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魔道
本来是一发完但是群友老师们强烈要求坤哥复活……那就给他一张复活券!这回便当了就真完结了 感情线很混乱但是就不想便宜龙世杰,很多回忆杀(shui)和很迷很仓促的剧情 很难说不是精神错乱的产物 —————— 书接上回,正要说到古云自黑龙神教脱险,逃回到师门剑霸山上。 只见仍是云雾缭绕,紫气蒸腾。好一方风水宝地,内里暗蕴了万千灵韵乾坤。可不知多少人是挤破了头要上山来拜师学艺,而能有资格留下来实在寥寥无几。古云当初却选择叛出师门,投入魔教,但这荒谬的一切好像仅仅是出于自己的一时之气。 是因为师兄师姐。 掌教真人之女菁菁师姐,气质如兰、端庄娴雅,写得一手娟秀书法,书房四壁都挂了丹青字画作着装饰。当然,最吸引古云注意的还是她摆在书桌上的一沓话本,是她自己写成的。 剑霸山上自然同其他修真之地一样,远远望去只见是高不可攀、清险冷峻,甚至要用“与世隔绝”一词来形容。难怪这山门弟子身处其中自能除却缕缕杂念,静下心来好好修炼。 古云就把看菁菁师姐的话本当做是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做着她的忠实读者。 书里有他没有见识过的一番世界,不是他在山下看到的那样庸俗无聊,那里有侠、有义,有情、有趣。 有他向往的想抓紧的一切。 …… 某一日,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练完功,便来师姐房里寻她。她还握着笔,在沉思着些什么。 “我在想。”菁菁见他过来,笑着说起来,“我有个想法,就是把大家都安排到我的书里去。” “比如说,我是女侠。” “然后大师兄也扮个侠士。” “那我呢。”古云翻翻刚装订成册的书籍,“我也要做大侠的。” “你呀。倒像个小魔头咯。”师姐大概只有面对古云的时候才放下了淑娴做派,也学会调笑起来,“给你一个亦正亦邪,保管能叫大家印象深刻的角色好不好?” “哎呀。” “那我们呐?”小师妹安安突然拉着记名弟子小邱也寻了过来,吵嚷嚷地说开了。这小小的一方书房很快变得和饭堂似的热闹起来。 …… 师姐说话算话,在书里都写了许给大家的角儿,演绎着章章掺夹悲欢离合的故事。 “多写点嘛,师姐。”古云读着话本,抬头看向师姐,央求道。“我们之后会怎么样啊?” “随便看看算啦。你还当真不成?”师姐笑笑,“是‘他们’不是‘我们’呀。” “他们、我们,不是都一样吗?” …… 入那方异境脱胎换骨摹形画皮,好像他们都在另一个世界里重生了,亲身历经着今生根本不会造就的一个传奇。 这是古云所深深痴迷的。 毋论戏中戏外,大家应当是永远都在一起的。古云,菁菁,龙哥,小邱,安安……不可以多谁,不可以少谁。 …… 直到他看到师兄师姐先练起了鸳鸯剑。 他正从山崖边为师姐采好了一束兰花,要为她摆在书房中,好趁她写作时送去些芬芳,可用以提神醒脑、正好赶去久伏案上的疲劳。正抱着花束走去菁菁住处时,却看到院子中双影晃动,伴着飒凌风声,好像更有窃窃笑语。 他的视线从梨树前绕过去,他的师兄,他的师姐,含着笑意,互相凝视着彼此,两把软剑缠作一剪,片片梨花泪落,花雨簇中,好一对儿刚柔并济、璧人仙侣。 似雪花英点到剑刃上,一捧兰花跌至泥土中。 小邱当时正挑着水桶从山下上来,看古云跑了出去,喊他好几回却一声不应,立马丢了手里的家伙去追他,从道场一路赶到了崖边。 直跑了快二里地,古云才终于在石栏前站定了,捏着手,累得一喘一喘地。 “云妹?” “叫师兄啦!”沉默了很久的古云听到小邱叫他,终于转身开了口,好像找到了个白来的出气筒,“就算你年纪比我大,但好歹是我先拜的师父。” “嗯……我可以叫你师姐吗。”小邱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说。 因为男人才不会像他长得这样好看。 但其实小邱守着自家酒肆过了这么些年,与那么多张脸说过了话,也没有遇到过比古云更好看的女人。 “不行。我才不喜欢当女人。”古云马上拒绝了。 其实他身体的情况于师门上下的大家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也不避讳谈及此事。