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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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近几日总觉得哪里不对,夜里总睡得昏昏沉沉不安稳,晨起时一身薄汗浑身黏腻,腿间斯米那处似是被什么蚊虫叮咬过,又痒又疼。 她派鸢使去寻干吉,想请干吉帮忙出谋划策一番,可未曾想还未寻来谋士救兵,却先等来了始作俑者的信物。 干吉赶来时,广陵王正在书案前静坐,她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并未留意到干吉走了进来,干吉轻咳一声:“殿下,干吉来迟了,不知殿下召见干吉有何事?” 广陵王并未回答。 干吉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盲之人声闻味触皆更为灵敏,干吉偏过头嗅了嗅,这室内除了广陵王常用的熏香、少女自带的体香、清新的竹香、纸墨气味,还有一股极危险的甜香,是桑落酒的味道!那味道很淡,稍纵即逝,但干吉不会闻错!是他来过! “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呆坐那人这才缓过神,强装镇定着应答:“无事,只是许久未见先生,有些想念,特请先生来绣衣楼一聚。” 干吉无奈地摇头,朝广陵王伸出手:“殿下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如何。” 广陵王把手中的帖子攥紧背在身后:“寻常鸢报罢了,先生不会感兴趣的。” 干吉虽目不能视,但灵台清明,能看得到人和物身上各种颜色的气:将死之人是一股乌七八糟的灰色死气,初生之人是一团朝气蓬勃的银白生气,心有不甘之人是如烈火般升腾起伏的赤色怒气……他曾见过两个人是最特别的,一个是面前这位广陵王殿下,她的身体是透明的,没有任何气的痕迹,另一个则是自己那位老友,他吞下了太多人,身上一半流动着黑色的气,而另一半聚集了各种颜色。 眼前名为广陵王的透明人形手中拿着的书帖上,赫然是那位老友留下的黑色又五彩斑斓的气。 “是张修吧……让我猜猜,他要来吃掉你!他馋你很久了……” 广陵王叹了一口气,声音愈来愈轻,最后几字几不可闻:“若是来吃我,我不必如此苦恼,只要先生在便能保住我一条小命。可他竟在帖子上写,要在今夜三更时,前来……迎娶我……” 干吉望向广陵王一旁红色的那团气:“如此说来,这是他送来的嫁衣?” 广陵王点头,她抬手掀开身边的巨大楠木箱子的盖子,里面迸射出来的金光竟然比窗外的烈日还要璀璨夺目:“他还送来了一箱子奇珍异宝做聘礼,我适才查验过,是些凤毛麟角的前朝宝物,连我都不曾亲眼见过。” 干吉笑道:“啊呀呀……我这老友今次是下了血本,他行事诡谲,我不敢妄加猜测,但兴许是真的红鸾星动,想娶你过门。” 广陵王苦笑:“先生莫要调笑我,先生可有良策妙计?” 干吉面露难色:“干吉并无良策。我与张修各有所长,近战我不如他,但我可以施法将你藏起来……只是躲藏并非长久之计,你终需面对他。” 广陵王心中有了决断,沉吟片刻开口道:“我心中有一计,但不便透露过多。但求先生留下,今夜若他真张口吃我,请护我周全。” 是夜,乌云蔽月,万籁俱寂。 广陵王着一身鲜艳如血的嫁衣坐在床榻上,等着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干吉则盘腿坐在阴暗的墙角,十指搭在膝盖上翻动,不知在卜算什么。 三更到,恶鬼至。 不远处传来蔬果被踩破的声音,一阵浓烈的桑落酒香呼啸着把屋门冲撞开来,未见其面,便听得屋外传来那人热情的呼唤:“娘子,为夫来迎娶你了!” 他光着脚踏入屋内,身上也着一身喜服,头上换上了鲜红的发冠,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一身喜气,除了脸色略苍白些,每走一步会在地上留下红痕外,乍一看和世间其他英俊的新郎官并无不同。 一进屋他便发现屋内除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娇美新娘,还多了一个人,警戒地甩出一条蛇尾分身将干吉死死束缚住,怪叫道:“哟!这不是我那瞎了眼的老友嘛……娘子,你这是何意?” 