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言情小说 - 【女攻】无限手游:融入式全景游戏在线阅读 - 52、远走高飞

52、远走高飞

    新皇萧珩连夜赶到城外大营,跪伏在太上皇的床前,悲恸不止。他的父皇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又历来勤政,文治武功皆有成就,却因为一次叛乱伤了元气,人生陡然走至低谷,这让他无法接受。

    萧桓已经口不能言,偶尔醒来,目光慈爱地看着儿子。他之于萧珩,从来都是严父,唯一的温情,却留在了生命尽头。

    与新皇一起来的,还有整个太医院。但是太医开方,素来讲究群策群力,尤其是太上皇这种药石无医、回天乏术的状况,谁也不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万一吃了谁的方子,赶上太上皇晏驾西游,那便会搭上全族性命。所以,人越多,责任便分担开,谁也不敢下猛药,吊着是关键。

    到了第三日,太上皇已经灌不进药汁,火灸、祝由也于事无补。太医们就差一句:准备后事吧!

    忽听门外一阵清越的佛号,“阿弥陀佛”,声音不大也不近,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梵音刚落,僧人出现在帐门。

    禁军殿帅严阵以待,“什么人?”

    君上回头,看到是净云,无端升起一丝希望,他双眼红肿,面目苍白,站起来道:“静琛,你是为你叔父来的吗?”

    净云口诵佛号,目下无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世上已经没有萧静琛,只有净云。贫僧此次前来,确实为了了却一段尘缘,还施主的恩情。”

    星晚赶忙拉住他,“大师,你快来看看萧桓,他要死了!”这个御帐内,也只有她口无遮拦,直呼太上皇名讳,还死啊活的挂嘴边。众太医见新皇至尊与君上都无异议,他们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净云来到病榻前,细细为叔父诊脉,少顷,他取出一个布卷,展开是套针灸器具,从中抽取一支较粗的三棱针,抬起萧桓的手,掌心向上,手指微曲。他用指尖轻压取xue,在甲缘附近刺下,一股黑紫色的稠血涌了出来。净云动作迅速,依次扎破萧桓十指,放出淤血。

    净云:“萧施主在南边受了瘴气,郁结体内,加之脏腑营气不足,急火攻心,不得调养。此症来势凶猛,施主之前服的药物主补不主疏,堵塞了全身经脉。”

    星晚看着萧桓十指喷血,惊奇地问:“放血就行了?”

    净云合十道:“是。”

    净云大师来了几天,日日盯着萧桓吃药,随时调整药方。太医们看了他开的方子,无不冒冷汗,这出家人怎么如此重口,重金属、鳖虫之流也敢给太上皇吃,真是不怕死!

    然而,奇药治怪病,一场来势汹汹、差点要了萧桓老命的病患,在净云的调养下,竟渐渐痊愈。

    国不可一日无君,萧桓暂居城外养病,但萧珩要回京理政。尤其大战刚过,虽然割地赔皇子,但也要封赏将士,再细细找出常年厚积的战败原由,他日秋后算账。

    萧珩走了,没有同星晚说一句话。临别前,净云嘱咐新皇要注意身子,近三年不得再有孕。萧珩仓皇地看了他一眼,又瞪视星晚,然后启程离开。

    在医者面前,简直没有隐私可言!

    十多天后,太上皇能坐起来了,君上与星晚悬着的心总算安放回胸腔。

    这一日,星晚陪南荀君上在营地附近散步。走着走着,星晚便揽住君上的腰。他的腰侧软软的,很适合把玩。

    君上象征性挣动两下,“仔细附近有人!”

    星晚:“我看了,没人!”

    这段时间,兵败、萧桓重病,让他们二人无暇亲近,如今放松下来,都有些情热。

    君上:“你抱便抱,别揉……”他被小情人弄得气息不稳。

    星晚转身踮起脚,偷香一口,“君上,你好甜!”

    君上脸颊泛红,“从哪学的孟浪之言!”

    星晚把他拐进旁边的树林,将人压在树上,肆意亲吻。

    君上放松身体,软绵绵靠着树干,任由星晚施为。他近来心神紧绷,又累又伤,亟需一场温存释放情绪。

    然而,这边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星晚也不敢太过,真被人撞见,谁都不好看。前朝皇后与前任儿媳有私情,传出去仍是惊涛骇浪。最主要,还是太打新君的脸面。

    君上渐渐平复呼吸,他问星晚,“去年封南逐求娶你,因为星尘出逃搁置了。现在仗也打完了,你有何打算?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势在必得。”

