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卡太紧了，拔不出来，发烧（三章）

    乔烟以为自己早已疼得麻木，但零零一的手握上她的那刻，她被冰得缩了一下。

    像是从骨头里浸出来的寒凉，直达她的骨头，太冰了。

    “你的手冰的厉害。”乔烟嗓音都尖锐了几分，“你的脚也冰是不是？零零一，手脚冰凉的话，你的温度还会升高！”

    也许是由于刚才的误会，无中戚的心脏强劲地跳动着，反复进行收缩和舒张，送出去的血液带着他的冰冷怒意，一路循环回去的血液已经带着丑八怪的体温。

    她的手很烫，正是他需要的温度，像炎炎夏天的当空烈日照在他手上，透过手心烫到他的血液。

    丑八怪，又丑又蠢，她也在发烧，烧的温度比他只高不低。

    怎么可能他比她先倒下，她看着就是如此……如此不堪一击，和她的体型一样。

    她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怎么可能不发炎，只是她先爬起来了。

    在野外，光她后背的伤发生感染就足够能要命的，能撑到现在才发烧，已经算是强悍了。

    她忘了，他也忘了。

    她将自己当作永动机，他不知何时开始，真就觉得她可以。

    无以名状的怒意在胸腔升腾，不是认为她逃走时的怒意，他突然清晰地分辨出了为什么。

    他怕她早他之前撑不住，她倒了，他也许撑不到无日的人找来。

    源源不绝的寒气从零零一的手向乔烟传递着，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似奔流不息的江河，这会儿也被抚慰地舒缓了些。

    好舒服，好喜欢贪这样极致的凉，都舍不得抽走。

    她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

    零零一的大冰手很有劲地握着她的手，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差。

    乔烟扯了扯嘴角，晕乎乎的脑袋里挤出话稳住他，“想取暖对吗？等我一下，我运些火给你的脚暖暖，手脚都暖了，温度才不会上升那么高，不然蹿上去有苦受的。”

    “坐下。”他的声音有点烦躁。

    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手，零零一的两只手给她一个向下的力道，将她按坐在地上。

    乔烟的腿脚早就难以站稳，被他这么一压，一屁股坐下，硌得生疼，“哎，小心你的胳膊……”

    “我自己来。”

    零零一的手抽离，舒服的凉意也随着离开她的手，乔烟心中有些不舍。

    她感觉到令人透不过气的热源和令人安心的光源从身体的左侧分了一部分到她的右侧，也就是零零一的脚边。

    挺好的，他自己会取暖就好。

    她屁股下面的岩石早就凉透了，还是因为比热容原因，岩石在夜晚更寒凉，贴着同样舒服。

    手上的凉溜走，乔烟重新寻找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全身都烫烫的，她打算趴下。

    “卡到裆。”零零一的声音比岩石还凉，听着还怪舒心的。

    “哎！”乔烟一如既往地有来有回，像她的体温一般热情回应着他，“怎么了，零零一？”

    “手冷。”

    只有两个字，喑哑，声音极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乔烟还在分辨是否听错了，两只宽厚冰冷的手已经握了上来，将她的双手包裹在里面。

    身体的疼痛和灼热立刻得到了缓解，两人处于互补状态。

    一举两得，乔烟暗自开心。

    “别死了。”

    “放心啦，零零一，我说了，祺野和代峰会来救我们的，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她的脸这么一会儿已经烧得更红，尤其是两个红扑扑的脸蛋，一边褪去红肿的眼珠子已经可以灵活转动，不再挤在眼角呈斗鸡眼状。

