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蚀骨之痛
千夜和虞老爷在庄子上日夜不停奋战,直做到老男人下不了床。 虞老爷在千夜怀里喘息,“我不会也……怀胎吧……” 千夜摸着虞世安的腹部,“老树开花,也挺好的。” 虞老爷没气力生气,“什么话?” 千夜想象着虞老爷挺着肚子的姿态,忍俊不住,“你不想亲自生个三少爷吗?” 虞老爷:“别……不行……”到时候,他的姨太太们怎么看他?虞家的下人管事会怎么说?简直难以想象。 千夜:“你儿子行,你为什么不行?” 虞老爷:“我和鸣烨不一样……” 千夜:“哪里不一样,不还都是,张开腿等干么?” 虞老爷在庄子上待了几日,虞府有事,请他回去了。 千夜便独自留下来,处理陈年旧帐,一待就是半个月。 这是她来到虞家后,最为清静的时光。每日看账,到佃户家里走访,根据情况催要、减免租金。 盛夏的傍晚,天色刚刚暗下来,还没黑透。千夜在田埂上散步,吹着柔适的晚风,感觉份外惬意。 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脚步有些虚浮,看着十分艰难。 千夜并未在意,自顾自地望着天。 不一会,二人走近,千夜才发现对方大腹便便,累得额上冒出细汗。他手里提着农具,应该是耕种晚归的人。因为行动不便,比其他农户回来晚了许多。 他见千夜看过来,不由得停下脚步,怯生生地问好,“大少奶奶好。” 千夜:“你认得我?” 大肚青年之前跟随众人迎接虞老爷和千夜,远远见过她。再说,庄子上很少来外人,大家互相熟悉。这样一位容色出众的年轻姑娘,不是虞家大少奶奶,还能是谁? 青年垂首应道:“是。” 千夜见他面容清秀,挺着大肚的模样和虞鸣烨有几分相似,不由多问几句,“你是谁家的?” 大肚青年揪着短衫下摆,头压得更低,露出一段小麦色的脖颈,“我家姓陈,住在庄子西面第二家。我是家中幺子,叫陈怀岐。” 千夜想了想,庄子西面第二家,姓陈……想起来了,他家三个儿子,却交不出年租。 千夜看了看他高挺的肚腹,忍不住问:“陈家小哥,你这肚子……怎么回事?” 陈怀岐窘迫得无以复加,羞得抬不起头,“我生了怪病……” 千夜问:“什么怪病?” 陈怀岐咬唇嗫嚅,“就是……肚子……越来越大……” 千夜:“你多大了?可曾娶妻?” 陈怀岐:“我今年29岁。有过一房妻子,大半年前……病死了……” 千夜心下揣测,既然娶过妻子,难不成是有孕了?“你肚子里可有什么动静?”说着,就要上手去摸。 这可吓坏了陈怀岐,他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千夜也唬得一跳,拉了陈小哥一把,将人扶稳当。这要真是怀孕,摔一下,非出事不可。 自打那日,千夜晚间总能遇到陈怀岐。看他拖着笨重的身子慢慢走来。 千夜会同他说几句话,问问他家里的情况,也会带一些糕点给他吃。 他家中父亲老迈,母亲重病,拖垮了全家。大哥跑去镇上做工,摔断了腿,做不了重活。二哥身体羸弱,三天两头就要病一病。以前,家里还有他是重劳动,现在他得了怪病,租种的田地也打理不过来,收成比不得别人家。 没过几天,千夜便与他混熟,随口提议道:“陈家小哥,我在这庄子还要住些时日。你来伺候我的起居,我免你家一年的田租,怎么样?” 陈怀岐闻听此言,不由得喜出望外。可是转念一想,又低落地扶着肚子说:“我身子如此笨重,能替大少奶奶做什么呢?” 千夜笑道:“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总行吧?” 陈怀岐犹豫,“这……” 千夜问:“你不愿意服侍我吗?” 陈怀岐连忙说:“不是的,怀岐自然愿意……只是,家中田地无人看管……” 千夜:“我又不让你随时守在身边。况且,不要你家年租,地里的东西足够你一家的口粮,你的兄嫂也能帮你干点农收的活计。” 陈怀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之后的日子,他便晨起去田里农耕,等千夜醒了,再挺着肚子回来,伺候她看账本,为她端茶递水。有时千夜外出,不用他跟着,他或回家或去干活。日暮十分再服侍她用晚饭,陪她晚上说说话。 有一日,月明星稀,圆月当空。千夜想去外面走走,没让捻儿跟着,只带了陈怀岐。 两人走了一会,陈怀岐突然弯下腰,抱着肚子痛哼一声。 千夜转身问他,“岐哥,你怎么了?” 陈怀岐白了脸,抖着唇说:“我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千夜忙将耳朵贴上去,“你别动,我听听……”他肚子里的动静,像极了胎动。“岐哥,你真是怀孕了!我明天就让家里的大夫过来瞧瞧。” 陈怀岐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男人怎么会怀孕?” 