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抱抱(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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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外面的兵戈声愈响,你坐在主军帐内,双手不由自主地扣紧书案。 “报,孙,孙将军,”跑来的兵卒气喘吁吁,脸上带着哭丧气,“孙将军,被,被——” 你顿时感觉气血上涌。 孙策! 早知军中有告密者,你却非要。 这时,军帐被拉开,走进来的是孙权。 孙权静静地看着你,悲哀与羞愧淹没着你。 “对不起,”你不敢直视孙权的眼睛,“对不起,他们的目标是我,原本应该由我去钓那些人上钩的,我——” “他不会让你去的。” 孙权的声音也带有几分哽咽,就算是这样一个冷静稳重的少年,在失去了兄长时也会落泪吗。 胸口闷塞,伴有阵阵疼痛,你用手捂住胸口与眼,蜷缩在案前,小声抽泣。 “他早就做了这样的准备,”孙权道,“此去异常凶险,敌人一直在暗,他早就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 孙权的话越说越显出落寞之气,那可是兄长,是战无不胜的兄长。 你没有回答,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孙策用自己诱敌深入,将暗杀者伏诛。 身子无法控制地抖动,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搅碎了,你只感觉脑中是一片血海,一路下来厮杀无数,那个叫喊着说自己是“广陵王妃”的人如今也离去了。 孙权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怒呃和埋怨,你也顾不上去思考这些,他换来了你的平安,那你便要好好守护这份平安。 “我们去汝南郡。”你渐渐平复了心情,让大脑清醒,“绣衣楼在半个时辰后会尽数回来复命,我们准备一下,按计划去汝南郡。” 孙权目光复杂地看着你,欲张口,却又收回了话。 “对不起,仲谋,”你知道,此番离去后,军心与人心都要动摇了,“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们孙家的帮助。对不起。” 孙权撇开脸,像是压根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早说过,兄长会被你害死。”说罢,便抬脚离开了军帐。 你苦笑一声,眼前又显出那个在江边信誓旦旦说“我只跟你”的面庞。 半个时辰后,绣衣楼果然全都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孙策的消息。 马车里,阿蝉在一旁为你点上了安神香,她一直知道那位孙将军和自家的广陵王是什么关系。 “傅融那里怎么样了。”你想要闭目养神,但是大脑依旧在不停转动。 “副官说,最迟五日,他便会去汝南找我们。” 你没有答话,良久,阿蝉又说,“副官还说,孙将军的事——殿下节哀。” 自与孙氏结盟后,傅融和孙策一向看不惯彼此。孙策对傅融天天带着账本的事嗤之以鼻,又说要替“我家大乔”还清你的臭钱;傅融则看不惯这个将军成天跟人说自己是什么“广陵王妃”,简直恬不知耻,别有所图。 依旧保持沉默,你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 两个时辰后,汝南郡到了, 遂一进城,便有袁氏的人来接应。 “我家大公子为各位备好了茶水和休憩的客栈,”袁氏的小厮毕恭毕敬,“请各位好好休息。”说罢,又转向你,放低了声音,“广陵王殿下,我家大公子劳您前往袁府。” 你点点头,继续跟着马车前往袁府。 袁府还是那样的气派,雕梁画栋、鸟语花香。 只是你再也无心观赏,只跟着小厮前往袁基的院子。 一进去便看到站在院前茶树下的青色身影,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依旧是带着浅浅笑意。 你却笑不出来,抬头看那飘着青涩香气的茶树,觉得那绿叶也是这样的摇摇欲坠。 “殿下,”袁基向你靠近了几步,望着你的侧颜,“殿下平安,实在是令我欣喜。孙将军的事——臣也为此哀叹。” “别装了,”你胸中有着无名的怒火,你知道袁基没有做错什么,但此刻的情绪却喷薄而出,“你能为谁感到难过。” 你不敢看袁基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他的受伤。 “殿下,是这样想的吗。”依旧是温柔似茶水的语气,带着些颤音。 你扶额,叹了一声,眼眶却湿润了:“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的。抱歉,我只是,只是——”话还没说完,那份被强制压下去的哀痛又涌上心头,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袁基,于是你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双手紧紧抓在脸上,想将这哭泣的一面掩盖。 袁基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他走到你的面前,轻轻抓住你的手,温柔的力量让你无法抗拒,手拿下来,露出满是泪水的脸。 袁基的目光与往常一样,充满着爱怜与小心翼翼。 你的抽泣逐渐变为嚎啕大哭,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脑子涨的有些疼,折腾了良久,才有些无力起来,顺势抱住袁基,埋在他的胸前,无力地呜咽着,将他面前的衣襟全都沾湿。他只轻轻地拥着你,将你的的全部重量都压上他的身体。 终于累到发不出声音,你抬起头,脚都有些打颤。 袁基一把抱起你,你惊呼,抬头看他的侧脸。 “我抱殿下进去休息。”袁基没有给你拒绝的余地,直接带你进入了他的内室。 你被稳稳地放在了床铺上,他为你剥去了外衫,脱下了长靴,将你的身体摆好,拉上被褥。 你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忙碌。 安顿好后,他坐在床边,只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你这样,我怎么睡。”你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袁基看着你,兀然伸出手,放在你的脸侧,用拇指摩挲着你被泪水弄得黏糊糊的面颊。 “我为殿下洗脸吧。”说罢,他便要起身,去叫热水来。 你一把拉住他,你不想看见其他人,“不要,我不想洗。” 袁基只好折返,继续坐下,看着你。 正当你昏昏欲睡时,听见他低语了一句。 “什么?”你努力清醒一下,问。 没有回答,但是唇上多了一片带有竹香味的气息。 他用唇瓣死死地包住你的口齿,让你不能说出话来,只摩挲了须臾便将一条温热的东西探了进来,在你的口腔内游走,四处掠夺。 你想要将他推开,还没等动手,他却已经自己离开。 “殿下,我是个男人——”他的话语中带有nongnong的委屈,“殿下却在我的怀里为别的男人哭泣。” “混蛋。”你闭上眼,不想看他。 “死者为大,臣懂。” “够了!”你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不想再听见那个字。 袁基果真不再言语,但气息依旧在旁。 “殿下先睡吧,这几日,就在臣这里好好休息——” 你没有力气再去说话,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梦里,似乎还能看见那个在满山花海中为你唱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