    她说话的时候，一只眼睛弯弯可以看到笑意，葡萄大的黑眼珠没有焦距更显得楚楚可怜。

    无中戚冷哼，祺野和代峰才不会来救她。

    他是不会死，她呢，就算暂时不杀她，她也要被他带回无日。

    失去乔烟，他总要捞回一个有用的，就这么杀了，虽解心头之恨，但不是最划算之选。

    卡到裆的这种性格和行动力，可以被无日留下，榨取完剩余价值再好好折磨和报仇。

    代峰这么宝贝的人，一定是有用的，实践证明，有用得很。

    这么思考着，无中戚心中的怨愤散去一点，心中某些郁结也被打开几分，从失去乔烟这件懊丧的事中暂时找到了一些快慰。

    感受到被他握住的小手微微挣扎，无中戚不悦地眯起眼睛，握得更用力。

    有粗重的气息从她的鼻腔进出，她用鼻子呼吸几下，看出来有点困难，又改为用嘴呼吸。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倒映着火光，歪嘴一边粗重地呼吸，一边吐出几个字，“零零一，我帮你搓搓手呗。”

    无中戚怔住，眼前跳出一个及其幽暗的久远画面。

    “母亲，我的手好冷。”

    那个女人从他面前匆匆走过，到了门口，对他说：“阿戚乖，母亲去看看阳，晚点回来。”语气十分温柔，却坚定且不容反驳，像平常那般。

    他小小的手僵在床边，女人已经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跨出去。

    一双guntang的手握上无中戚的手，将他的手从床边托起，穿越漫漫时空隧道，幼嫩的小手变成手心有薄茧的大手。

    他耳边难听的声音根本比不上那个女人，“我帮你搓搓，发烧的时候手脚冰凉需要搓热。”

    丑八怪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他的手，搓搓他的手背又搓搓他的手心，不时张嘴向他的手哈出滚热的气息。

    热气被搓进他的手心手背，温度像电流一样从他的神经末梢发射到身体的每一处，让他发热的脑子更热，僵硬的心脏更僵硬。

    她张开丑丑的肿肿的嘴，又哈出一串热气。

    一定是她的模样太过惊悚，无中戚的鸡皮疙瘩从胳膊一直起到后背，昏沉的脑子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状态，手脚都开始无力。

    他看着自己的手被里里外外搓着，每一根手指的表皮裹上温度的正从外面像皮rou里渗透。

    丑八怪好像感知不到自己手上伤口的痛，伤口翻开的破皮在他的大手上摩擦着，她低垂着头，依旧热情，“零零一，有没有觉得热乎点？这样搓行不行？”

    零零一，零零一！

    他根本不是零零一！

    零零一甚至都不存在！

    她才不会这样对大恶魔无中戚！

    她恨不得他去死！又怎会如此热心地对待他？

    无中戚的脸色沉得吓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心待他的人，从来没有。

    为什么有人可以对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地好，就是没人对他真心？

    不，他才不需要真心！他是无中戚，是无日基地的首领，他有无上的权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杀人就杀人，谁在乎那莫须有的东西！

    乔烟忽然觉得那种被阴恻恻的眼神盯上的感觉又来了，连她身上的烫人温度都降了点。

    接着，她捧着搓的手猛地抽回，“啊……”虎口的小裂口被割到，她条件反射地低低叫了出来。

    她有一瞬间的呆滞，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一只毫无焦距的大黑眼珠子也不转了。

    几番思虑后，乔烟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合作伙伴好像带着点情绪。

    可能因为被她拖累，零零一从一开始就不太高兴，在隐忍着。

    也可能是她中途笨手笨脚的让他不舒服了，总之，她隐约觉得不对劲。

    说不上来的哪里有问题，第六感吧，她觉得零零一不大喜欢自己。

    如果说之前不太确定，刚才那一抽手，她没感觉错的话，他是带着很大情绪的。

    她先前只是隐约觉得零零一不爱说话，原来是不喜欢她。

    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啊，她在很努力很用心地弥补他了。

    末日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当人难，当女人更难，乔烟自认为她很坚强很能忍受痛苦了，但凡祺野和隋阳在，她都要晕给他们看再撒撒娇。

