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肚将军也可口
桑梓的心情很是不好,她平生第一次与人亲近,便被迫夭折。她不愿意猜测那人的身份,她已经不介意他怀着别人的孩子,对方还妄想豢养自己。越想越气,气愤难消,为他,也为她刚刚萌动便无疾而终的初恋。可气,可恼!! 她一路向西,风餐露宿,来到了边陲小城定西。这里驻扎着一支骁悍的边军,名为袁家军,主帅袁非羽与桑梓父亲莫国公是忘年交,经常书信往来。 桑梓想,既然来到边关,不如到军队里历练一番,总好过陷在情爱里,每日自怨自艾的沉沦。 定西城虽不大,也比不得雍城繁华,却因商贾云集、马队络绎不绝,显出异样的热闹。胡姬酒肆、茶寮牲口行,三千里戈壁大漠孤烟,不及这一城风光。 桑梓来到将军府,听说袁大将军出城练兵去了。她等了几日,觉得有些不耐烦,便到城外跑马。 定西人流涌动且杂乱,桑梓为了避免麻烦,整日穿男装,扮成行脚的商人。 塞外风沙几万丈,直逼天宫做浮屠。放眼望去,尽是荒凉,落日比城中大出数倍,红彤彤的,灼人眼睛。 桑梓刚跑了几里路,便被驻兵拦下,同她要通关文牒。原来,出了定西城,便是出国。行商有行商的文牒,出使有出使的信票公文,什么都没有,那就是出逃。出逃一事,可大可小,按例该是层层上报,由州官监察人犯是否通敌,身上有无重要情报。 但是,桑梓被带到典史官那里盘查,发现她只是不懂律法,便大事化小,罚她在军中徭役三个月。 桑梓倒也豁达,她的本意就是历练,那么,找主帅还是做苦役,皆是如愿了,便也欣然答应。 典史官见她瘦弱,命她在厨房帮忙。因她长相白皙俊逸,很多官兵愿意同她多说几句话。熟悉之后,更喜欢逗她几句。一来二去,她来到驻军不肖半个月,便和大部分人打得火热,一点也看不出她自出京中公卿之门。 她听人说,袁大将军是位顶天立地的英雄,曾经扫平燕云十二州,从敌国军中救出三百边民商人;夜袭过戈壁滩上最让人头疼的悍匪与响马,让他们不敢踏足定西地界,不得入关。 他镇守定西已经七年之久,从二十三岁到三十岁,至今不曾婚配,将最好的年华奉献给这片荒蛮又淳朴、苦寒又充满温情的不毛之地。 有的兵士,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他们崇拜袁非羽,信奉他为神明,愿意为他而战,甚至献出生命。 袁将军的副官注意到了桑梓,查过底细,发现她只是个误闯边关的普通百姓。和她攀谈之后,察觉她有意留在军中历练。 黔副将存着私心,他家将军今年到了而立之年,大帐里没个知冷着热的人。若是娶妻,慢说定西女子不足以配得上他家英明神武、超凡俊美的将军,就说军中明文规定不准带女眷,娶妻妾也是聚少离多。不如找一位知冷着热的书童,服侍起居、暖床叠被,更为方便。 黔副将没有明说,只问桑梓愿不愿意追随袁将军。桑梓自然愿意,她入军营以来,只远远见过大将军两回,即便远望,也能看出他乃天人之姿。又听说过他种种英武战功,加之,他与父亲交情匪浅,人品定然上乘。故此,黔副将一说,她便应允进主帅大帐照顾袁非羽。能跟在如此英雄身边,就算是个小童,也会受益良多。 于是,她在入营一个月后,由伙房直接升入主帐。 袁将军身量很高,足足比桑梓高出两个头,肩宽腰细腿长,眉目英挺。虽然久历沙场,皮肤却不显粗糙。周身上下,卓显出一股凛然正气。尤其是他骑马的身姿,让人观之心醉。 还记得半年前他进京述职,骑马慢行在京畿大道,无数少女向他抛来簪花,表达喜爱之情。 桑梓跪在他脚下,都觉得赏心悦目。 袁将军对桑梓并不甚在意,只看了一眼,又去看手中的文书,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桑梓垂首道:“小人名叫阿桑,今年刚过弱冠。” 袁将军没想到边远之地还有此等眉目俊秀的青年,似乎读过书的样子,不由笑道:“看着倒是面嫩的很。”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识字么?” 桑梓恭敬回答,“识得几个。” 袁将军又问:“读过什么书?” 桑梓答:“只读过四书,经史刚刚读。” 