千夜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个……你和亡妻之前……嗯……是她压你吗?” 陈怀岐呼吸一滞,转而脸上红得仿若滴出血来,撇开脸,点点头。 千夜其实早有猜测,干农活的男人,大多粗糙黝黑,这个陈小哥却面白无须,人也清清爽爽,看着就像下方的。他作为承受方,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物质,让他不那么阳刚,偏阴柔一些。 千夜激动地抚上他的肚子,那里面有个小生命在游走。如果虞鸣烨醒着,也该是这个样子。有一瞬间,她几乎将眼前的青年与虞少爷合二为一。让她生出怜惜之情,想要将没来得及给虞鸣烨的,通通弥补在陈怀岐身上。 陈怀岐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抚摸大腹,这次他没有躲。如此畸形羞耻的地方,被年轻美貌的大少奶奶摩挲,让他从心底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战栗。 他经历过人事,也知道被女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妻子去世后的大半年里,他承受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焦渴。 而且,虞家老爷和大少奶奶刚来庄子上的那几日,他曾去过他们住的院子,想求虞老爷减免田租。还没进院,隔墙便听到里面的狗吠与若有似无的呻吟声。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却能听出是个男人。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同他与亡妻一样行房。 那晚,他没敢进去打扰,但敏感的身子着了火一般。他躲在墙外暗处,倚靠草垛,听着房内的动静,自渎了一番。他摸索着解开亵裤,一手拍打自己的大腹,一手快速taonong。口中的闷哼与里面保持相同的节奏,他觉得很空虚,想被猛烈的贯穿。他想要,想要极了。 此刻,陈怀岐被摸得四肢无力,胸口不停起伏。 千夜抬起头,“岐哥,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陈怀岐扶着肚子,走开两步,“没……没什么?” 千夜再次靠近,“还说没什么,你身子在抖。是肚子疼吗?” 陈怀岐脚下踉跄,呼吸变得不规律,“没……” 千夜扶住他,“咱们先回去,你还走得动吗?” 陈怀岐不想回去,脱口而出,“前面不远,就是我家的瓜棚。你扶我去歇一歇……” 千夜便扶着大肚青年,一脚深一脚浅往瓜棚走去。 那是个极小的棚子,只有一张单人床,三面漏风。平时,陈家白天避太阳、避雨用的,晚上没人会来。 陈怀岐气喘吁吁慢慢坐下,肚子高高腆着,他一手后撑,一手来回摸腹侧。 千夜问:“肚子疼?” 陈怀岐声音低低的,“嗯……” 千夜:“我帮你揉揉?” 陈怀岐暗自喘息一声,“有劳大少奶奶了……” 千夜靠近他,在他腹底、腹顶慢慢抚摩,轻轻的、柔柔的,带着雪花膏的香气。 陈怀岐饥渴的身心哪经得住如此香软的大少奶奶,但他又不敢造次,只能张嘴无声呻吟。 千夜揉了一会,“岐哥,你好些了吗?” 陈怀岐不敢出声,下面已经涨到疼痛。 千夜却笑道:“四野无人,瓜田李下,真是偷情的好地方。” 陈怀岐脑子炸开了,喘息声盖不住心跳。 千夜覆在他耳边说:“岐哥,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好不好?” 陈怀岐感觉大少奶奶的素手,挑开他的粗布衣衫。微凉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肚皮,让他压抑不住声音,喉间低声闷哼。 千夜把脸凑过去,用耳朵听,用脸颊蹭,用嘴唇亲吻,仿佛身边的人,正是虞鸣烨。 “嗯……”陈怀岐呼吸渐重,“大少……嗯……奶奶,别……” 千夜没有吻她的唇,只在他大肚上吸吮。 陈怀岐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脚趾在地上不停蹬动,大少奶奶在亲他的肚子,这种刺激,比亲嘴、亲胸口还要强烈。 “哦……别吃了……别……”他想躲,却没有躲,也躲不掉。他想让大少奶奶要了他,可这种求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湿润的后庭一翕一合,空虚又寂寞。前面涨到不行,他不敢碰触。 千夜抱着大肚青年把玩胎腹,并无进一步动作。等她亲够了,便站起来,说:“你自己解决一下,一会我送你回去。”说完,一个人走出瓜棚。 陈怀岐瘫软在木板上,颤抖着握住自己的坚挺,喘息着纾解欲望。这都什么事啊?