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第三十七章【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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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毕业答辩那日前一晚,孟旖晚又溜进了jiejie的卧室。他给何皎皎送去了一杯热乎乎的甜豆浆,他给她多加了一勺砂糖,他看着她一口气把豆浆都喝了,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她瞅着他,甜甜唇边的水渍,问:“你来干嘛?有事么?” 分手后,孟旖晚再未越雷池半步去碰何皎皎一根指头。有时何思君不在,家里只剩他们两人,他也会刻意与她不发生过分亲昵的动作。他能感觉到,她还放不下他,她还想靠近他,她还想牵他的手。他也无数次都克制住了想再吻她的心,然后低眉顺眼地轻轻喊她一声“jiejie”。 这晚,他却坐在她床边迟迟不肯起身,磨蹭了半天,他才支吾出一句:“姐,明天你毕业答辩我没办法陪你,我有演出,没办法请假,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一定多注意点。” “哦。”何皎皎点点头,“没事儿,有石田田陪我。” 孟旖晚没说话,低下了头。 “还有事儿吗?”何皎皎没好气地白了孟旖晚一眼。在她眼里他就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怀孕这些日子她的脾气更差了,他对她越好,她的火气越大。她偶尔会莫名在他身上发一顿火,他也闷不吭声地照单全收。看着他这幅臊眉耷眼的模样儿,往往她还想再骂些什么却也忽然间没了脾气,只能叫他快点滚蛋。 如今孟旖晚看着她,有点哀求地问她:“饺子,我想听听宝宝的心跳,行吗?” 她的心一下就软了。他躺在了她大腿上,抱着她腰腹,脸贴在她怀胎十月的肚子上安静地待了好一会儿。她摸摸他的脸,笑着问她听见了什么,他用鼻子“嗯”了一声,黏糊糊地亲了她肚皮一下,对她撒起娇来:“我听见小饺子在叫爸爸呢。” 正如何思君预料的那样,何一方这孩子一生下来就遭了罪,才一出产房就进了手术室。孟旖晚追着那推着婴儿保温箱的护士跑了几步,匆匆瞥了一眼孩子的模样。小丫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且憋得青紫,他看着孩子被护士急匆匆推进了手术室,身旁的何思君也在何皎皎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眼泪止不住地流,孟旖晚狼狈地躲进了卫生间里,何思君跟在后面也进来了。他钻进了何思君的怀里,不停地哭着道歉,他说都是他不好,他真该死。何思君摸着孟旖晚的脑袋,像曾经哄女儿那样柔声安抚,要他别说瞎话。他却哭得更凶了:“爸爸,我对不起饺子,也对不起你。” 何皎皎与女儿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月,住院这些日子李芸也常来看她,与三个男人换着轮流照顾她。李芸总是早早来到医院,用保温桶装上她头一天做好的饭菜,再去医院买两杯热豆浆,去与何皎皎一起吃饭。她也会特意去育婴室看看那孱弱可怜的孩子,再回到病房告诉何皎皎,小丫头今天是哭了还是笑了,何皎皎不厌其烦地听她讲了一遍又一遍还想再听。何皎皎还缠着问她孩子像谁,她笑了,实话实说,像小晚更多一些。 “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简直和小晚一模一样。” 李芸笑着叹了口气,何皎皎生产,她也赶去了医院。她站在男卫生间门口瞥见孟旖晚躲在何思君怀里哭,瞧着老何捧着男孩的脸柔声细语,她心里竟翻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这个本不该出生的孩子,把何思君小小的家维系得更紧了。而她始终像一个局外人,徘徊在何家的边缘,未曾真正踏入这家的家门一步。她摸了摸小腹,想到了她那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得知自己身怀六甲后,她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甚至还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出院那天何皎皎才想起来还没给女儿起名字,她把这任务给了老何,说孩子跟她姓何。何思君用余光看了一眼孟旖晚,又看向何皎皎,他逗着外孙女软乎乎的小脸说:“小不点儿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叫一方吧,何一方。” 何思君情不自禁地笑着哼了一段小曲儿。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出院不到半年,何一方做了第二次手术,那会儿何皎皎慢慢开始和石田田同居了。她忙着和闺蜜创办画室带高考艺术生,还要抽空画画卖钱,常带着女儿往返于男友和爸爸家之间。出事这天何皎皎与石田田去谈生意了,何一方突然又喘不上气了,多亏了男友那做医生的姥爷,及时给孩子做了抢救叫了救护车,这才捡回一条命。那次手术结束后,医生说,不知道何一方的身子还能承受几次这么大的手术,家属要做好准备,孩子可能活不过十岁。 那天在手术室门外,趁何皎皎去卫生间的功夫,石田田用胳膊肘戳了下孟旖晚,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说小舅子,你前姐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值得她冒这么大险给他生孩子?” “他确实不是个东西。”孟旖晚苦笑一声,轻飘飘地说,“挺没用的,是个窝囊废,什么都给不了我姐,还是你跟我姐在一起比较合适。” 天色渐渐暗下来,何皎皎跟着石田田回家休息了,孟旖晚主动揽下了在医院守着孩子的任务。大概七八点,李芸过来了,她给他带了热乎的饭菜,要是她不来看看,她知道这宝贝徒弟肯定又在小卖部买点饼干随便兑付了。 “师父你跟老何吃过了?”孟旖晚?起一勺西红柿炒蛋塞进嘴里,李芸点点头,近年来她没事就会来与何思君住上两天。他注意到她的手略显拘谨地抓着包,心里像是藏了事。 “小晚,你现在有对象了吗?”李芸冷不丁的一句问得孟旖晚有点懵,他尴尬地笑笑说还没有,她也笑起来,“没事,师父就是想着你和饺子分手有日子了,是不是考虑找个新女友了。” 孟旖晚笑着用皮筋扎起了头发,他说如果有了对象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李芸要他多吃点,又随口说了一句他的头发更长了,问他多久没有剪过头发了。在她的印象里,孟旖晚自从高中毕业就蓄起了长发,再加上这孩子本就生得秀气,如今都长发及肩了,乍眼一看真会叫人误会是个女孩。 保温桶里的饭吃得一干二净,孟旖晚直夸师父的手艺就是好,可是李芸却说今晚的饭是老何做的。见夜色更浓,她没有多留,孟旖晚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为她叫了一辆出租车。今早她来看何思君,顺便帮他简单收拾了屋子,她瞧着他卧室的床单有些旧了,就买了套新的纯棉四件套来给他换上。扯下旧床单时,她在他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头发,有点长,约莫及肩了。 李芸捻着那根长发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 “小芸,你别忙了,这些活儿我自己干就行。” 那根头发落进了垃圾桶里。李芸抬起头冲何思君一笑,没有多问,她说今天想吃老何做的西红柿炒鸡蛋了。 天亮不久,石田田来换班了,孟旖晚坐最早一班公交车回了家。一进家门他就看到餐桌上摆好了早饭,是他喜欢的油条和小馄饨,何思君正在卧室收拾床铺。老何问他孩子的手术顺利与否,还问他头发是不是太长了,要不要剪剪。孟旖晚不明所以地笑笑,老何手里拿着一个粘毛筒,有点神经质地在床单上不停地滚动,那是一套新的四件套。 何思君也微微一笑:“长头发掉在床上不好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