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宋家大哥
“能不能……再亲一次……” 宋市长的话，点燃了星晚。她毫不犹豫抱住宋朝晖，甲方爸爸的腰软得一塌糊涂，在她怀里辗转起伏。 星晚掠夺宋市长口中的空气，像是要将他吸干。宋朝晖攀着星晚的手臂，细细的呜咽喘息，好似未经情事的少年，沉溺在恋人的热吻中。 分开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大雨逐渐转小，犹如专程撮合他们俩一样。 宋市长额头抵着星晚的肩膀，鼻音浓重地说：“你接吻……都不会防守吗？” 星晚逗他，“如果我也防守，咱们要嘴对着嘴，贴一晚上？” 宋朝晖脸红了，“你很强势……” 星晚：“你不喜欢？” 宋市长停顿片刻，低低地说：“喜欢……非常喜欢……” 星晚轻抚宋朝晖的背，叹息般的，“雨停了。” 宋市长抬起头，看一眼星晚，又慌忙低下，“去我房间坐会吧！” 他们不能一直蜷缩在这里，于是星晚说：“好。” 宋市长呼吸还是不稳，“我的房间在2818……”说着，伸腿迈出礁石洞，又转身拉星晚。 星晚看了看眼前修长的手指，将手搭上去，对方立刻紧紧握住，一路都没松开。 他们像是一对恋人，五指缠绕，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酒店大门，宋市长放开星晚，拿出手机，和她互加了微信。 星晚回房间洗了热水澡，吹干头发，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宋市长的朋友圈。 他的微信头像是太阳升出海平面，名字就一个字：宋。朋友圈没有大多公务员的励志鸡汤和政务转发，有时是一句简短的文字，有时是一张照片。一年也发不了几条。 又过了十多分钟，宋朝晖发来消息：酒已备好，静候佳音。 星晚拿上手机和房卡，小心翼翼来到2818门外。她担心遇到其他什么人。所幸，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在顶楼喝酒，就是在负二层居酒屋消遣，走廊里静悄悄的。 星晚只敲了一下，房门便从里面打开。宋市长头发微湿，眼睛里闪着希翼的光芒。他拉星晚进门，一直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前。 宋朝晖住的是套房，面积颇大。星晚觉得她的行政标间已经很舒服了，但见宋市长的房间更加豪华舒适。客厅没开大灯，只开了几盏氛围灯。柔软的光线下，轻音乐若有若无，舒缓人的神经。茶几上的醒酒器里倒了红酒，啤酒、百利甜酒、低度鸡尾酒、冰桶摆在一边，中间是个双层果盘和几样小吃。 星晚笑，“还真有清吧的感觉。”她坐在单人小沙发上，宋朝晖坐在大沙发一侧，两个人的膝盖将碰未碰。 宋市长问：“喜欢喝什么酒？” 星晚：“啤酒。” 宋市长：“加冰块吗？” 星晚：“加一点。” 宋市长打开一小瓶啤酒，帮星晚夹了几块冰放进杯底，然后倒入啤酒，轻轻放在她身前。然后，也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现在的两人，都很克制。 星晚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绝不是一夜情或者床伴，她需要切实可靠的感情。在尚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冒然上床，不是好选择。作为攻方，她对贞cao没什么执念，却也不想把自己物化成泄欲的工具。 刚才那点冲动和美好的接吻，仅仅是个开始，也是发展下去必不可少的因素。她现在的年龄，对方的身份，他们更应该深挖洞、广积粮、缓上床。屈从本能，只是动物性，他们还有许多需要顾及的社会属性。况且，所有快速开始的关系，都不可能长久。那点冲动，走不了多远。 但是，因为有了方才的亲密接触，他们又不像开始那么疏离。 宋朝晖说起自己的求学经历，两个人从工作聊到生活，又聊了一些感兴趣的话题。 宋市长说他参观过很多国内外一线大城市的智慧系统，想把滨江市建设得更完善更现代化更环保。他对她讲自己心里的愿景，她静静聆听。 二人喝到微醺，宋朝晖摩挲星晚的手指，眼里满是缱绻。 快十二点了，宋市长说：“今晚，你别回去了。” 星晚放下酒杯，脸上一片一片的红晕，头有点晕，“不好吧……” 门外，偶尔传来各位领导回来的说笑声。 宋市长：“被人撞见，恐怕要闹误会。” 星晚心下犹豫，现在他们状况不明，被人看到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 宋市长轻缓地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想……和你一起入睡……” 寂静的卧室，大床温软，宋朝晖和星晚相隔一人的距离。 关了灯，夜色浓稠深黑，两人放缓了呼吸，任由酒精在体内慢慢发酵。 过了一会，宋市长拉住她的手，一点点描绘她的骨节指尖。 可能黑暗给了他勇气，或许酒精起了作用。宋朝晖侧身松松揽住星晚，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气息里带着一点轻微的哼声，小猫爪子似的撩人。 星晚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抱住他的腰身，“睡吧。” 