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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跨坐在顾淮安腿上,探头压下来,含住他的双唇。 顾上校胸膛起伏,仿佛快要窒息,拼命喘气,胸腔却还是缺氧。这些年他断情绝爱,与世界隔着一层纱,无法与人共情。此刻,他就像久病缠身羸弱不堪的人灌下猛药,反应格外强烈。 千夜拍着他的脸,“吸气……呼出来……乖……” 顾上校一把抱住千夜的纤腰,将自己的下身悄悄后移,不想让对方发现他的身体变化。他将脸埋在千夜肩窝,避开她的敏感部位。 千夜笑了,“没谈过女朋友?” 顾上校声音闷闷的,“嗯。”良久之后,他才问:“你以前喜欢沈清和什么?” 千夜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他长得好看。” 顾上校:“……”一阵无语,他又问:“你喜欢我什么?” 千夜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你比他长得还好看!” 她的话太不正经,热气从敏感的耳廓一直蔓延到心里,顾上校努力不让自己喘息出声,“你这么好色?” 千夜咬住他的耳垂,“哪段感情不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顾淮安想想也挺有道理,“嗯……”拖出长长的尾音,显得有些旖旎。 千夜嘴唇缓慢下移,想给他缓冲时间,然后吸吮他的颈侧。 顾上校更激动了,不敢再抱她的腰,怕控制不住力道弄疼她。他抓住沙发扶手,指节根根泛白。她的唇让他战栗,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眼角生生被逼出几滴生理性泪水。 两个人融为一体的一刻,顾淮安还是呻吟出声,他无力把控身体内部的震颤,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千夜亲亲他,“首长,你真美味!” 顾上校失神半响,沙哑开口,“你既然有幻肢,为什么不碰沈清和?” 千夜:“我不想满足他。有也不给他用!” 一天下午,顾淮安接千夜去看电影。 千夜:“这里还有电影院?” 顾上校自从那晚之后,整个人仿佛活过来,表情都丰富了,他眨眨眼说:“废弃很久了……” 千夜:“就咱们俩吗?哇,废弃电影院看恐怖片,好带感啊!” 顾上校微笑看她,“就我们两个人。” 车子停到一片荒僻的地方,枯萎的常青藤攀附在陈旧的建筑上。顾淮安握紧千夜的手,走进黑暗的大厅。他的军靴踏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像心跳声。 顾上校缓缓开口,“从边境回调内地,有段时间我极度恐惧黑暗。周围静下来,眼前就会浮现战友血rou横飞的样子……在黑夜里,也会感到身后有危险靠近,时刻处于备战状态。” 千夜倒是不怕黑,她回握顾淮安的手,“你以前常来这里以毒攻毒?” 顾上校:“嗯。我是军人,不能让自己陷入恐惧无可自拔。越是害怕,越要克服。我强迫自己待在这,像戒断毒瘾的人,战栗、畏缩、胆怯,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声音如常,沉稳有力。 千夜想象不到顾淮安如何挨过那些孤独的深黑时光,与心理病魔抗争的。就连她一个正常人,被关禁闭都会感到窒息,虚妄滋生。他当时是怎样独自挣扎,痛苦煎熬?他能走到她面前,真如星辰微光射进眼中,是亿万光年之外的运气。 心上忍不住的疼,千夜将他的五指捧在手心,“真高兴,能够遇到现在的你!” 顾淮安将血淋淋的过往剖给她看,将最真实的自己交到她手上,哪怕她会选择不要。 顾上校带千夜走上二楼,浓密的黑暗里,他如履平地。来到放映室,他将沉重的胶带放到老式放映机上,说:“这里胶片不多,看这部《罪恶天使》吧!” 千夜兴趣盎然,“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啊!” 顾上校点头,“是,我经常一个人过来看电影。”现在,他的世界多了一个她。 顾淮安将放映机的光束对准屏幕,空中出现一道光,载满无数尘土。 两个人坐在放映厅的沙发上,慢慢看着。影片是一部犯罪爱情片,讲述刑警吴睿霆追查一起变态连环杀人案,而凶手是一名天真的少女。她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惩罚身边的施暴者,用更加血腥残忍的手段施还给恶人,给观众真实而极致的犯罪片观影体验。 看到男女主谈恋爱的剧情,千夜在昏暗中,用手指描摹顾长官的喉结。他眼睛盯着屏幕,虽然看过几遍,仍旧看得聚精会神。他低头将千夜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尖缠绕指尖。借助电影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喘息。 当女主角将男警官压在身下的时候,千夜进入了顾上校的身体。杀戮场面,让两个人情帜高涨。顾淮安努力放松,迎合她的撞击。 千夜甚至将人摆出男主角的性爱姿势,伴随紧张而激昂的音乐进进出出。 光怪陆离的灯光里,他们两个忘情缠绵,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顾淮安和千夜,还是电影里的吴警官和女杀手。 电影结束,他们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千夜有些失落,“女主角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顾上校的声音沙哑又清冷,“她宁愿让吴睿霆怀念她的美好,也不愿让爱人憎恨她的凶残。” 千夜:“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顾上校:“有时候,活着比死亡要艰难。” 