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书斋 - 经典小说 - 继母求死,总是被cao(NP高H)在线阅读 - 当铺相遇,不知是谁

当铺相遇,不知是谁

    

当铺相遇,不知是谁



    已经进城,自然就好办。

    消息传给还在上朝的桀隽远时,他暗藏欣喜,提前告退回府。

    叔侄俩一起商议,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把晚菀找回来。

    而此时,饿极的晚菀,已经在一家早点铺子前,撒谎哭诉,得到铺子老夫妻送给她的八宝粥。

    心满意足喝完粥,晚菀想给她们钱,于是便问,“老人家,哪里有当铺?我这镯子换了钱,一定送粥钱来。”

    泪盈于睫在泥灰斑斑的脸上,被她一擦,顿时变成一道沟,露出白嫩如蛋白的皮肤来。

    她却不知,这是原主为了隐藏美貌带来的麻烦,故意为之。

    老夫妻是厚道人,笑摆手说,“算了,不要。”

    可晚菀不想欠人情,就像现在想起裘家人如果发现她不见,便心如刀绞。

    “老人家,只管指路就是,我身无分文,岂能沿路靠施舍过活?”

    有多事的食客,见她执意如此,指条路给她,说在不远处,有全京城最大的当铺,应该可以多换几两银子。

    晚菀感激,连忙行礼而去。

    她要找的就是最有影响力的当铺,不然,身份不明,自己撒谎都没底。

    恒隆当铺内。

    桀家管家周元,正在找当铺老板聊天。

    他是桀家两代管事,虽然年纪渐老,有些重要的事,家主还是愿意让他去安排。

    看管城南门的周邦昌,是他侄儿,发现新夫人踪迹,及时汇报,立下大功,桀隽远自然愿意多多劳烦周家。

    两人正说话,有伙计过来回禀,说有人拿玉镯来当,嫌弃五十两银子太少,正在那大发脾气。

    “玉镯可有拿来?给我瞧瞧。”

    新夫人可是一天都难得说一句话的人,从未发过脾气,他觉得不可能是她,可又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线索。

    伙计面露难色,“那夫人不愿,说怕我们掉包,还是肯请老板过去定夺才好。”

    周元有些失望,自家夫人要是个这等主意的人,也不至于被公子欺负的想要逃走。

    边叹息边往前堂去。

    晚菀叉腰,镯子揣怀里,双目警惕乱转。

    这镯子非凡品,她在裘家也有一只,比这只水头差,裘大海都说花一百两银子买的。

    她虽不识货,可她会比较,怎么看,这只都应该值一百两银子往上走。

    可店家开口笃定只能给五十两,她岂有不气愤的?

    号称京城最大当铺,坑蒙拐骗得来的名号,她正欲抬脚,准备换一家,哪知有人在背后喊住,“且慢,夫人可愿让老朽开开眼?如果货品确实不错,老朽给你两百两。”

    脚步顿然收回,晚菀从柜台外望他,“当真?不是唬我?如若骗我,我定要把你家店砸烂。”

    事情不闹大,找不到人,晚菀想要尽快找到认领她的人家。

    她也是黔驴技穷,以计换计。

    把镯子轻轻放柜面,眼睛死死盯住拿她镯子的老者。

    见她清晰面容,周元已经心如潮涌,表面却一派平和,呵呵笑,拿起镯子。

    内侧连接处,黄金上歪歪扭扭的一个简写‘桀’,有一笔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桀隽远的爷爷,小时候调皮,还在这个字的上面,点了个小点。

    果然,镯子是对的,人的面相,也是对的。

    只是这性子,天渊之别。

    她刚才说的话,几乎比在桀家三年,都说的多。

    周元把镯子慎重还她,仍然眉目带笑,仿似一尊活菩萨,“夫人且等等,你身子单薄,二百两现银在身,恐怕有危险。老朽让伙计给你兑成银票可好?”

    晚菀心中暗喜,果真,店家诓她。

    五十两涨到两百两,不错,成交。

    故意沉思须臾,“可以,现银给二十两,其他给我银票。”

    “那夫人稍等。”周元转身退出。

    随后,伙计给她端来椅子,还送了盏热茶。

    晚菀只敢坐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人多,如果使坏,有路人看见。

    至于茶,她是不敢随便喝的,裘江潮那一手,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也不知他们爷三个,现在可安好?可找到合适的房舍?

    心内刺痛,她捏紧拳头,把泪意逼走。

    桀家前堂。

    周元派回来的人,因为激动,在宅门前还摔了一跤。

    不敢声张,一瘸一拐地快速去前院书房。

    正在等候消息的叔侄俩一听有消息,赶紧坐上一辆玄色全帷幔马车出门。

    连赶马车的人,都是心腹仆从。

    晚菀有些累,坐在那几乎昏昏欲睡。

    从清晨到现在,只有一碗八宝粥落肚。

    如若以前,裘大海都会追在她后面,哄她吃这个,喝那个,不把她肚子胀满抱怨,是不罢休的。

    裘海潮则是不做声,把托盘端来,大眼直勾勾望她,就喊一句,“··母亲··”

    晚菀吃完,还要帮她擦嘴,端茶漱口前,还要水滴在手背,怕把她烫着,试试水温。

    又有点想哭,晚菀心里对师姐的恨,又多一层。

    有人进店来,晚菀懒得理。

    直到有人把她紧紧抱住,她都还是懵懵的。

    “··夫人··你让为夫找的好苦啊··”

    几乎呜咽的声音,颤栗的双臂,把她紧紧环抱。

    晚菀明白,总算找到主人了。

    泪珠子如乱线,扑扑往下落。

    “··夫君··”抬眸间,见是比裘大海差不多年岁,却比裘大海长得胖且矮的男人,深情看她,替她擦去脸上那层故意抹上的泥灰。

    只是···,他,谁呀?

    桀家?稽家?

    还不自报门牌,她都不好做戏,真是伤脑筋。

    看到紧随进来的男人,晚菀惊骇不已?

    这眼睛,她昨晚就见过两次。

    客栈小院拱桥上遇见的道士?

    还是半夜爬窗户的夜贼?

    敢情,是一个人,道士是装的,夜贼也是。

    对于这个危险人物,晚菀急中生智,如果一直不报家门,就装不认识,或者,装失忆。

    “侄儿,赶紧走,外面有人窥探。”

    晚菀怯生生瞟他一眼,随后垂眸进眼前夫君的颈肩,闻他身上的墨香味。

    是个经常写字的,桀隽远是文臣,什么官职,她不记得,不过,他经常写字。

    稽家长子稽之严是丞相,也是经常写字。

    ·····

    “主人,快走,走高升坊,人少。”

    晚菀见刚才拿她玉镯鉴赏的矍铄老者,一把轻推夫君,她心内更加茫然。

    原来,这老东西就是通风报信回府的人。

    道士夜贼在前头引路,她和夫君夹在中间,而那老东西在后面垫底。

    周围还有不少装扮各异的人,显然都是保护他们的。

    谁家出门这么气派?还这么危险?

    稽之严有可能。

    桀隽远,更有可能。

    伤脑筋···,算了,不想,懒得装。

    直到坐上马车,晚菀都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