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章勿看（宝贝们不用点开，这章作废）

    “是你的通讯器吗？”乔烟的手和脖子已经洗干净了，她作势要起身帮他拿，因为鼻子被塞住，她说话的鼻音非常重，叫人听着有撒娇的意味。

    “不用。”代峰奋力从悲痛的情绪中拔出来，语气毫无情感，像是被封印了灵魂，“我没事了，去帮我打盆水来。”说话间，他又有呕吐的冲动。

    乔烟哪有不听的道理，撒丫子就冲去外面的院子。

    代峰从行李包底下抽出衣服，掏出又响又震的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的是祺野两个大字。

    接是不可能接的，他犹豫了两秒，没有拒接而是直接关机了。

    他带走乔烟的事一定已经被祺野知晓，不出意外，卡里也很快就会知道。

    代峰垂眸，深邃的眼眸里溢出一抹暗色阴鸷，要在他们赶过来前，彻底解决掉乔烟，她自己不逃走，他就带她逃走。

    祺野离得远，就算赶过来也没那么快，卡里家族离得再近，他还没到基地，从基地到这边还要赶一夜的路，时间足够充足。

    乔烟打水打了一小会都没进来，代峰已经被屋里的臭味熏得受不了了，他捂着鼻子浑身发毛地忍受着腿上的脏污，出去透气。

    哨点不仅有卫生间，院子里还有方便作业人员洗手的露天水池，水池由水泥砌成的盆，一个水龙头和一根长水管组成。

    水池边一个弯着腰吐的昏天黑地的女人，她一边吐一边拿着管子冲地上吐出来的东西。

    她脚边躺着从鼻子里拿出来的两小啾白色细长的纸团，要打水的盆也放在一边。

    乔烟没有放声呕吐，所以他在屋内听不见，即使他出来站在院子里，也只是看着她在无声地从嘴里呕酸水，好像她的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黄疸水，她白皙的脸和脖颈因为剧烈呕吐而变得绯红。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代峰的心里拱起一股巨大的疑团，弥漫成漫天的云雾，他被困其中，难以排解。

    原来，她也是如此怕臭的。

    秽物在他的腿上他都快窒息了，代峰不知道乔烟那双白净的手是如何有勇气将那等秽物抓在手里的，他心中有无数个念头闪现，却是毫无头绪。

    如果说乔烟发现了车有问题才回来救他，那么她确实装的太好了，她也太能忍了，或许……

    无声吐完，冲洗完地面，乔烟洗完脸后将一双手在水池里狠狠地搓着，搓完又小心翼翼拿到鼻尖闻一闻，闻完继续呕酸水，“怎么洗了这么多遍还是洗不掉。”她小声嘀咕着，那不完蛋了，代峰的腿怎么洗香香？

    “乔烟。”代峰的声音吓的乔烟一瑟缩。

    她赶忙从地上端起盆打水，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声音还有吐过之后的哑意。

    乔烟端着水盆跑过去，她眼珠通红，眼周也有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血点，一眼看过去就是弯腰吐的用力过猛导致皮下毛细血管破裂。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水珠在清晨的阳光中，泛着少女鲜活明亮的光泽，“我先帮你把腿洗干净，然后我再去查查看用什么东西能把这气味除掉。”她眉眼弯弯，好像天生的盛满了笑意。

    他知道，那全都是乔烟的刻意讨巧卖乖，代峰不是没见过她在卡里面前讨好他诋毁祺野的模样，也不是没见过她在祺野晕倒后妄图逃跑时的慌张，他仍记得她在表彰大会上的强势倔强，她脖子受伤用几滴眼泪就能让卡里和祺野为她心疼。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晚上被祺野狠狠弄过后，第二天可以淡定穿好衣服睁眼说瞎话开玩笑，她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么极致的举动？她明明是要保护自己的，又为何把保护令给了素不相识的女人？仅仅是因为做戏？

    代峰内心有着难以遏制的，挥之不去的复杂思绪。

    他看不穿这样的女人，看不穿就很危险。

    将水盆放下，乔烟跑进屋里殷勤地搬来长凳，“坐。”

    他坐下后，她像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冲进屋搬出来电脑，神情认真地一通捣鼓，“这周围的防护都启动了，如果设备没问题的话，有毒虫靠近就会有警报。”

    乔烟忙得脚不沾地，捣鼓完电脑又翻来剪刀，蹲地将他破碎的左腿裤子贴近大腿根部剪掉。

    “怎么什么都带了。”他惊讶于她的充足准备，他是来弄死她的，她却像是真的来干活的，又或者说，就这么两天她都像是要好好生活。

    “这叫未雨绸缪呀。”乔烟将他的腿放进盆里，捧了一捧水就浇在他鲜血和赤沙虫屎的混合处，“我在进入叠岱前，流浪在路上，要什么没什么，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在野外。”想想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出来一趟，带多点东西，万一遇到个好歹还能应急。”她鼓了鼓脸颊，一点也不嫌弃地沾湿压缩棉柔巾，往他大腿上擦去。

    “为何不自己开车回去。”虽然她大概会说谎，但代峰就很想问问她是怎么解释的，想听听她嘴里能说什么好听的话来。

    小山包上的风还挺大，只要不刻意闻，风很快就将他们周围的空气换了几遍，臭味倒也还好。

    乔烟是蹲在水盆前的，闻言，她略一迟疑，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还怀疑我。”我也不喜欢你啊，我还挺讨厌你的。

    代峰：“……”

    “但是你在怀疑我是坏人的情况下，还让我先走保命，这充分得体现了你内心的真善美。”

    “……”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走了，那我还是人么！”乔烟低下头去细细地擦洗他的大腿，“再说了，你死了我一个人回去，定是没有好果子吃，我还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呢，你答应我给我提要求的，那可不能食言。”

    她自顾自地说：“我们也算是同臭共苦的患难之交了，到时候……哎你这腿上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