广陵王摆在腿上的双手揪紧了衣裙,柔声哀求道:“张修……天师,放过他!是我,是我请干吉先生来做个见证。” 张修哈哈笑道:“你我无媒苟合,是该寻个媒人做见证,小道没什么朋友,这瞎子勉强算一个,还是娘子考虑得周到。” 他盯着干吉被丝绸蒙着的眼睛,勾了勾手指,那束缚的蛇尾撬开干吉的嘴,塞入了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干吉被迫吞下,只觉眼眶处疼痛欲裂,有什么东西要从干瘪的眼皮下钻出,竟是模模糊糊能看得到眼前事物了。 蛇尾帮他扯下眼前绸布,干吉看到摇曳的烛光下,端坐着一名神容秀美的红衣女子,她眼中氤氲着雾气,担忧地望着自己。 张修上前几步立于那女子身侧,伸手擎住她下巴,令她扭转头不去看干吉,他嗅了嗅女子发顶,赞叹道:“好香,好香呀!娘子香气扑鼻如空谷幽兰,多谢三目神为小道寻了一份好姻缘。娘子心善,既是寻了人见证,那他必须要能‘看’得到才行。” 干吉眨了眨眼,眸中的竖瞳收紧了些,冲着张修点头致谢:“多谢我这位被邪神吞了的老友,看来被撕咬吞食倒成就了你的一番造化。” 张修没有应答,挑衅般弯腰舔吻上了广陵王的唇,那舌头竟是分叉的,如毒蛇一般吐着信子,钻进广陵王口中,二人唇舌交缠之际,张修喉头动了几下,不知往广陵王口中渡了什么,广陵王瞪大了眼睛,奋力推开了他,伏在床边呕了几声,吐出些青色小球。 干吉定睛看去,松了一口气,朗声安慰女孩道:“殿下莫怕,是些寻常葡萄罢了。” 张修发出几声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抬手在广陵王背上轻拍了数下,将她扶起抱在怀中:“娘子放心,为夫已在三目神座下许诺,今夜乃你我大喜之夜,既不会见血,也不会有人被吃掉,你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骗你吃了。” 他从袖中掏出玉壶玉杯,斟了酒出来,递到广陵王手中:“来,娘子,饮下合卺酒,你我二人便是夫妻了。” 手里杯中酒酿清透醇香,广陵王可以肯定并非是桑落酒,但仍是不敢入口,怕着了张修的道。 见广陵王迟疑,张修勾勾手指:“娘子可是怕这酒有异?那便让干吉替娘子先试试这酒罢。” 蛇尾托着一个玉杯送到干吉唇边,干吉毫不犹豫饮下,品味一番后对广陵王说:“此酒可饮。” 张修拉着广陵王的手臂与之交缠,两人一同饮下杯中美酒。许是喝得太猛了,广陵王竟觉得有些醉了,失了主心骨般倚靠在张修身上,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裳,揉捏着自己的胸脯。 张修炫耀似的把手指伸到广陵王眼前,只见他往日里尖利的黑色指甲染成红色,指尖也磨圆磨短了些:“娘子请看,为夫为了今晚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昨夜没忍住用指甲抠挖了娘子密处,让娘子受苦了。” 果然前几日并非被蚊虫叮咬,而是被这人……广陵王羞红了脸,酒劲也清醒了一半,一边任由张修轻薄的手揉圆搓扁,一边想要趁张修情迷意乱之时与他虚与委蛇:“我有几句话要与……嗯……夫君说……” 张修大喜,收紧了双臂,吐着蛇信去舔广陵王耳廓:“娘子再叫几声夫君,让为夫好好听听……” 广陵王觉得自己像是被巨蟒缠住,却也因这紧密束缚而获得一抹奇异的快感,发出不似自己以往的甜腻声音:“夫君……夫君……” 张修整个人都在兴奋地颤抖,满脑子都是把怀中乖顺女子吃掉的念头,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强忍着张大嘴巴吞下她冲动道:“娘子有什么要交代为夫的,尽管开口便是。” 坐在一旁的干吉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老友,哈喇子擦一擦,滴到殿下脸上了。” 张修这才察觉自己失了态,口水已经从广陵王脸颊流到了胸前,他连忙扯着自己袖子帮广陵王擦拭,试图将注意力放在广陵王说的话上。 “夫君,有几件事需得向你坦白。第一,我非完璧之身。第二,我命中有数个良缘,你并非第一个,也绝非最后一个。