    可她都这么努力了，知道同伴不是真的认可自己，心里还是酸酸的。

    乔烟不太会处理这种关系，尤其是她如此貌丑又眼瞎的情况下。

    代峰讨厌她时，她自觉离他远点，但现在她可离不开零零一。

    两人还得绑在一起，怕多说多错，尽量少说话吧。

    希望能和他一起坚持等到叠岱的救援，也算对他赎罪了。

    卡到裆低头摩挲着虎口裂开的伤口，微微出神，她刚才痛呼的那下，无中戚下意识瞳孔紧缩，胸口发闷。

    她眼里的笑掩去，剩下不知所措，单薄的肩膀缩了缩，“不冷就好。”红红的鼻子吸着，给双方都找了个台阶。

    恐怕是因为xiele真实情绪，他阴沉的眼底有了波澜起伏，抽回的手也登时血液沸腾，许是懊恼自己的冲动。

    这里不是无日，不容他肆无忌惮地发火，他还需靠丑八怪保命。

    如果卡到裆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为了逞一时之气而泄愤会得不偿失。

    “谢谢你，手变热了。”他的视线停在她的眸子上，怕她怀疑，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她是没有追视的眼睛。

    “啊？”丑八怪惊愕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似是受宠若惊，“不用谢，你手热了温度就要升高，要散热的。”

    她仍是有些迟疑地从兜里掏出打湿的布，“这个，给你敷上。”

    她伸出来的手没太远，只在身前稍作试探，葡萄大的眼珠子浮着薄薄的雾气，明明无神却能看出迷茫。

    无中戚古铜色的脸庞在夜里被火光一照，脸色黑沉，此时愈发阴沉，怒气未散又添寒霜。

    也不过如此嘛，这就被吓到了，他打她了吗？骂她了吗？他只不过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就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

    什么坚强，和无法无天的乔烟比差远了。

    乔烟还敢跟他叫板，对丑八怪，他都没做什么，这就伤到了。

    无中戚晦暗无光的脸，忽得眉头紧蹙，面庞变得狰狞可怖。

    不，丑八怪才不是怕他，她敢跟他同归于尽。

    令她忧思的是根本不存在的零零一！

    面对他时，横眉冷对，怒目而视。

    面对蓝钦基地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底层男人，她居然如此唯唯诺诺地讨好别人，意气尽失。

    一个丑人还敢嫌弃他！把她弄到无日基地，看她怎么求饶。

    乔烟的手伸了半天，零零一都没接也没说话。

    氛围又变得奇怪起来，她在对方讨厌她和不太讨厌她之间反复横跳。

    零零一不说话，湿布在她手心都染烫了，舒服的凉意渐退，“啊，好像不凉了。”她再次搬了个台阶，guntang的手腕便被guntang的大手抓住。

    她的身体很烫，对方的身体好像比她更烫，这才多久，烫得她一颤。

    “没事。”

    他的声音听着很有事的样子，像沙子磨过轮胎一样粗哑难听，不是字面意思的难听，而是情绪上的难听。

    乔烟摊开手掌，放开手里的湿布，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给拽了过去，“帮我敷。”

    她坐在地上被拽得措手不及，感觉到拽她的力是从零零一的左边传来的，她整个人被拉着扑到他身上，只听得骨骼一声脆响，随着他一起倒下，嘴巴撞在他胸口。

    “胳膊，你的胳膊。”乔烟怕压到他，惊慌失措地撑在他身上爬起来，“你哪儿又断了？”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她一会儿直起腰，一会儿弯腰，手慌乱地在他胸膛摸来摸去，“这里疼吗？这里呢？”

