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姑娘请留步16
第一百八十九章 姑娘请留步16
燕空流将刚才从外头给君砚带回来的小玩意拿出来，是个西洋钟。 在夏朝，这样的东西十分稀奇，即便是有钱都买不到，燕空流还是恰巧遇上了一队来凉州做生意的商队，才买下了这个精巧的小钟，想拿来哄君砚开心。 “听商队的老板说，这西洋钟里头装的是什么关卡，所以指针会一直转，这上头的指针指向便是时辰。”燕空流将西洋钟递到君砚手中，兴致勃勃地给她讲。 这小钟大概成年男子一只手掌大小，整体呈枣红色，正面是三根指针，最细的那根正不紧不慢地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机械声。 西洋钟上方用金色封顶，其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封顶呈弧形向上延伸，最顶部是一个金色的圆环，可以手提，也可以挂墙，金色的四角微微上翘，虽然比不得现代精巧的工艺，但却有些独特的古朴韵味。 君砚将西洋钟拿在手里，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它。 “怎么了？不喜欢？”燕空流有些疑惑，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买的这东西。 “额……燕郎送的，自然是喜欢的。”君砚将西洋钟抱在怀里，连忙点头，仰头朝燕空流嫣然一笑。 燕空流这才放心，也跟着笑。 …… 时间一晃又是几个月，君砚的伤在精心调理之下，已然痊愈，只是燕空流总会担心，时常请郎中为她诊脉。 冬去春来，熬过漫长的冬日，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 凉州城外的难民多了起来，铸剑山庄在城外搭建了粥棚，君砚日日都会去城外，为难民施粥。 平日里，燕空流会陪她一同，今日燕空流有些要事，于是君砚便自己带着吃食前往。 “龙姑娘，您伤才刚好，慢着些。”丫鬟扶着君砚上马车，叮嘱道。 君砚在铸剑山庄住了快小半年，这些下人们是看出来了，以少主对这位姑娘的重视程度，保不齐她便是日后的少主夫人，他们自然照料得格外上心。 除开君砚坐的马车以外，又有另外几辆马车，用来载粥和馒头、窝窝头等吃食。 带着丫鬟和数十名身强体壮的护院，君砚朝着粥棚去。 城外难民众多，大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没个栖息之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 见到铸剑山庄的马车，难民们纷纷在粥棚排好队，等待施粥。 事实上，人饿急了是没有这个自觉的，只不过是铸剑山庄回回都会带许多身材魁梧的亲卫，个个身强体壮，力大如牛。成天吃不饱穿不暖的难民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因此迫于武力的威慑，即便饿得眼睛都冒绿光了，也根本没有人敢造次。 粥棚前排起长长的队，君砚照例给每个人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个窝窝头。 整个施粥过程非常有序，但总有老鼠屎想坏了一锅粥。 面前轮到一个身材瘦小的乞丐，他脸上满是污糟，整个人灰扑扑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他正贼眉鼠眼地盯着君砚面前的大白馒头，眼中的贪婪都能溢出来。 君砚对他有印象，前头几日，她与燕空流一同施粥，兴许是看她温柔好说话，对难民们也都是温声细语的，因此这个乞丐每次都会排她这一队。 等轮到他的时候，他总要趁君砚不注意，多拿上一两个馒头或者窝头。 先前君砚碍于燕空流在，不好发作，谁知今日这乞丐却又想故技重施。 君砚将手中的粥递给他，又转头给他拿窝窝头和馒头，那乞丐脏污的手迅速顺了两个馒头。 岂料他刚拿起那两个馒头，一根鞭子便迅速地缠上他的手，鞭子一扯，那乞丐吃痛，不得不停下将馒头往怀里塞的动作。 “每个人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个窝窝头，份例都是算好了的，请问你拿了后面的人吃什么？” “这馒头不就是给我们吃的么……”那乞丐有些不满，并没有将馒头放回去的意思，反倒还职责起了君砚，“若是不想给我们吃，你来施什么粥？” 君砚的声音始终温柔，只是看着乞丐的目光却阴恻恻的，她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我施粥是给人吃的，不是给你。还想要你这条贱命，便识相点，滚。” 那乞丐打了个寒噤，哆嗦着手放下馒头，连滚带爬地跑走，连原本的份例都不要了。 这边的动静并不大，因此没多少人注意，施粥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 燕空流来时，便看到君砚正将馒头递给难民，她明艳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了每一个人。 少女身着湖绿色长裙，绿色衬得她越发肤白似雪，眉眼如画，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燕空流心下微软，脸上不自觉便泛起一丝笑意，他大步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粥勺，温声道：“我来吧，你歇会儿。” 君砚抬眼一见是他，立时便露出温软的笑意，“我陪你。” 燕空流舀粥，她便在一旁发馒头和窝头，两人不时相视一笑，眼中皆是脉脉温情。 忙活了许久，才终于施完了粥，君砚看着那些饿得瘦瘦小小的乞儿，此时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 一碗粥，一个馒头，便能让他们满足。 燕空流顺着君砚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坐在角落的乞儿，看上去才六七岁的样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当年有一个人能给我一碗粥，一个馒头，或许……”君砚说到这里顿住，她抬眼，迎上了燕空流不解的目光。 她轻轻笑了笑，坦然道：“你或许不知道，我并不是龙城堡堡主的亲生女儿，我是他收养的。我是个孤儿，因此，在五岁之前，我一直都和他们一样，过着食不果腹，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后来，我才被如今的养父收养。”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自己幼年的苦难一笔带过，却让燕空流没由来的心疼。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有疼惜，有遗憾，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即便他没说话，君砚也知道，她短短几句话，就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只是不知，如果日后他得知自己被欺骗，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呢？ ————————— 燕子：送了老婆一个钟，就代表老婆以后的时间都是我的了，嘿嘿，我好浪漫。（娇羞） 砚砚：？牛B 【小剧场之假如古代有互联网】 砚砚收下燕子送的西洋钟以后，转头爬上了江湖论坛，开了个吐槽贴 [家人们谁懂啊，刚跟男朋友确定关系，男朋友送了一个钟给我，还能处吗？] 1楼：妹子，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2楼：分了吧，送什么不好送个钟，根本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3楼：分，就是想你死啊。 4楼：别在垃圾堆找男朋友啊姐妹！ 5楼：我们都是劝分不劝和的 6楼：就是故意想跟你吵架，逼你分手！ …… 砚砚（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分手吧 燕子：？