大家照着自己的喜好唤他就是,他并不怎么在乎被叫成什么哥哥弟弟,jiejiemeimei。 然而从某个时间开始,古云却厌恶起自己身体的其中一半。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大师兄吧。师父和古云他们说过,要修炼师门绝学鸳鸯剑,需先寻得一名剑侣,同双修道侣一样,需心意灵感互通,功法神气相辅相成。 古云从来都很努力地修炼,在想习得这剑霸山第一剑法之事上,更是潜心琢磨,几要成缠萦胸中难消的执念。 选谁作剑侣呢? 大师兄的功夫是最好的。 但是看大师兄总是一副严肃沈闷的样子,在他像山一样厚重的身躯下,沉着的好像还是山石一样一点不会透映出来什么的心。 上次小师妹下山被几个泼皮调戏,哭着回来要师兄师姐替她出气。大师兄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沉默了一会儿,丢出一句责怪话:“谁叫你总是这么招摇。” 最后还是古云带了小邱,冲下山去寻了那几个无赖,把他们好好教训了一顿,揍得找不回自个儿的原形。 回来时,他很得意地把他们如此打抱不平的一场事迹好好宣扬一番,谁知换来的不是夸赞,却是师兄师姐一贯的责怪。 “你们怎么如此冲动,若是误伤了旁人多不好。” “师弟,你也别忘记……你这幅样子总出去抛头露面的也是不好的。” 大师兄还是那样成熟稳重的样子,说些听了就很叫人恼火的劝诫。 师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男人,气死了。就凭他跟茅厕板砖一样又硬又臭的胸肌吗。 小邱也是的,又笨又莽,要不是自己带着他可不知要惹下多少祸来呢! 男人都是这样讨厌的,所以说才不要选了女儿身,一想到若要修成鸳鸯剑,是不得不要终日面对看到就心烦的臭男人,古云就很烦躁。 我要选师姐,再不行,小师妹虽然也很好色,但也比大师兄强多了。 …… 其实目睹师兄师姐的双修剑法,倒也只是让古云难过了几个晚上。冲破他脆弱的心理最后一点儿屏障的,却是他最爱的那个故事。 拿了师姐新写的话本,小邱也想抢着看。古云哪里管他,只自顾自地翻开来。 这是怎样一个故事?在那里他确是位侠士,大师兄是个如假包换的大英雄。 若在以后的章节里可以继续行侠仗义执剑天下,便正如他们现世所希望所努力的那样。 可不起波浪、不生变数,一个故事如何能走向跌宕起伏、做到引人入胜。 就算是书里的世界,也会变得残酷吗? 只有残酷的故事才会教人念念难忘罢? …… 古云去拿了酒窖里藏着的桂花酿,一开始就提了酒壶一股一股地灌进嘴里。 等到小邱找到他,他早是喝得脸上泛着团团酡红,眼上更是张开也困难得很。 “哎呀,你这……” “小邱……” “笨蛋。书里是书里,现实是现实啊!” “嗝……我不管~~凭森么大师兄可以当大英雄,我就得当大反派啊?” 古云愤愤地,吐出咬字不甚分明的字句来。 然后那张脸浮出些醺出来的热气,仰了一下又忽地咚地一声砸在饭桌上,接着响起轻微的呼哼声。 “你呀,喝死算了。”小邱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头,听着是责怪却更像疼惜似的,边给他披上件外衫。 …… 小邱忆起他以前这个样子,还想把话本藏着不给他看。 “给我看啦!”古云扑到他身上,急切地要夺过去。 “噢……噢。” 小邱看到他的双眼紧盯着手里的书,许久许久都不曾眨上一眨,好像周身时间都同他一起屏住了呼吸。 这篇回目里,终是—— 妖也恶也,邪也魔也。 他把书页撕成一片一片,向天上用力一掷,就似满天飞花般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拂过他的眼前。 怔怔地,一点泪珠好像就要从眼底那颗痣旁滚落。 “云妹,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嘛。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 古云不语,只一脚踩上零碎的纸张,转身跑上楼,将卧房的门啪的一声锁上。 一夜无话。 小邱睁开眼,跳下床来,去古云的房间寻他,是早无人影。他只当他是一早又上山去了,没做过多怀疑。但过了好几日,师兄师姐却来找他,问他有没有看到过古云——他已好几日没有回师门了。 