    无中戚坚硬的胸肌上有两只又烫又软的手，几乎是贴着他的rou在摸，二人烫对烫，所到之处，血液都在沸腾，再由沸腾的地方奔腾经全身后全部热浪汇聚至某一处。

    roubang抬头抬得太快，无中戚在心中骂了一句，哪儿来的sao气男狐狸精。

    “都不疼。”只有rou硬得发疼。

    “那是什么断了？”乔烟坐直身子，手叉在腰侧，忽然发现自己的腰不歪了，那下撞的？

    她摸向自己的嘴，妈呀，香肠，但不歪。

    腰可以正，脸必须得歪。

    零零一大兄弟不排除和她亲密接触，乔烟又cao心起来。

    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才能获救，这孤男寡男的。她一旦没那么丑……一想到零零一大兄弟晨勃的擎天大roubang……

    他性欲还挺旺盛，话说这末世男人鸡鸡饥渴，不挑食的多，渴极了只要有洞就捅，管你美丑，丑到极致看着恶心也许能逃过一劫。

    她与他的力量悬殊，刚刚她就毫无反抗之力，这要是零零一起了歹心……

    嘴歪，歪哪边来着？一急就她就忘了。

    管他呢，随便找一边歪吧，于是，她歪向了左边。

    一定要将零零一的歹念扼杀在婴儿车里。

    无中戚的关注点完全在roubang上，等他注意到乔烟时，她的嘴就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卡到裆，你的嘴……”

    “间歇性歪嘴综合征，有时向左，有时向右。这只是表面能看到的，我祖上受过核辐射的影响，长得都奇形怪状的。”

    无中戚：“……”第一次听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乔烟深深叹气，趁着烧得头晕脑胀，接着胡说八道：“据说我的下一代就是jiba歪，给我起名卡到裆，就是绝育的意思，我们这种基因直接咔嚓别要后代了，所以我很小就被割了蛋。”

    无中戚的蛋隐隐作痛，裤裆里的肿胀迅速消了下去。卡到裆是丑太监？难怪长得这么瘦小，毫无男性特征。

    “你瞅瞅我这里。”乔烟指着自己的裤裆，“没蛋，没jiba，从小就没有雄性激素。”

    “你看我这腰又直了是吧，指不定明天就能歪……”她想起了曾经的报应，“指不定明天还是直的。”

    无中戚：“……”说出来的话也歪。

    “还有一个隐秘的点，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今天我们是患难之交，我也不怕告诉你。”乔烟的神情凝重起来。

    无中戚：“？”

    “歪的还有我的屁眼，拉屎的时候，有时歪向左，有时歪向右，拉屎时还需不停侧身才能对准坑。”

    无中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下子半年的食欲都离家出走了。

    “有时屁眼左右方向变换太快，还会拉出s型的屎。”

    无中戚：“……”痛苦地想塞住耳朵，直接进入辟谷期。

    确定自己变成了拉屎要做cao的噶蛋丑男，零零一肯定是和她三生无缘了。

    乔烟心满意足地将湿布放到他额头，拼着最后一丝体力侧躺在岩石上散热，背对着零零一，她放松嘴巴，进入体力耗尽的昏睡模式。

    身旁传来微弱的绵长呼吸声，无中戚徐徐睁开眼睛。

    额头上敷的湿布都快被他过高的体温烘干，他总觉得在布和皮肤之间萦绕着属于丑八怪的味道。

    他脑袋下意识转向她的方向，火光突然频繁跳动着，是快要熄灭的特征。

    头脚的火相继熄灭，在最后的暗影中，她单薄的背影渐渐模糊。

    无中戚在高烧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思索，计划干掉隋阳父子俩时，他都没这么累。

    辐射的厉害他当然知道，但这种怪异恶心的基因病，他没碰到过。

    不如将丑八怪带回无日，研究出治好这个病的方法，以此来威胁她出卖叠岱的秘密，让她对他报以忠心，死心塌地再无二心，利用完再辐射死，这样既报了仇又解了恨。

    只是推迟处死她的时间而已，只是作为无日的研究对象而已。

    乔烟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眼睛难受得睁不开，她干脆闭眼躺着。

    除了眼皮热，她的身体不烫了，但稍微一动，头疼的要炸，肌rou关节酸疼。

    胸闷气短，急促的呼吸，嗓子像卡着东西般难受，乔烟立刻怀疑自己得了肺炎。

    泡了冰水，吹了冷风，没嗝屁就是上天庇佑了，乔烟摸摸脸，一边眼睛仍然睁不开，但肿包消了小半。

    双眼的眼皮都好烫，烫的好像眼珠子被煮熟了，她只要一睁眼，刺目的光就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刺目？