千夜:“我倒觉得女主角是真的狠,她死了,给吴警官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顾上校:“这样的分别,对活着的人更残忍。” 两个人静静回味电影,良久,千夜说:“跟我回家见父母吧!” 顾上校想:她刚走出一段军婚,怎么不长记性呢?嘴上说:“我不是好的选择。” 千夜:“为什么?” 顾上校:“我有抑郁症,极有可能遗传,影响下一代。这个病严重起来,会莫名陷入暴躁或者情绪低落,或者不断重复无意义的事,就像磁带卡带,拖累身边人。” 千夜:“那你现在跟我玩呢?” 顾上校默了默,“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千夜:“可我也忍不住想陪着你!” 顾上校:“千夜,不要再嫁给军人!” 千夜:“你会像沈清和一样对我耍心机吗?” 顾上校:“我怕我会变,我怕我会伤害你。” 冬日暖阳,军嫂们聚在一堆儿聊闲天。 军嫂甲:“你们听说了吗?二营的沈指导员和太太离婚了!!” 军嫂乙:“不会吧!沈指导员可刚给爱人生完孩子!” 军嫂丙:“你可别瞎说!我家就住在沈指导员隔壁,他家晚上,有时是下午,总能听到那什么的声音。他俩感情好着呢!” 军嫂丁压低声音说:“女人弄男人能发出那么大动静吗?” 众人齐齐看向她,军嫂戊小声说:“好像……是两个男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军嫂己平时最为胆大,她说:“难道是沈指导员出轨了?” 军嫂庚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听说,孩子不是沈太太的……” 军嫂辛附和,“沈太太年前就闹着和沈指导员离婚,我家的回来说,被她男人关了禁闭。” 女人们吸了口凉气,她们都知道“关禁闭”的可怕,军嫂壬摇头叹息,“沈指导员这么做就不厚道了!” 军嫂癸说:“何止不厚道啊!婚内出轨,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拖着老婆不离婚。啧啧啧,难怪他儿子刚出生就患了大病。” 军嫂甲声音更小,类似耳语,“我听说啊,他是孕晚期和男人做多了,孩子才那样的……” 军嫂乙:“看他平时斯斯文文……” 军嫂丙:“作孽哦,谁韬生到他肚子里,可太倒霉了!” 军嫂丁:“沈太太真可怜!” 军嫂戊:“人家现在可不是沈太太了!” 孙咫旸回来了,沈清和的儿子沈瑞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脑神经遭受不可修复的损伤。两个人到处求医问药,也没什么效果。 正当孙沈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军营里流言四起,将沈少校和孙营长的情事传得绘声绘色。沈清和承受不住舆论压力,也为了给孩子治病和更好的生长环境,他选择申请转业,回到地方工作。而孙咫旸则继续留在部队。 直到沈清和转业,他的中校批文也没下来。 沈少校离开营地前夕,高层军官为他举行了欢送会。这次聚会距离上次除夕年夜饭只过去不到两个月。 仍旧是以顾上校为首,左侧是一营二营三营指挥官,右侧是政治处、后勤处、司令处、装备处的军官,这次家眷们没有参见,气氛有些沉重。 政治处陈处长端起酒杯,对沈清和说:“沈少校,真是没想到,你先离了婚,又要转业,留也留不住……不说这些了,祝你以后前程似锦,在地方好好干!” 沈清和默默喝下杯中酒,“多谢陈处长这些年的照顾!” 陈处长摆摆手,叹了口气。 大家想起前不久聚在一起的欢声笑语,都不禁唏嘘。 三营营长粗枝大叶,“沈指导员,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先给孩子好好治病,咱们爷们到哪都是英雄!” 三营指导员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打圆场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定往后退一步,就柳暗花明了呢!”说这话时,他看向孙咫旸。 那晚,沈清和喝了很多酒,孙咫旸在旁劝道:“老沈,别再喝了,你身体还没养好!” 沈清和醉眼猩红,他与主坐的顾上校视线稳稳对上。沈少校摇摇晃晃走到顾淮安面前,口齿清晰地说:“团座,这一杯,您一定要喝!谢谢您——解救了千夜,我的前妻!” 大家错愕地看过来,一时鸦雀无声。后勤处处长向来圆滑,他过来劝沈清和,“沈指导员,你喝多了吧!” 沈清和盯着顾上校的眼睛,“顾团,您说是不是?” 顾淮安回视他,眼里黑沉沉的,冰冷彻骨,“举手之劳。” 沈清和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的按住餐桌,将酒杯墩在上面,“部队里那么多人给您介绍女朋友,您不要,原来是喜欢二婚的……” 司令处处长见顾上校面沉如水,忙过来拉沈清和,“老沈,说什么混话呢?别灌了几杯黄汤,嘴里就不着四六。”他们这位总指挥官不好接近,两年下来都摸不清他的脾性。虽然沈少校马上就转业了,可现在还没转呢,犯不着临走得罪顶头上司。 沈清和一腔怨愤被酒精放大,本来有妻有子前途无限,现在老婆跑了、孩子重病,事业尽毁,从人生赢家跌落谷底,他不知道该怪谁。他甩开司令处处长,逼问顾上校,“我说的哪句不对?我老婆要不是有了你,何至于铁了心跟我离婚!” 孙咫旸心道不妙,大力将沈清和拉走,“老沈,你醉了!” 顾淮安将杯子掼到地上,冷声道:“那是因为你婚内出轨!军人的指责是什么?是保家卫国!你的这点心机手段全用在对付女人上了。” 沈清和被拉出去很远,羞愤交加,“所以,你作为营区长官就能勾引有夫之妇,毁人家庭了?” 各部门处长、各营营长指导员全都围过来,“老沈,你这说的什么话?无凭无据的,不要毁人清白!” 顾上校在众人说服教育沈指导员的时候,两步走过来,抓住沈清和的衣领,挥拳给了他一记重击。 沈清和当时鼻血横流,说不出话来。 “顾上校!” “顾团!” “团座!” 一片惊呼声,四座哗然。 顾淮安凑近沈清和,低声说:“这是你欠千夜的!”说完,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