    星晚低头踢踩脚下的石子,“我没想到,封相会求旨赐婚。”萧珩一是恨她被星尘利用,差点亲手害死他们的孩子;二是恨她招惹了封南逐。封相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肯罢休,被许多朝臣忌惮。他若说想娶星晚,必定要娶到,不管她是至尊宠妃或者太子嫡子生母。

    君上:“你即便要嫁人,也不要嫁封南逐那厮。”

    星晚眨眨眼,“君上,您同封相有什么过结?”一个骂“老匹夫”,一个骂“那厮”,就像市井泼妇打架。

    君上叹了口气,“封南逐是我国公府的养子……”

    星晚睁大眼睛,“你们竟然是兄弟?”难怪一个叫南荀,一个叫南逐,虽然不同姓。

    君上:“我一直怀疑,他是家严老国公爷的私生子。他比我小了十多岁,他来到国公府的时候,我尚未入宫。我很喜欢他,偶尔抱着他玩。”

    星晚:“那后来怎么……”关系势同水火了呢?

    君上:“他长大之后,似乎也察觉自己是家严的骨血,但他养子的身份还不如府中奴婢生的庶子,心中不满渐盛。他自小聪颖,心机颇深,后来应试连中三元,被至尊钦点为状元,进了翰林院仰望。他为官后,立刻与国公府断了关系。家严因此还大病了一场。到现在,他从不与国公府来往,朝中亦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出身。”

    星晚乍舌:不愧是封相,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在其他事上浪费心神。

    星晚:“他若认你这个兄长,也算是国舅。”

    君上:“外戚大多不能担任要职,他凭自己的经营,一步步登上宰辅之位,可比国舅这等虚衔走得长远。”某种意义上,封南逐摆脱国公府,也是为自己打开另一番天地。但是,世上又有几人敢像他一般,放弃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养子身份?毕竟,在国公府做个下等奴仆,都能荫蔽五族三代。

    星晚:“封相真是有魄力!”

    君上盯着星晚的眼睛,“怎么,你动心了?”

    星晚:“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回京之后选一处宅院独居。”她现下的身份,不宜与谁立下婚约。以前同萧衍的婚姻名存实亡,与谁有私、生情,也没什么负担。但是封相不同,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亦不愿如此待他。

    君上:“听说,封南逐请旨那日,与至尊吵起来了。”

    星晚一怔,“吵起来了?因为什么?”

    君上:“本君又不在场,怎么知道这等秘事?”他看了看小情人,“你不会认为,因你而起吧?”

    星晚施施然道:“呵,我可真有脸,让至尊与宰付辅大人为我不睦!”

    君上白他一眼,“听说,封相称病告假不是真的病了,而是找地方悄悄产子。你说,他的嫡子另一个血亲是谁呢?”

    星晚摸摸鼻子,“我怎么知道?”

    君上:“你得知这个消息,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本君想起来了,当时,你出城探望兄长几日,而星尘正陪着封南逐。你是知道他临盆的吧?”

    星晚没料到君上套她的话,拽着他的袖子,道:“荀哥……”

    她从来都是叫他“父君”、“君上”、“阿荀”,新的称呼,激得他浑身一粟。君上拽出袖子,道:“你不想说的时候,便要开始卖乖?”

    星晚打蛇上棍,耍起无赖,抱住君上,“你这么聪明,让我此刻好想扒了你的衣服,拖进林子,这样再那样……”

    君上吓得后退一步,若是星晚果真如此,他未必能抗拒。纵然,他的身手十分不凡。不由气道:“你这泼皮,离本君远点!!”

    星晚只是不愿亲口爆出封相隐秘,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是真想野战,闻言识趣地站远了一些。

    君上心下稍定,良久才开口,“封南逐的孩子若是太上皇的,同样也有皇位继承权。他现在年纪尚幼,但长大了,未必不会与晏深争夺皇位。”

    星晚:“你多虑了,多少年后的事。”

    君上瞪她,“孩子真是太上皇的?”

    星晚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乱说!”

    君上:“晚晚,你与本君从未有过一条心。”

    星晚撅嘴道:“有些人,便是死于知道的秘密太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都甚觉无趣。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变成只能上床,不能交心的关系。

    君上在后面闷闷地说:“珩儿与太上皇不同。他为你付出太多,所以至今不愿原谅你。如果,没有星尘叛乱,说不定太上皇便允了封南逐的求婚。但是,新君不会,他岂可将自己嫡子的生母嫁给旁人?”

    星晚:“我真想找一处没人知晓我是谁的地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便不会谁都辜负了。唉,多情却被无情恼。

    君上忽然气愤,“你怎敢说这种话?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别人也就罢了,珩儿艰难产子,为你丢了半条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帝王又怎样,还不是被她弃之如敝履!!

    星晚:“父君,我要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