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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江南之冬竟然飘起了百年不遇的鹅毛大雪,霎那间,就大朵溅入深海,密密匝匝,很快覆盖了整个小渔村。而她那心心念念的打渔人,肃穆地立在村口,发间白雪攒簇,英挺的眉上尽是霜雾。多年后,黎秋透过枷锁般的挽帘,看着水波间鲛人侍俾诚惶诚恐的脸,总还记得那晚,李意期冻得唇角发紫,依旧咬牙笑着对她说:秋儿,我以为你不认得路了,想着在这里等你。不想,真等到你了。可惜,那时候的她,并不懂,李意期对她,是这样刻骨的爱。……黎秋是第一次见到雪,冰冰凉凉的,偶尔抓住一朵,来不及辨认它的形状,就在掌心化开了。探出舌尖来尝,清冽而纯净。抬首间,透过阴云密布的天看上去,仿佛能觉察到,九天之上,有神女舞袖。那夜不辞而别,非她情愿,是不得已而为之。人鱼族人成年后,便可在晚间将鱼尾化作凡人的双腿,可天一亮,必然现作原型。待那时,再不返回东海,则有性命之忧。任是族长也不例外。那晚李意期睡得沉,铁铸似的双臂将她箍得极紧。黎秋再怎么无知,也晓得男女之间原不该如此亲密。所以趁着黑幕未散,她偷偷溜走了,像是人间故事里讨了书生一夜情浓后的精怪,无情又可恶。为此,黎秋回到族里还暗自愧疚许久。故而,她只盼着能再去一趟小渔村,瞧瞧李意期。这不,才浮出海面,就被瑞雪相迎。“意期哥哥,你为何站在这里?”黎秋一把握住李意期的手,眸子里有些茫然,好冰啊,全然不是记忆里的温热。可小姑娘没太多想,见男人只定定望着她。便一手拉着他,一手提起裙摆,嬉笑着向前奔去。这漫天的大雪,万不可辜负了,夜,很短。李意期呆楞楞地被她牵着,脚下的步伐因为冻得有些僵硬而凌乱不堪,可掌心传来的热度,沿着手臂慢慢上浮,直到蔓延至面颊,晕出浅浅的红痕:“秋儿,你前两日去哪儿了?”“回家了呀!”黎秋微喘着催促身后的男人,两只手攥紧了他的手掌左右兴奋地摇摆着,这时的她完全就是一个纯真的孩子,浑然不觉自己举动的亲昵。看着灵动的黑瞳,李意期提了数日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那种不安更甚。这姑娘让他琢磨不透,恍若林间的精灵,再一瞬,又能消失不见:“你家在哪里?为何走的时候不告诉?”“唔……”黎秋自知理亏,可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低头总脚尖拨弄着地上的雪。惶惑间,瞥见裙摆下那对细白的玉足,竟是又未穿鞋!李意期暗暗懊恼了一阵,怎会那么久了才发现,向前紧赶了几步,拉住女孩儿的身子,蹲下身,细心地为她拨开雪地上的碎枝荆棘,用手暖着她的脚背。“跟我回家。”男人的声音有些冷硬。“不要!”黎秋恍若未闻,趁他不备,赤着脚丫轻笑着向前快步走去,转过几颗光秃秃的老树,鹅黄色的倩影转而消失不见,唯有清甜的笑声在风中回荡。李意期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看着那丫头蹦跳着冲向远处,稚气未脱的模样让他又恼又怜。怎么会有这样不听话的姑娘!……夜深,雪也停了,万籁俱寂,一轮半圆的冷月朦胧地攀爬至中天,静静悄悄地拂映着倚靠在老树下的二人。黎秋被男人抱在怀里,蜷缩的一对儿玉足不安分地钻入他的冬衣。虽说不惧冷,可这暖意确实更为舒服。忽然,身子被紧紧箍进一副健壮的身躯中,黎秋懵懂地抬头,李意期近在咫尺的俊脸被月色雪色映衬出温润的轮廓:“秋儿,不许你再走,不许,听见了吗?”女孩儿被他古井般的黑眸锁住脑海的跳脱,下意识点头:“不走,我不走。”终于,男人今夜第一次笑了。他一点点地接近,微微颤抖的薄唇轻轻贴上黎秋的两瓣甜润樱唇,女孩儿惊得瞪圆了双眼,本能地张开了双唇,白皙的脸颊掠过一丝红晕。这样的唇齿相依,这样的亲昵碰触,与那晚的嬉闹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不知道。缓缓合上眼睑,女孩儿开始贪恋唇齿间温柔的流连,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轻轻浮起,阻隔了凛冬的风,在无尽的爱意中软软穿行。她忍不住伸出舌头,探入男人的唇,里头好烫。而男人像是忽而被唤醒般,反客为主地吮住她的小舌头,好一通咂弄,最后,柔韧的大舌带着饱满清冽的口津,强势入侵,黎秋难以招架地吞咽着彼此交缠间的津液。一吻作罢,女孩儿迷离着双眸气喘吁吁,唇瓣嫣红莹润。李意期也抵着她的额头轻喘,硕大的欲望涨大到极致,气势汹汹地抵在女孩儿的腿缝儿间。他不敢动作,不敢亵渎了这娇娇的姑娘家。“意期哥哥……”“嗯?”“我想跟你回家……”“好。”李意期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抱着女孩儿起身。月光如水般淡淡地倾泻下来,照亮两人返程的小路。李意期借着这朦胧的月光,看着黎秋安睡的脸蛋,心里渐渐变得盈软起来。一抹浅笑安然在嘴角扬起,今夜他不会再睡去,陪着她,看着她,直到天明。————————————————————(?????)又进入的更新不稳定的日子了下章上rou~渔翁利(4)【H】深深浅浅踩着院落的积雪,总算是到了自家的小石屋。没有生炉火,里头冷得厉害,如同置身寒窖。李意期摸黑把怀里的姑娘放进被窝,点了矮榻子上的一根蜡烛,又生了暖暖的碳火,才得空看一眼那古灵精怪的丫头。虽说仍在熟睡,黎秋的眼珠子却不安地转动着,脸色并不太好看。李意期当她是做噩梦了,大手轻抚着单薄的娇躯,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李意期松了口气,正准备往回抽手时,那晶莹的眸子忽的睁开。四目相对,李意期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人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自己三番两次骗回家,确实非君子所为。刚想张嘴说什么,忽见女孩儿失神的双瞳眨着眨着就浮起了泪水,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悲怆:“族长爷爷,族长爷爷……秋儿不嫁……”含糊不清的声音,掺杂着nongnong的哭腔,以至于最后那字儿大半个吞在喉间,不曾辨认出来。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