大少奶奶给了他家一条活路,他却大晚上的带她来这里,只因为那一点卑微的念头。 不消片刻,他释放出来,草草擦拭,便爬起来,蹒跚走到千夜身后。 千夜听到声音,没有回头,“走吧。”她走在前面,始终没再看陈怀岐一眼。 那晚之后,千夜对陈怀岐关爱备至,不让他干重活,为他请大夫看诊,同他一桌吃饭,让丫鬟熬补药给他喝。 有那么一两次,吃完饭,千夜便趴在陈怀岐肚子上听胎动。 陈家小哥性子腼腆,大少奶奶虽然没做什么,但过近的距离,让他紧绷身体,呼吸困难,身下的冤孽根翘得老高。 千夜最多亲一亲他的胎腹,便没下一步动作。陈怀岐对此既期待又觉得异常煎熬。每次他都被亲得吟哦不断,小腿乱蹬,却不敢抱住身前的人。 千夜又在庄子上待了十多天,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被虞府接回去了。 大少奶奶启程那日,陈怀岐撑着肚子,站在山梁,看了很久。她终究不是自己该念想的人。 来农庄接千夜回去的人,正是苏卿若。 摇晃的马车上,苏卿若摇着扇子说:“大少奶奶在这穷乡僻壤住得倒是稳当,也不管虞家闹了个鸡飞狗跳。” 千夜撩帘看着窗外风景,闲闲地问:“虞家出什么事了?”她那个态度,好似根本不关心虞家的事。 苏卿若叹口气,“十三姨太因为有了身子,整日在家里作天作地。老爷也不好惩罚她。” 千夜:“哦。闹吧!” 苏卿若:“前几天,就是请老爷回去的时候,虞家粮铺、布店、牲口行皆查出亏空,入不敷出已经一年有余。” 千夜看向他,“粮铺、布店、牲口行每日流水上百银元,账上结余每个铺子至少有十几万,都去哪了?” 苏卿若:“肯定有内鬼……老爷都气病了。” 千夜:“为什么不查?” 苏卿若:“自然要查,老爷调集外阜铺子的账房先生过来查账,查了大半个月,也没什么头绪。” 千夜:“肯定有两本账……” 千夜回到虞府,先去拜见虞老爷,他正卧床静养。前些日子急火攻心,头晕耳鸣无法站立。 他见到千夜,份外高兴,“你可算回来了!庄子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千夜:“我看了近十年的旧账,追回旧租4600银元,减免了9家无重劳力的农户,将他们无力耕种的田地收回一些,又租给男丁多的人家。” 虞老爷点点头,“这事你办得妥贴。”他挥退丫鬟小厮,见房中无人,悄悄勾起千夜的手指,攥在手心把玩,“看过鸣烨了吗?” 千夜:“还没有,回来就先过来请安了。” 虞老爷唇角勾了勾,“有没有想我?” 千夜:“嗯,还好。听说,虞家几个店铺出现大额亏空?” 虞老爷期期艾艾的眼神变得阴沉,“家业大了,总会有几只蠹虫。” 千夜:“老爷想怎么处置?不打算报官吗?” 虞老爷:“官家介入,打击面太大,铺子里的管事、账房多是虞家家生,打断骨头连着筋,牵扯太多。” 千夜:“老爷您不能投鼠忌器,得抓出几个祸首出来。这事没人牵头,不会隐瞒这么久。” 虞老爷:“你有什么计策?” 千夜:“此事需得下猛药。” 虞老爷眯了眯眼,“说来听听。” 千夜将心中想法说与虞老爷,对方沉默不语。让她先回去休息,他要仔细想想。 千夜辞别公爹,立刻飞奔回虞鸣烨的院子。擦肩而过的丫鬟还未及行礼,大少奶奶便一阵风似的刮过。 照顾虞少爷的钏儿听到院里动静,起身迎出来,“大少奶奶,你可回来了!” 千夜近乡情怯,在门外停住脚步,“鸣烨他……还好吗?” 钏儿哭着说:“都好,都好,大少爷胖了一点,睡得沉……” 千夜一步步走近,床上的虞鸣烨无知无觉仰面睡着,肚腹高高隆起,比她离开时大了不止一圈。他脸上多了血色,许是钏儿喂养得好,面颊也丰润许多。 千夜握住他的手,“鸣烨,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虞少爷眼珠快速转动。 千夜将他的手贴在脸侧,吻了吻,“你别睡了,咱们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世了。” 她的手掌摸上虞少爷的圆润胎腹,感受孩子的胎动。 从卧室出来,她又见了温晏之,询问虞鸣烨的情况。 温大夫:“虞少爷腹中胎儿发育正常,胎位也正。” 千夜:“鸣烨快生了,他这个样子,怎么分娩?” 温大夫:“呃……这个嘛,他不能自主用力,恐怕没办法自己生。待他发动,还是要送去医院开腹取胎。” 千夜心下凄然,虞鸣烨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刀。如果可以,她倒宁愿他最初选择做手术,直接取出寄生胎。 千夜喃喃地说:“还是要去医院啊!” 温大夫:“大少奶奶多同虞少爷说说话,说不定能唤醒他。待到他临盆之时,疼痛也可能刺激他醒来。” 千夜:“那到底送不送医院?” 温大夫:“医院自然是要送的,但不能早送,得等他自然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