第三……”女子飞快地看了干吉一眼,“女儿家怕羞,能否送干吉先生离开此处,再……” 张修不紧不慢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袍,常年包裹在道袍下的身躯块垒分明,矫健壮硕,他肤色泛着一种不健康的灰色的白,映着烛光又像是某种兽类牙齿的釉色,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干吉:“呵呵呵……娘子的好心,瞎子未必会领情,他刚得了新眼睛,想要多看一眼心上人呢!至于前两条,谢娘子坦诚,三目神已尽数告知为夫了,为夫并不在意。” 广陵王吃惊地望向干吉,他正痴痴地看过来,听得自己的秘密被一语道破,也不羞恼,暗色的薄唇浅浅勾起:“殿下这般冰壶秋月的妙人儿,天下谁人会不喜欢呢?” 张修把广陵王压在身下,细细的蛇信在她身上描画,哂笑道:“瞎子,你该感谢我赐给你眼睛,再演一桩活春宫给你看。” 干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人,出言挑衅道:“废话这么多,你这陈年童男子怕不是不中用吧?” 张修闻言不再多话,而是专心挑逗起广陵王来。他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只会搂紧怀中之人舔她,一双无骨似的腿像是两条蛇尾一般圈住了她的腰和腿,半勃起的男根在她挺翘的臀上左右磨蹭着,幸而舌尖灵活,还是引得怀中人舒爽得弓起背,挺起了乳尖。 口中干渴难耐,他顺着广陵王的腰身一路向下,一边用指尖掐着她胸前的蓓蕾,一边大肆吸吮着她的阴户,那xiaoxue如馒头般略微隆起,中间一条细小的rou缝,只要探入舌尖翻搅几下,再以牙齿碾压xue口的小rou豆,便会从xue中流出潺潺蜜水,那味道香甜甚于桑落酒,不单能止渴,还能浇灭张修体内嗜血食人的欲望。 “好喜欢……娘子此处妙极……哈……呼……此处有饮不尽的甘霖……肥美……可口……” 但张修并没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将将止了干渴,便直起身,扶着硬挺的男根冲撞了进来,广陵王吃痛地惊呼,张修用力地抽动起来,鼓励她叫得再大声点:“娘子,你的呻吟宛若仙音,再叫得大声些。” 广陵王痛得瑟缩呜咽起来,她扭过头去看干吉,哭诉道:“先生,我好痛……” 张修停下动作,恶狠狠地掰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不让她看干吉。 干吉出言规劝:“老友,闺房情趣不可太过粗暴。你这并非是什么活春宫,分明是在给美娇娘上刑。慢一点……慢一点才能得到更多……” 慢一点?张修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感觉身下人适才抗拒的嫩rou将自己的男根紧紧包裹,插入时一层一层嫩rou如潮水般涌向铃口,撤出起又层层包裹吸吮不愿自己离开,有时柱头和男根上的青筋蹭过xue内某处时,她会喘息着扭着纤腰迎合,深深顶入时,她会难耐地抓紧身下被褥,发出小兽求救似的呜咽。 张修得了意趣,逐渐游刃有余起来,双手在广陵王身上摸索着,试图引出她更多的反应,而身下颇有章法的抽插引得广陵王喷出许多yin水来,张修觉得有些浪费,张修又觉得口渴了。 可他却不舍得拔出男根,那处太温暖了,像回到了三目神的胎宫中,他不仅想把青筋暴起的男根深埋进去,他甚至想自己也钻进去,远离一切苦楚,回归宁静。 张修又cao干了百来下,下腹一紧,将jingye尽数喷洒在广陵王的身体深处,末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粗短的玉势,堵在了广陵王的xue口。 他着迷地看着广陵王的小腹,想象着在她腹中的温暖宫殿里,自己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喃喃自语道:“孩子……我的孩子……娘子……你能感受到它吗?” 刚承欢过后的广陵王有些脱力地靠在床榻上,xue口抵着的坚硬玉势也不舒服,但她很快甄别到了自己猜想的信息:“孩子?夫君想要养育孩子吗?” 角落的干吉冷笑一声:“养育孩子绝不可能,把神童当做两脚羊吃掉,倒是无良道人会干的事。” 张修反驳道:“你这瞎子方士懂什么!三目神说,想要吃有我骨血的孩子,不用苦等十月生下来,六个月……只要六个月!六个月大的婴胎,小猫儿大小,眼睛尚睁不开却会在眼眶里打转,有会缓缓晃动的小手小脚,最纯洁的魂魄刚归位,通身上下裹着一层粉紫色的坚韧胎膜,太鲜美了……真是想想就觉得兴奋……” 广陵王被他的疯癫模样吓到了,但却也精准捕捉到了他的意图,附和他:“夫君所言极是!