,舌尖无意识地舔舐了一下顾言冰冷的指尖,下一刻又骤然被顾言捏住,只能含糊不清地呜咽一声。

    即使听不清楚,顾言也知道,他在喊——“师姐。”

    顾言笑了起来,声音散漫又温和,旧事重提道,“不乖的人该受到惩罚,对么?小焉。”

    宫焉脊背贴着被褥,胸膛不断起伏着,舌尖被捏住,于是所有声响都模糊不清,大雨似乎淹没了他,“我——哪里不乖……”

    ……雨真的好大。

    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与世界唯一的联系好像只剩下了顾言,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只能清楚地看见她。

    ——抓住她。

    要……要抓住她。

    他颤抖的指尖拽住了她的衣襟,又一次把自己摔进她怀里,像是飞蛾扑火的蝶,扑向了他的火——既能温暖他,也能将他烧死的火。

    她的指尖随着动作撞到了他舌根处。

    宫焉满面潮红,幼兽一般呜咽了一声,压下了生理性的干呕,舌尖颤抖着触碰了一下她的指尖。

    “师姐……”

    他模糊不清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