袁将军看向桑梓,“够用了!以后在帐中帮我誊写文书吧!”他前年右手小臂受伤,字写多了会疼痛,正好缺个案头。 桑梓磕了一个头,“遵命。” 就这样,桑梓在主帐中侍候将军餐食与文书工作。因为她话不多,多数埋头干活,将领们过来商议军情,她认真学习,说话也是有理有据、一针见血,受到袁将军在内上层武将的青睐。 桑梓入帐一个月,都恪守本分,袁将军也是君子风,虽然内帐外帐的住着,却没有任何越界。看在黔副将眼里,竟有些着急。 尤其,另一位好兄弟贺仲贺副将对桑梓表示明显的好感,黔副将更心焦了。明明是给将军找的暖床人,却让贺副将惦记上了。 不久之后,他找到个空闲,同袁将军点明其中缘由。 他们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私下说话并没有上下级的拘束。 黔副将:“将军,您觉得阿桑用着可还顺意?” 袁将军不明就里,点点头,“阿桑那孩子,很会看人眼色,是个聪明的。我很满意。” 黔副将心道:谁让您看他聪不聪明了!“满意便好!将军,您看,咱们这里常年苦寒,晚上更是冷裘孤枕、清灯寒月。帐里有点其他乐子,才觉暖和。” 袁将军察觉他话里有话,不由笑道:“你是不是想找女人了?” 黔副将:“女人能带进营么?” 袁将军见他不似开玩笑,收敛了笑意,“你是看上男子了?”他知道,军中兄弟寂寞,有些人互相抚慰,也属正常。但没人拿到台面上说。 黔副将真恨他家将军的直肠子,跺跺脚,道:“干脆和您说了吧!您帐里缺了个暖床人,你看阿桑如何?如果中意,就收了他吧!” 袁将军怔了怔,他确实觉得桑梓很是顺眼,但没往那方面想。不由问道:“这是阿桑的意思?” 黔副将一滞,只得说:“那自然是,将军您英武不凡……” 袁将军:“胡闹!”说完便走,但耳朵尖却灼烧起来。 黔副将在他身后嘟囔,“京中这种事多得很,只有您老古板,放不下脸面……” 袁非羽不是没想过此事。夜深人静时,他在床上抱被撕磨,也曾想过睡在外面的清俊男子。但是,他不是断袖,之前那次与那人,完全是酒后乱性,失了方寸。也许是仰慕他已久,也许是折服于他的风采,与他谋面,相谈甚欢,他竟在醉后委身于他。 可是,男人嘛,这种事谁还会寻个根由,要个结果?从此后,他也只当那人是至交好友。 但尝试过极致快活的身体,再也受不住寂寞,总会在有些夜里,想要抱住谁,亲吻谁,或者,让另一人压着他疼爱。 军中成千上万的精壮汉子,其中不乏相貌上乘者、人品不凡者、武艺超群者,他全无念想,他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然而,阿桑身上有种雌雄莫辨的气质,言谈、思辨像是青年,某些时刻,不经意的回眸,莞尔巧笑,却像极了闺中女子。 但他不敢去想,只能克制自己。 有一日,他将桑梓叫到书案前。 袁将军淡定地说:“阿桑,你今后有何打算?” 桑梓想了想,“没什么打算,就是想跟在将军身边,长长见识。”看看美男,忘记旧情。 袁将军垂下眼睫,“前日,贺副将同我说,想明媒正娶你为男妻,你意下如何?” 桑梓惊愕地睁大眼睛,怎么到了边关,还会沾染这种无缘由的烂桃花。更让她吃惊的是,她觉得袁非羽于男女情爱一窍不通,干净得像是圣人,今天怎会甘做这种保媒拉纤的事。 袁将军见到桑梓的表情,心下稍定,“你不喜欢贺副将么?” 桑梓表情甚为艰辛,抿着嘴,说:“当兄弟、当朋友,尚可。”别的免谈。 袁将军抬眼问:“还是说,你不喜欢男子?” 桑梓抬头看向袁非羽,袁将军被她看得有些不甚自然。 桑梓忽然灵动地笑了,“若是像将军这般人才,阿桑自然是愿意的。” 袁将军的心,狠狠震了一下。他愿意同我亲近,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欢喜。 到了晚间,桑梓睡在外帐,隐隐听到帐内有些不寻常的响动。 她撩开帐帘,步入寝帐,发觉袁将军在床上辗转反侧,呼吸粗重。 她边掀纱帐边问:“将军,您哪里不舒服?” 袁非羽在床上大汗淋漓,夹着棉被磨蹭,忙道:“别进来!” 桑梓的手一下顿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袁将军的声音,明显不对。