    乔烟后知后觉地完全睁开眼睛，陡然爆发的光线让她有一阵晕眩，像爆炸完的瞬间，天空由亮到瞎眼到恢复自然光。

    天上低挂着一个淡色太阳，像它带来的冷淡阳光一般清冷。

    零零一。

    乔烟第一反应就是翻身去看零零一。

    翻过去的时候，背后一片刺痛。

    那都不重要，只要不要命，都不重要。

    在她左边，躺着一个白发黑皮男。

    他的脸是无可挑剔的俊美，深色皮肤上布满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他的白发上沾着枯草，乱糟糟地贴在额前。他紧闭着双眼，睫毛颤动，眉头深锁于梦中，呼吸又急又促，无疑是这片谷地的肺炎二号患者。

    昔日邪魅阴险的脸变成如今这幅安静可怜的模样，乔烟捂住了想大叫的嘴。

    黑成这种炭的模样，除了祺野，可不就是无中戚。

    无中戚？无中戚！

    神他妈零零一！

    难怪，难怪如此。

    她就说嘛，什么怪物的眼神那么阴恻恻！

    妈呀，怪物就在她身边！

    谷底发生的倒霉事一齐有了解释，阴险狡诈的无中戚！

    她有多少次跌倒都是拜他所赐？

    他刚醒来时那么用力地推她，确实是想要杀了她吧，啊？因为他腿断了需要她帮忙才放她一马。

    乔烟面色惨白，心中翻滚着无数可怕的念头，那些念头像毒蛇一样在她的身体里钻，她倒吸一口凉气撑坐起来。

    在无中戚的左侧躺着她制作的针和她磨好的石头，还有一枚圆溜溜的小东西，是她在包里摸出来的不知名物体。

    他说没用的，他收起来了。

    乔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急促的呼吸让她透不过气，太可怕了，她如果一直看不见，他们获救的第一时间，她就会被无中戚祭天。

    失去了一个小伙伴零零一，得到一个大畜生无中戚，乔烟很伤感，建立的同伴信任崩塌。

    她要走，她要找到出口逃离这里！

    无中戚的睫毛闪了闪，黑沉沉的眼睛便毫无征兆地睁开，他就那么看着她，没有动作，没有声音。

    乔烟紧张地冒冷汗，无中戚的眼神比毒蛇还毒，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像毒蛇在对她吐信子。

    不了解无中戚知道多少线索，不应该轻举妄动，在找到出路前，她一个人逃不了的。

    乔烟的眼珠子在无中戚看向她时，就没动过。

    稳住，稳住乔烟，别怕，他腿断了不能把你怎么样。

    她先是让自己的视线模糊，再装作没有焦距的样子，攥紧颤抖的手，去摸无中戚的脸。

    她拼命压抑着呼吸，肺管子都快爆炸了

    不偏不倚地，她的手直直摸过去，正对着他的嘴唇。

    实话说他的嘴唇长得很好看，唇形完美，厚薄适中，但对于乔烟来说就跟两片炸弹一样。

    她现在在模仿瞎子，一个瞎子哪看得到即将要摸到的是什么。

    即使是显而易见的炸弹，乔烟也要硬着头皮摸上去，毕竟在卡到裆的心中，零零一只是有点不爱说话而已，还没有从人变成禽兽。

    乔烟的心里紧锣密鼓地敲打着钟鸣，她作死地摸上无中戚的嘴唇，紧张过头了，她的指尖一用力插进了他的嘴唇。

    软软的，QQ的，就是烧了一夜有些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