小邱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一早竟然就是不辞而别。 …… 天底下最大的帮派名号总在被争夺,过去几个十年、几个百年都尚无定论。各家各派明里暗里较劲儿、互相使绊,就为了在江湖上博得那么个武林第一门派的威名。 但恶人反而是拧成一股绳的。 至少在剑霸山下方圆数百里的地界里,最大的魔教一派是毫无争议的——可能也没有谁想争这个恶名罢。 这倒让古云很容易就找到想去的地方。 黑龙教主看了看古云,只要他再带着一件东西回来,便许给他总坛护法的位置。 武林盟主的人头。 古云提着血淋淋的包袱来时,胡坤正要起坛做祈禳之法。 “你真有能耐。”他抓了飞钉而来的盟主令牌,没有吝惜该给的赞赏。 “还望教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那是自然。不过…我看你这样好武艺、好胆识。”胡坤笑笑,“不如做了我教圣女,如何?这可比总坛护法要更稀罕些。” “……谢教主。” 那头颅被掷到法坛当中,做了主祭坛眼,周遭突起了熊熊烈火,枯燥的须发皆焚燃起来,直升起滚滚黑烟、卷起焦糊之味。 “黑龙神教——龙吟虎啸——” “黑龙神教——与日争耀——” “教主万岁——” 百千教徒一致去向坛上顶礼膜拜,口中念诵呼号不止。那死尸上浮起的烟幕冲入云间,正似天龙呼啸而回。 古云跟着教主刺啦啦的笑声微微抿唇,但嘴角不止地颤上一颤。 …… 或许正道魔道根本是一样的人。 都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 但魔教与正道的修行方式确实有些不同的,使了一些个真得称之为旁门左道的邪法。也用一些炉鼎炼丹,当然这“炉鼎”除了宝物,也还意指些别的。 古云对此法不大认可,从来是不屑不愿的。 他在魔教之时,其实也还挂念着小邱。当然,只能挂念而已。 古云坐在无过涧边,抽出宝剑,睹物思起故人来。黑龙教主从崖上看到他,便叫身边侍从退去,自己落去他身边。 古云感到身边那股阴冷的气息,忙收了剑,站起身拜道: “教主。” 胡坤对他笑笑。“我和你说过的,没旁人在时,叫我坤哥就好了。” 古云垂了眼,没再说些什么。 “圣女。” “我看你好像总想着一个人。” 古云被他说破心事,心下一沉,只嘴上还不怎么在乎似的,淡淡答道。 “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胡坤不以为然:“男人、女人,你想要哪个,我给你绑回来就是。” “……”他对于胡坤的嘴中会说出这样的浑话来自然是毫不奇怪的,却睁了一双圆眼想要说些什么,只先把要反驳的话扼在心里。 “你不会动了真心吧?”胡坤像发现一件很可笑的逗趣儿一样,嘴上扬起,但是一双冷厉的狼眼直直盯着古云。 “我是认真的。”古云抬起头,眼中是和语气一样认真,“我想坤哥可能不会懂得。” “哦?”他是不会因为古云而生气的,从喉里压出来的这个音节,只带着玩味。 “……坤哥,我还有事,恕属下先行告退了。” 古云行了退礼,脚下一蹬,运了轻功一下腾到远处,转眼之间竟不再能追上他的影子。 胡坤也没随着这阵清风转过去,只是微微偏了偏头,把目光投到旁边那片溅成白浪的瀑布上。 …… 他当初叛入魔教,本不过是逞了一时之气。只教师兄师姐用一片真情感化,竟是迷途知返诚心悔恨、愿舍了往日犯下的杀孽,重回剑霸山上再好好去修真悟道。 谁能晓得,喜憎爱欲、人之常情,善人有,恶人自然也有的。 可只如天下江河湖泽水泊流川,有的静谧,有的温和,有的生动,有的却卷了浪潮夺堤而出、可知周遭土石草木是否能承受得了那汹涌而来的—— 爱呢。 …… 胡坤死了。 叛徒、异教、盟友、敌仇,古云在胡坤面前杀过那么多人,而看来他见到的最后一头牺牲是他自己。 他留下的那妖纹叫古云狠下心用剑锋割裂,碎成一片一片残花,却还似顽疾初愈必会浮出的瘢痕,再如何将血rou剐挖,都永不能自他身上剥落。如此只如一方印证,沾盖在此尺素绢之上,昭显那日曾度下的怎样一场欲孽荒唐。又同藏匿在脏腑之中的一处病灶。只等他运起功法,或是夜深无人时,就有那样一股蠢蠢欲动的邪躁发作起来,从某块隐秘之处升起,撕咬啮啃,扰得他心神恍惚。就算全身浸入冷潭,犹有一身灼烫裹着网着。 