“您要喝水吗?” 袁飞羽压抑住喘息,“无需,你去睡吧!”平日,他洁身自好,连宽衣这种事,都不劳烦桑梓,更不会让她发现自己缠腹之下的秘密。 京中一步错,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腰腹日渐粗壮。原来是珠胎暗结,一夜成孕。随着月份增大,他想要人抚慰的欲望日盛。可也不该是帘外的青年。他不能因为自己有需求,便要拉扯进一个无暇的人搅进这欲海。 袁非羽喝退桑梓,一个人在床上默默承受孩子冲撞带来的强烈渴望。 他暗戳戳抚摸自己身下直挺挺的大棒,taonong了数百下,还是觉得空虚。他抖着手去碰那个因怀胎而长出的细缝,那里正涓涓汩汩,洇湿了股部。他认命得将一根指头探入,那个连通内部的深洞立刻吸附上来,疯狂吸吮。他觉得里面更空了,想要有力量的器具猛闯进来,撑开褶皱、狠狠杵捣。 袁将军在日以继夜的煎熬中消瘦下去,腰上却日渐膨隆,缠腹也快显出行迹。 桑梓为袁非羽穿戴盔甲时,笑着说:“将军,您脸上的rou,怎么全长在腰上了?”刚到三十便要长大肚腩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将军俊脸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桑梓是帐中人,很快就要瞒不住了。 这时,贺副将进来,正好听到,不由笑道:“小阿桑,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关老爷那大肚子,自古武将都要肥rou包裹肌rou,才好挨过缺粮的饥荒!” 自从桑梓知道贺副将的心思,便有意远着他。听他此话,也不搭腔,略施一礼,便到将军身后收拾去了。 当日,袁将军等人正在演武场练兵。午后,有军士禀报,瞭事通于烽火亭上远望,看到阿桑在大营外遇到狼群,现在马匹已经受伤,生命垂危。请求袁将军开营救人。没有将领的命令,部队不能出营。像桑梓那样单独出去到附近放风的,倒是不少。 袁将军一听,立刻跨上宝马,飞奔出营,将众副将甩在身后。 袁非羽心急如焚,担心桑梓出事。那样娇娇弱弱的人,一旦落马,独自面对狼群,后果可想而知。早晨还打算告诉她自己的秘密,没想到,不消半日,她却生死未知。 袁将军远远望见一个孤勇瘦弱的身影,手中举着染血的短匕首,身旁躺着满是伤痕的战马。她眼神坚毅而凶狠,环顾虎视眈眈的野狼。 袁非羽打了个响哨,吸引群狼的注意。然后,一个飞身闯入包围圈,单手将人拉上马。 野狼见到嘴的猎物将要飞走,发起进攻。袁将军挥舞长枪抵挡,将桑梓牢牢护在怀里。 这时,援兵到了,与狼群大战。袁将军才得到空隙,将桑梓带回营地。 大帐外,袁非羽翻身下马,又将桑梓从马上抱下,也不松手,直接抱进主帐。 袁将军手臂上挨了几下狼爪,渗出血迹。他不顾自己伤势,放下桑梓,问:“你伤在哪里了?” 桑梓:“将军,你的手臂在流血!” 两个人同时开口。 袁将军:“无妨。”这些伤对他来说,不过是皮外伤。倒是阿桑,看她身上浸满血迹。 桑梓:“我没事,身上都是狼血。” 她小心为袁非羽卸下盔甲,撕开他的袖子,用烈酒擦拭伤口。 他的手臂线条流畅,虽有肌rou,却不夸张,只比普通人硬朗一些。 深可见骨的伤口,用裂酒冲洗,他的眉头连动都不动一下。让桑梓肃然起敬。 包扎完毕,桑梓继续帮他宽衣,先脱掉染血的上衣。他的肩膀结实有力,胸口很硬,皮肤竟然细腻犹如温玉。 再往下,却是硬邦邦的布条,缠住腰腹。桑梓一怔,抬头看他。 袁将军神色如常,“解开吧……” 桑梓帮他一圈圈解下,一只软白的、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圆肚子袒露出来,往下连接着人鱼线。她不确定地问:“将军,您是有孕了吗?” 袁将军坦然点头,“是,已经六个月了。” 【凡是海棠、爱发电外的网站看到本文,皆没有经过作者授权,请立即删除。否则坚决举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