六个月大的胎儿是最纯洁的祭品了。” 张修像是找到了知音,搂住广陵王,在她头上脸上不住亲吻:“娘子也这般觉得啊!!哈哈哈……你不用害怕,届时我会用密术将胎儿从你身体里剥离,不会伤到你毫分的!哈哈哈……妙啊……三目神果然替我指了一桩好姻缘!” “可夫君为何觉得此次会一击即中,令我怀上你的孩子呢?” 张修身体一僵,愣住了。 干吉也冷冷嘲讽:“哎呀呀……都死过一遭还是改不了爱做美梦的臭毛病……” 广陵王抬手理着张修的白色长发:“夫君或许不知,我天生体寒,又遭过一次人祸,几经调理还是月信不准,连宫中御医都说,我这身子怕是极难受孕。” 张修美梦破裂,说不出话来。 广陵王凑上来亲了亲他鼻子上的痣:“夫君今日床笫如此勇猛,真令小女子仰慕不已。不如你我二人立下契约,我以每月与你欢爱一次,直到怀上你的第一个孩儿为承诺,换你为绣衣楼效力五十年,从此听我号令,不许随便吃人,可好?” 张修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里,他觉察出哪里不对,但还来不及发话便被干吉抢了白:“殿下!不可与虎谋皮,这贫嘴道人最是不讲信用,殿下以自己的身子和亲生的无辜孩童作为赌注,怕是会血本无归!殿下!三思啊殿下!” 束缚着他的蛇尾勒紧了些,险些把干吉勒晕过去。 张修冲着干吉磨了磨后槽牙:“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瞎子方士,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瞎子方士,你才认识她多久,就这般向着她!” 又冲着广陵王点头:“成交。” 广陵王披上外裳伏在案几上,写下刚才的契约,一式两份,取出自己小巧的广陵王私印依次盖上。张修看也不看内容,咬破手指,在两张纸上各滴了一滴暗红色的血,原本浅黄色的纸张瞬间变成褐色。 末了张修穿好衣裳,将契约折好,塞入袖中,拱手向重新榻上躺下,娇弱无力的广陵王请辞:“谢殿下今晚盛情款待,下个月的今日,张修再来拜会。” 他勾了勾手,收了干吉身上的蛇尾,揶揄刚缓过来气的干吉道:“瞎子,我这一对眼睛你要不要继续留着,好凑近了看看广陵王被我cao干得合不拢的xue口?” 干吉没了约束,即刻抬手挖出两只眼眶中的眼球,砸在了张修身上,嬉笑怒骂道:“收起你的脏东西,滚吧!” 张修仰首癫狂大笑,走出门去:“瞎子,下个月你还来罢!这对脏东西还是挂在你脸上更好看些!” 室内重归平静。 良久,广陵王才出了声:“先生,他走了吗?” 干吉侧耳倾听了一阵,点头:“已走远了。” 广陵王哀求道:“先生,我好难过,你能不能来抱抱我?” 干吉赶紧起身,又记起自己还未系上遮眼的绸带,转过头将绸带系好了才行至广陵王塌前,轻手轻脚地将她揽入怀中。 怀中的广陵王用头蹭了蹭干吉的胸口,披散的头发和干吉的发交叠在一起,搔得干吉心里发痒,她吐出带着少女馨香的呼气,把干吉的脖颈撩得热乎乎的。 “干吉,以亲生骨rou做诱饵,为绣衣楼召来一个得力干将,你会觉得我很卑劣吗?” 干吉摇头:“殿下杀伐决断,为自己谋得生路,干吉并不觉得殿下卑劣。干吉认为,胎儿是母亲的所有物,是去是留,应当由母亲说了算。” 干吉低头看去,怀中透明身体的腹部,充盈着黑金红绿蓝各色,它们在那里旋着圈,渐渐在透明身体里消散了。 啊呀呀!原来殿下的底牌是这个呀…… 干吉抬手轻点女孩柔软的腹部,如释重负地笑了:“殿下,干吉已经看到了,你体质异于常人,根本不会轻易怀上任何人的孩子,不是么……” 怀中的女孩也轻笑了一声,旋即又发起愁来:“先生,下个月怎么办……” 干吉拔掉她xue口玉势,用手探入搅动,果不其然并无精水流出,他取出帕子帮女孩擦拭身体:“我看张修把殿下服侍得很舒坦,耐心引导他,他会是个体己的面首,此番是殿下稳赚了。” “那先生会留在绣衣楼,常伴我身侧吗?我很需要先生保护……” 干吉凑近嗅了嗅广陵王的发,果然去张修所说一般幽香扑鼻,少女承欢的情景还在脑海中不停回现,埋在少女胸前舔吻,挺动下身cao干的男人却恍惚间由张修变换为自己的模样。 干吉喉头一动,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喑哑了些:“殿下,若我留下,能不能给我与张修同样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