古云从水里游上岸,站起身来,颗颗潭露从发尾凝滴,绕了层层柔峦,这才滋润到脚边的草地。手上抓了一段棉布,想同往常那样把胸前裹好了,但只稍微使上一点劲,rufang却着实是个酸胀难耐。他低头看了看,那处弧度似乎更圆鼓上一些,缠了好几转的努力也根本掩它不住。 我要这对乳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成为一位母亲的。 他好像现在才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只是因为身上这处累赘的提醒。索性解了紧得难受的裹胸,丢弃在脚边。 这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只有放到魔教妖人堆里才是稀松平常,无人在意。而如今已从那里逃出来,若再离了剑霸山,哪里又容得下他呢。 所幸大家还是愿意他回去的。 古云披上一身白袍,俯身看着潭水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倒影,伸手去抚平了一条条衣褶,终于满意了,便决定接下来去找小邱。 在他被选上剑霸山做了入室弟子之前,是和小邱一起开着那家酒肆的。而在山上的功课做完了,也还是会下来与小邱搭把手的。 今日回去,小邱还不知道。古云要师兄师姐先别告诉小邱,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剑霸山的夜晚,月朗星稀、窸窣虫鸣。 门果然是没有锁的。是为了谁留着的吗? 古云推开门,看到熟悉的背影。 他唤了一声。 “小邱。” “你还回来干什么?”藤椅里的人头也没有转一下。 他在小邱旁边的凳上坐下,还没开口说话,小邱已经起身换了一个座位。古云跟着走到他面前去,他又马上站起来向还敞开着的门边走去,看也不看古云一眼。 “小邱,你要出去啊?”古云觉得小邱今晚实在有些奇怪,下意识开口问出这样往日里很是寻常的一句话。 “你搞清楚。不是我出去,是你出去。”小邱终于开始好好回答他,但是答案是生硬的、冷冰冰的。 “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冲呢?”古云对他这下从沉默中骤然喷发而出的气恼感到很惊讶, “呵……” “小的不敢~你如今可是黑龙神教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哪敢对你不敬。” 古云垂下的眼眸一点点抬上来,看着对他一顿挖苦的小邱,眼中心中沉着缕缕委屈,喉中被他这一番重似千斤的误解坠拉下去,竟是开不了口。 “而我呢,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们…我好好的一间铺子都顶出去了。”小邱摊开手,满腔的失意好像一下找到了宣泄口。 “小邱…你听我解释。”古云皱了眉,正想告诉他自己已是改邪归正了。 “你走。不要和我说话了。” “你听我说,我今天回来……” “我不听,出去!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 “这屋子好歹也是我上剑霸山之前和你一起购置的产业,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古云急得摆出这么句话来,理是占了,但好像无情的变作是他了。 小邱怔了一瞬,突然停下和他的争辩,而后慢慢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好。” 他四下环顾,最后把目光停在钱柜上,抓了把手将柜子拉开,里面存着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张票券被他一下翻开。终于寻出房契抵得的银票来,小邱握了那一沓纸,重重拍上古云的胸口。 “这是你的部分,给你!” 他的呼吸和话音都因为气愤变得沉重起来,跟着银票一齐打到古云身上。 青年男子浓厚的侵略性扑过来,古云又想起那种要把他撕裂的痛苦。而身体仅仅因为这一点点诱动,居然也开始有了反应,搅得他心绪不宁起来。 “你……你离我远点。”