宋市长鼻子里“嗯”了一声，“晚安。”良久，他又说：“谢谢你，相信我。” 宋朝晖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星晚趁着黎明之前，回到自己房间。 中午是欢送宴会，所有与会领导都来了。 星晚看向隔桌的宋市长，彼时，他也侧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接，隔着喧嚣轻轻微笑。 开餐不多时，吴总带星晚去主桌敬酒，第一个要敬的自然是滨江的一把手。 吴总敬了宋市长一杯后，对星晚说：“星晚，你也敬宋市长一杯。哎呀，啤酒怎么行？换白酒嘛！” 宋朝晖面前，摆着红酒杯、白酒杯、茶杯，他见星晚换上白酒，手指一错，也换了白酒。 吴总立刻发现，受宠若惊地说：“哎呀，领导，您不用喝酒，喝茶就好，喝茶就好。”没想到，滨江的市长能如此高看他的员工。 宋市长稳稳端着白酒，“星晚的讲解很精彩，方案也丰富细致，是难得的人才。以后滨江的智慧城市，就交给你了！”说着，与她碰杯。 在座的人，互看了一眼，他们领导很少当面夸奖下属，他这么说，可见很欣赏这个中标公司的人了。 吴总赶紧替星晚回答，“领导谬赞，领导过誉。以后还请领导多多支持我们星晚的工作。” 宋朝晖和星晚对视一眼，各自仰头干了杯中酒。 吴总又给下属满上，带她去敬其他领导。 宋市长淡淡地说：“女士不要喝那么多白酒，喝茶就行了。” 领导发话，谁还敢让她再喝酒。吴总干脆把星晚留下，让她坐在宋市长旁边，趁机会多沟通感情。 宋市长身侧原先坐着的是他的秘书，此时知趣的挪了位置，让服务员上一副干净碗筷。 星晚坐下后，低垂眼睫，并不转头看宋朝晖，也不敢想昨晚他在自己怀里微弱的呻吟声。 两个人坐在吵闹的饭桌上，偶尔说一两句话，看不出任何亲密举止，也没人知道，他们曾在无人暗夜相拥而眠。 星晚在滨江出差将近两个月，吴总让她回公司休整。工程这边还在采购阶段，由其他同事负责跟进。星晚只在线上与第三方设计院和基建公司沟通细节，不用到现场。 宋市长工作很忙，但每天醒来，都会和星晚说早上好；每晚入睡前也会坚持说晚安。偶尔闲下来，或者开会间隙，总会和她聊上几句。 星晚家的长辈两个月没抓到人，回家没几天，又安排她去相亲。星晚不敢和父母说宋市长的事，感觉八字还没一撇，两人也没确定关系，父母白欢喜一场。而且她爸妈一旦听说有什么目标，哪怕只是刚认识的异性，都会问：多大年纪，什么工作，哪里人，什么学历，收入多少，有无车房，父母做什么的……等等一些列无穷无尽的问题。如果条件一般，父母就会担忧对方配不上自家女儿；如果条件好一点，又担心对方不是真心，会欺骗自家女儿。总之，不是熟人介绍的，怎样都是担心。从一个人名，就能联想到孩子上学、和公婆同住诸事。 星晚嫌烦，不是俩人交往一段时间，足够了解，她不会主动和父母提起。 相亲又推不掉，只能选一两个去见面。 周六下午，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场的咖啡店里，星晚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士相对而坐。对方是社区大夫，矮矮胖胖的。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星晚收到宋市长的消息。 她低头看手机，对方不太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宋市长：“周末在做什么？” 星晚：“在外面，喝咖啡。” 宋市长：“和朋友一起？” 星晚：“嗯。你在做什么？” 宋市长：“我在看地图。” 星晚：“还在工作？” 宋市长：“我在看淞江市地图，想象你在哪里，看你每天路过哪里。” 星晚眼里掩不住的笑意，随手发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说：“你可以直说，你在想我。你要是说，我开车去看你。” 宋市长从善如流，“我在想你。” 星晚：“你今天有事吗？一起吃个饭？” 社区大夫突然说：“你要是忙，咱们就这么样吧。” 星晚点点头，“好。” 于此同时，微信又弹出一条，“晚上想吃什么？” 星晚站起来，和社区大夫告别，对方说：“你今天安排了几场相亲？这场还没结束，就聊下一个了？” 星晚愣了愣，“就你一个。” 社区大夫：“你要是不乐意，可以直说，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宋市长的消息：“向外看。” 星晚恍然抬头，看到宋朝晖站在咖啡店外不远处，向她微笑。以前也不觉得他多高挑，和眼前人一比，简直是长胳膊长腿身材匀称，换下老干部套装，一身休闲装让他看起来既年轻又帅气。 星晚对社区大夫说：“抱歉，先走一步。”快步走出店门，小跑到宋朝晖面前，与他面对面站着。 星晚：“什么时候来的？” 宋市长：“跟你说话时已经在淞江了，想先到商场给你买点东西。” 星晚：“打算买什么？” 宋市长低头笑，“花啊，礼物啊，没想到能遇到你。” 星晚上前一步，挽住宋朝晖的手，“你来就好，不用送礼物。” 社区大夫走近，气愤地说：“你有对象还出来相亲？耍人玩是吧？” 星晚有些理亏，解释说：“还不是……男朋友。” 宋市长看着星晚的眼睛说：“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