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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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非原著背景、邪教、祭祀仪式、本篇看完无法得出故事全貌 ※名字是瞎取的,为了写一篇车包了整盘饺子,有部分设定用了电影《仲夏夜惊魂》里我喜欢的设定(不建议未成年看原片) ※cp:白晟×沈酌 ※写的时候114章更了,如果有逻辑不顺的地方,那就是被刀了脑子不灵醒() Chapter1{海} 1. “桅杆断了——” “问题不大。” “??!” …… 风浪一阵高过一阵,雨水倾注,先吞食了船帆,再是桅杆和船舷。船头破开黑色的海水,船尾却被拖拽得更深,眼看整艘船将要以这样的姿态在抗争中失败了—— “呼——” “砰——” 再一个浪头过后,船头竟然直接从半空重重打下,似以打散的水为媒介,只是略微颠簸小会儿就停了下来。周围的海水也开始变得平静,风速减缓,远方甚至露出了白色天光。 风暴停了。 白晟抹去发梢和额头上的水滴,一时没分清是海水还是雨水,只感觉掌心渗血的勒痕被刺激得发痛。他拿出丝绢随手擦掉混着血的水迹,又草草包扎了伤口,转头对收拾船绳的少年说道:“别收拾了,就等它那样,越乱越好。” “……然后呢?” “等船靠岸。” 杨小刀心说神他妈靠岸,你自己看看这哪里来的岸,这要漂多久才有岸。但他面上还是乖乖地回到船舱,一言不发地吃了块桌上被海水润湿的甜饼干,带着扭曲的表情强行将其咽下。白晟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把自己兜里的饼干丢给杨小刀,随即打开板凳上的背包,从夹层里抽出包装好的面包片,边撕开包装边走出去。 “我们将要见面了。”他喃喃道。 远处,白色船只从船头开始缓缓出现。 “那是……?” “落难的船……” “好多年没见过了。” “派出船只接应,那里可能有幸存者。” “……去请大祭司来……” …… 村里的人搀扶着两个年轻人下船来。 “欢迎你们,春和夏的过路者。” “你们的伤严重吗?……你们的船目前是无法启动了。” “你们真是幸运,海神保佑着你们啊!” “这是我们的祭司,他为你们带来了代表欢迎的花枝。” 年长的旅者闻言,抬头打量眼前一身白衣、气质纯洁脱俗而神圣的祭司,微笑着接过花枝,下一秒他顺势握住祭司的手,在所有人的惊诧中稍微俯身,在祭司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感谢您的热情,大祭司。” 对面的人戴着花纹复杂的纯白面具,看不出神色。他缓缓抽出了手,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被冒犯到又惊又恼,以至于反应迟钝了。 村里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但因为大祭司没说什么,也没有发作。 年轻人看着走远的白色身影,应下村里人已安排好住所的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海岛气候宜人,植被大多低矮,鲜有高大的林木,海鸟也不常光顾这里,整个岛屿无比自然且圣洁。岛中央矗着小山,岩石裸露,甚至在西北方向形成了断崖。 祭司住在那座小山上,抬头与天穹沟通,低头将全岛和部分海收于眼底。 “那是神圣之地,我们尊贵的祭司在那里甚至可以和海神通灵。” “按理我们不应该把你的住所安排在那附近,但是之前的空屋子都破败到不能容人了。” “没有关系,海神不会因为我的举动而感到冒犯,毕竟我受祂的保佑。” “……”村里人彻底不想和白晟说话了,默默祈祷这个外来人不要再去打扰祭司大人。 事实证明祈祷是没用的,白晟一天外出五次,三次都是去找祭司,三次又可分为询问修船的材料,了解当地风俗和跟祭司闲聊。白晟还从村里人嘴中撬出了祭司的名字——沈酌。 “话说你们岛上的人很多样啊,东方人西方人……甚至还有黑色人种。”白晟打听到名字之后这样说道。 “……”被白晟逮住聊天的一个当地居民面露复杂,似乎在考虑是否要与他继续说下去,半晌终于再开口,“大部分西方人和少部分东方人是原住民,黑人和大部分东方人,还有少部分白人是原住民在海难中救下的。他们在被治疗的日子里习惯了岛上的生活,于是决定留下。那都是很多年以前了,现在都不分原住民和落难人口了。” “那沈酌呢?” 不知为何,当地人的神情更复杂了:“祭司大人……他属于这个地方,只不过因为他的母亲,他没有在这里出生。” 白晟正隐藏燃烧得更旺的好奇心,准备结束谈话时,只听对方断断续续道:“唉……你——不……你最好别继续问更多事情。”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白晟略微挑眉。 “……除非你也想留在这里生活。” “如果是和祭司住在一起的话,我当然可以!我敬仰祭司大人很久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和他形影不离啊!兄弟,继续说下去吧。” 当地人竭力忽视白晟眼中闪烁的光并退避三舍:“……不,我真的不会再和你说了。” 2. 某日白晟打着探望的名义实则是劫掠零食地拜访了杨小刀,回住处时路过断崖下方。他对聚集起的人群很是好奇,不由向前走,正好遇到了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绸裤的祭司。