他感到下腹渐渐烫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上几步,猛地撞上柜子。 小邱看他如此反应,心觉好笑,干脆攥着银票一点点塞进古云的衣襟里,手掌散开使上力,恨不能把这些肮脏又稀罕的东西揉至一起。 “怎么了?做了黑龙圣女,也是嫌我下贱了?连碰你都不配了是不是?” “……不是…”古云已不能控制紊乱起来的气息,却仍想在尚清醒时表明自己。 小邱向来心思粗放,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手上传来些他不能忽视的触感。由一片白绸裹着的柔软上,兀地凸起一点圆珠。他呼吸一窒,而后明白那是何处。 你真的变了。 他忽然很难过似的,垂了粗黑浓密的眉毛,一把扬了手里的纸张,任其散在两人脚边。手上得了空,便去撕开那身轻洁白袍。 入眼的正是他千百个日夜里痴痴渴求着的、青春热烈的身体,纤细的、又是健美的。 白布敞开了,漏出绵软的胸腹。自他正蠕动的喉结向下,那条柔和的曲线直拖至小腹处,却被一片妖异的花纹掩住,不完整地夹在脱了痂的皮rou上。 这就是你想变成的样子吗? 小邱好容易把视线从他身上转到脸上,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古云额上渗出热汗,眼眸迷离,在他身上飘回了几转,嫩润菱唇半启半阖,舌尖在檀口里若隐若现,好像要与他说些什么,可到底没有发出声音来。 小邱还抓着半开不开的衣衫,而一双手搭上他的手腕,把他引着向下,干脆将布料全剥下去。 它们还牵着他,探去更隐秘的地方。 伤痕下一块微微隆起的rou阜,一片新生的稀疏森林。 他闯进去,触碰到伸展的枝茎、柔绵的花苞。 师父说,不论修行何种法术,正是讲求将外物内身融合感应。 天地日月、花土草木、风石水火、鸟兽虫鱼。 世上万千造物,择其合者; 乃有五行秘法、御灵召唤。 那么古云对他而言,就好像要用身心都去感触的这样的存在。 他不像是一个人。小邱觉得他更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在时只是浑然不觉,当失去一条胳膊、一只手掌,因为残疾而生的无助,才觉得有多么依赖他。 脑海里似有这些有的没的意识,卷成一圈圈漩涡,让他不知自己行动如何。再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将古云压在身下,那双踹起人来很有劲儿的腿让他折开了,他那个早就公之于众的秘密向他敞开着。 yinjing抵开早已经开始湿滑的xue口,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样寸步难行的阻碍。 小邱心里还剩下的一点点渺茫的希望终于也化成泡沫浮散了。 “果然啊,你既然入了魔教,肯定要对得起妖女的名号。”他自言自语一样又说起话来。 “你拿这副身子,像勾引我一样,去勾引魔教那些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古云不愿再去看小邱,把发烫的头偏向一旁去,只拿身下缠应着他。 “不是?”小邱自然只会相信眼见的事实是如何,哪管他再怎么争辩。 “啊、嗯……” “那你该是与多少人双修过了?如何?可练成黑龙神功了?” “……不。”其实比起羞辱自己的身体,古云更不能接受他误会诋毁自己的一颗真心。而他提起的那个词,又让他的脑海里回响起另一个人的嗓音。 可是他……怎么好与小邱说起这件事来。 那不是他愿意的。 小邱再没有说话,只是把失望转成在他身体里一道道的撞击。 小邱再没有说话,只是把失望转成在他身体里一道道的撞击。 古云接受着身下这阵蛮横的侵犯,随着xue口彻彻底底被破开,忍不住颤抖着痛出呜哼,但教他死死抑在喉咙里。他努力地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他很疑惑过去发生过的、现在正发生着的一切。这种事情不应该只能和心上人一起做的吗?一起做这件事时,不应该是快乐而幸福的吗?这是喜欢吗?这是爱吗? 他也想起过往许多事来。师兄师姐、一对对有情人亲昵地牵着手,拥抱在一起,绵绵情意溢于眼底,叫人好不艳羡。可然后眼前画面一转,他想起在那处石室之中那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不可能从他手掌中逃脱的猎物。而后汹涌而至的情欲狂潮,将他一步步拖至沉沦、淹至灭顶。 现在同小邱,到底算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古云没有仔细想过和他应该怎样。或许就这样下去,他会得师父秘传,做了侠士,要去游历江湖惩jian扬善;小邱还会守着酒肆,如今夜一样,做个一直在这里等他的人。可是从他叛入魔教开始,大概一切再不能按他以前觉得将是理所应当地那般发展下去。 也许这确实都是他的错,他又怎么能要求小邱必须原谅他呢。 他其实很想看看很久没有见到的小邱的脸,可是小邱正专心啃咬着他。他的头发用片不知哪来的布条子松松绑着,扎成一根发辫。他以前开始不怎么会绑,弄得松松垮垮疯子似的,古云嫌他这样真是严重影响店面生意。他笑嘻嘻问他,那小云哥你说要怎么弄啊,你帮我呗,扎个潇洒点的。那么这场等价交换的筹码往往会是该小邱洗一天的碗,再包了所有人的洗澡水。 现在小邱早就会自己编了。中长的头发好好绾着,多出的那一束发辫就这么顺着垂下来,跟着身下伏动的节奏在他凸起来的锁骨附近磨蹭。左肩和脖子正被小邱细细舔舐着,上面的动作很温柔,可是下面实在称不上也是如此。古云的眼光跨过自己的鼻梁,看到那一点发尾擦着皮肤,稍稍有些发痒。他顺着小邱已渗出薄汗的背脊抚上来,双手再滑过肩头抓牢了他的肌rou。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的是,这是常年干着粗活的的青年男子的身躯,垒着一块块锻炼出来的健壮结实。而身上塌下来的重量,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一个什么祸人的妖物,正被一块巨石镇压着,百斤千斤重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现在这妖物正自己箍在火柱上受刑,扭着身子摇着尾巴挣扎不止。红硬长直的斩妖剑毫不留情地捅进最脆弱的要害之处,就着喷涌而出的yin液,来来回回把那口xiaoxue插得咕叽作响。犹显稚嫩的xuerou外翻开,遇着夜晚寒冷的空气,在精水yin水里泡染得更红上一些。凿进来的力道似乎要碾碎里面不堪一击的妖芯,要把他内里的脏腑器官都搅烂,将沉在里面的恶都挖出来,如此才算施尽了他应得的惩罚。 他正是有罪的,又已造下那么杀孽,如今这一切难道不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吗? 除了痛觉、快感、眩晕、胀疼,古云只觉肚子里面的那团火好像越烧越旺,高温直至把紧贴着他的身体也烫成同样的温度,然后两人一起继续往不知何层何处的火梁地狱坠去。 甚至交合的那处,搅起白沫的浆汁也是guntang灼热的。蜿过坚硬的、柔软的皮rou,流在身下,有的往四处溅射,打在嘎吱作响的木柜上,原来他早就不觉得背后本是如何冷硬硌身的。 下腹的肌rou由那处残破的印纹带动着,连筋带骨扯起来,好张大了口去寻了最契合的角度,把那杵roubang连根吞吃下去。浓密深黑的阴毛挑逗似的去舐吻因皮rou绷紧更显的花纹,使这处瘙痒再度过了皮rou、又去穿入肠中。身下只有腰部靠在木板上,两只脚根本没地放去,刚才只好跟着腿根所受的槌撞,在空中无助地晃荡、绷紧、颤抖。他只得踩着小邱的腿弯,借了这点支撑走上这为他搭好的台阶。挺勃的性器左右钻研,将他一寸寸撑开来,想要探去更隐秘更紧窒处去。他的身体食髓知味一般,像怀念上次癫狂却尽兴的性事一样,亦完全打开来迎合这又一位来访者。 “啊……哈啊、啊……” 古云闭上眼,他想躲藏进来的黑暗里,又现出谁的脸来、谁的声音来。 你不是很贞洁的吗? 胡坤对他笑着。 我不是……不是。 口鼻的热浪打在他的肩膊上,化作那个魔头的情话在他耳边萦绕不散。 舒服吗? 小邱感到他的腿一点点缠了上来,四肢都紧紧挂在自己身上,缠他的力气大得好像永远都不要再和他分开。而耳边还响着两人已经混杂在一团的沉重的呼喘声。 此时他心里好像突然闪过一丝甜蜜,其实古云从来不曾这样依赖他。虽然这早就不是第一次身体接触。