白晟给他递了一包饼干:“现代工业造物——尝尝吗?说起来,你们在看什么?” 沈酌沉默半晌接过饼干,随即撕开包装:“上次你想知道的风土人情。”话音刚落,他抬头向上看去。 白晟顺着他的目光上移视线,只见断崖斜上方通往崖顶的路径上,几位中年人抬着轿子,分别承载两位身穿古朴长袍的老人。一行人避开陡峭的山石调转了方向,消失在视野尽头,一段时间后他们出现在崖顶,两位老人矗立于石头面前,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仪式。 “石头上是纹路。”沈酌开口道。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白晟刚刚问出这句话,就看见其中一位老人从上方一跃而下—— “砰——” 老妇摔为了裹着古朴长袍的碎rou,白晟怀疑自己还看到了飞溅的rou沫。 另一位也跳了下来,却没当场摔死,他盯着天幕,在痛苦中蠕动,最终被山下的当地人亲切地补上一锤,正击面门。 周围寂静无声,当地人神情平静,仿佛刚才他们不是在杀害,而是亲手送别亲友。 “……”白晟并不惧血腥的场景,只疑惑地看向沈酌。 祭司的神情相比于平静更像是麻木:“冬日已逝。” “……什么意思?” “人的一生如同四季,以18岁为一季,春夏秋冬依次而排列。如果72岁过去,那么冬天也就过完了。” “所以他们得死?” “……是回归自然。”沈酌眼中闪过一丝厌倦。 白晟还没想清楚那厌倦从何而来,杨小刀从身后叫住了他:“这边什么砰的一声响啊。” 面前,山崖下血rou模糊的场面还没被当地人收拾干净,白晟连忙转身:“血腥场景,未成年禁止观看,回去!” “……”杨小刀还猝不及防地被薅了头发,又被白晟揪着头强行扭过一百八十度,只来得及用余光扫了眼地上溅出的猩红。 “杀人了吗这是?”他压低声音问白晟,“修好船就回去行吗,你找这个地方找那么久就为了看这个?” 白晟又把他推出几步远:“别人的风俗习惯要尊重!航海那么多年我教过你什么,尊重独特的文化,love and peace!还有什么叫‘找了那么久’,我是在有明确目标的前提下做万全准备以确认行程无误。” …… 沈酌收回看向两人的目光,转身走向仍有血迹的山崖底下,吟诵古老的虔语,表情却十分淡漠。 祭司意外地邀请外来人一叙,此时距外来者上岛已有两旬,他们也修好了船,正准备后天离开。 不少岛民也在宴席上,与祭司遥相祝酒,向外来者表示祝愿。一向健谈的成年外来者在此刻只含笑不语,和他同来的少年人一直埋头切割食物。半盘海鲜、几两热酒下肚,大厅内洋溢含蓄的欢声笑语。祭司所坐的最尊位正对窗外海面,他黑得近乎纯粹的眼瞳直视被夕阳染成橘色的天与海。晚宴在他念诵的祝词里结束了。 白晟回到住处,点亮门口的油灯,为即将到来的黑夜做准备。祭司正好从房檐的阴影下走出来。 “祭司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白晟挑起眉。 沈酌脸上还带着因酒产生的微红,他淡淡开口道:“明天我会准备一个祭礼提前为你们送行。” “哦?非常感谢您的心意。但您一定不是只来说这个的吧?我们不妨进去细说?”白晟话语里含着笑,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 沈酌定定看着他,面部表情在越来越倾压的昏黑天色中看不真切。他慢慢走进白晟的房间里,身后响起低沉微小的关门声。 夜幕开始于此刻真正笼罩。 3. 翌日,满载珍宝珠玉的船从海岸离开,当地人熟悉那是什么——祭司换代的祭礼之一。而另一位祭品就是祭司本人。 沈酌没有戴面具,他只根据配重坐在珠宝少的一侧,双手托着鲸鱼油做成的蜡烛,神情疲惫却毫无愁容,甚至有些轻微的愉悦。他的眼睛从来没那么亮过。 但是当地人无一悲哀注视,没有任何敬畏与神圣感。 小船随风飘向港湾的咽喉,被海水推进海洋的腹腔,在晨光中,沈酌手上的蜡烛光被逐渐高升的日光完全吞没。 白晟带着杨小刀来到海岸,恰好目睹船消失在天际线的一幕。杨小刀来之前被提醒过看到什么都不要过问,此刻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已经走远了,没赶上啊。” 白晟挤出微笑,既不算高兴又说不上悲伤:“没关系。我们今天就启程吧,不用等明天了。”他走向一个还算熟络的当地人,与往常一样的轻快语气:“祭司都告诉了你们什么?” “没有祭司了……以后也不会有了……我们的信仰很早之前就注定毁灭……这也是应该的……”对方深深地望向白晟,又悲哀地别过头注视天际线,“早该如此……那是我们的过错……” 白晟不由得稍微眯起眼睛:“……如果是以前,祭司更迭的时候是怎样的?” “我也未曾见过……听老人们讲,是把祭司的手钉死在棕榈木条上,用绳索把木条、连着祭司一起悬挂……我们会把整个悬挂的装置放在船上,下一任祭司剪断绳子推他下去,并念诵咒语,然后海水沸腾……下一任祭司跃入海中与他的灵魂搏斗。如果继任者胜利了,他就正式任职;如果失败了,上一任的魂灵会吃掉继任者,直到新的继任者将它……我们这位祭司也是如此成长的,只不过在他之前,已经很久没有新的……” “海水!” “漫过来了!” ——海水由远及近沸腾了。 白晟感到某个空缺被一点点填满,甚至还有大片溢出。半晌,海水趋于平静,他悠悠对旁边下颌线紧绷的杨小刀说道:“走吧。” “……不用管他们了?”少年指向抱头痛哭的人们。 “别多管闲事。” “……” 另一侧海岸,当地人带着泪痕送别了外来者。被风暴困于此地的旅者终于踏上了归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