他们过去打打闹闹的时候,他抱怨似的点过古云的头、开心时把他揽在怀里笑、还有甚时,跌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撒泼求他做些什么。古云不会抗拒他,可却也绝不会同今夜这样渴求他。 要是这就是寻常一夜,小邱该是多么快乐啊? 可是连今夜这场汹涌情潮,于他而言究竟是强求来的。 再想起留在古云身上的那些不堪的痕迹,叫他怎么能不愤怒、不难过呢?显而易见的是,他不过也是古云随手可得用之即弃的炉鼎之一。也许他更不屑使上自己这样的劣器,要不然怎么过了这么些年了还不来睡他?别人上得你的床,我却怎么就做不得的? 他仍然很气愤地、挺身加快了身下的动作,也许还是出于一种所有物被别个谁早早抢占的不甘,也许更想证明自己资质并非那么低劣,用他余下这点可怜的自尊心,不至于连做古云修炼功法的材料也配不上。 你的功力要是能更上一层,你要是觉得做件事叫你这样快活,我愿意,我都愿意。 他看到身下本是白皙如雪的肌肤被他吻成片片淡红,覆在皮rou上,这须得怎样一番纾解,才可完全消褪下去呢。想是他引燃的yuhuo,平日里不知是由随便哪个谁的压覆来扑熄,只是今夜他有幸获此殊荣。 可是他看不到,古云的手抖着向上一点儿来,抓住了从他头发上扯下来的发带,紧紧攥在手里。他在失神的眼眸里尽力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像是为自己所寻得的、一个辨别此时压在他身上的人究竟是谁的信物。 他再不能仅凭自己的力量将yin荡的呻吟抑止在身体里,只得张口咬住小邱的肩头,只余呜呜咽咽的颤抖。而这不过就是他所能偿还回去的唯一的伤害。 (终于坚持给小邱打完了五百字……) (这段又名强健ptsd二次创伤) …… 身上的高温随慢慢褪去,像终于在深夜冷却的沙砾。 …… 这一日清晨,只似那一日。醒来时还是只剩小邱一人。 人有时候也贱反正。 不在的时候念着,见了面又嫌着。 …… “他已经回头,脱离了那什么黑龙神教,决心要回来与我们一同修道成仙呢。”菁菁师姐说。 “正是如此。”大师兄肯定着。 小邱听他们说起古云这次回来的缘由,心中一震,种种感受顿时纷沓而来,不知如何厘清。只觉……昨日一事上自己真是个混账东西。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他解释……”他一拳砸到桌子上,手上颤着。 “什么?他回来找过你啦?” “那小云哥人呐?”安安急得马上跑到房门前去,一扇扇打开,可是当然没有发现想看到的人。 “我……我们有了些矛盾……”小邱低下头,“我昨天实在很生气,听不下去他的任何话。” “哎,你们就是这样……” “你别说啦……小邱,别自责了。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去找他。” “对啊,小邱哥。只不过是吵架而已,小云哥肯定会原谅你的啦。”安安这样安慰小邱道。 “嗯……嗯,好。” 小邱应了他们的关切,而有些事情他实在不能同他们说明。 他真的会原谅我吗? …… 冷水谭前。 “我知道我过去很任性,做下了很多错事。”古云想着。可是师父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的。 但是……但是小邱不愿意再接受我。 他又看着水中的倒影,那一身为着昨日重逢细心挑选的合身白袍,生生被撕开一条裂口,就像身上不可能再愈合的剑伤心伤。 我不怪他,这具身体本就已是如此肮脏、如此令人恶心。我不怪他。 可现在又可以去哪里呢? 古云散了腰带,一点点解开胸前的衣衿。带着体温的织物从雪白的胴体上滑落下来。 他伸开腿,带着趾尖触入潭水。 刺骨的冰寒锥来,有那么一瞬他好希望就这么被淹没下去。 身体的感知就快被冷冻滞住,只是这时仍有什么异样的触觉,明显得冲破了那层封冻,又穿过皮肤肌rou而来。 他猛地睁眼,水没有流入眼眶里去,因为脸上又触到了峡谷的空气。 那一条条滑凉的东西大概与他的身子熟分了一些,箍得并不如初遇他时那么紧。但仍只听从它们主人的吩咐,将他托护住了,小心地送出来。 “你……”古云顾不上四肢被缚,瞪了眼,看着又站在面前的死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